刚到学校的时候,白允发来了一条微信。
他说:想听书的时候,可以来找我,我继续把没有读完的部分读给你听。
我回了一个‘好’字。
考完试的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我点了拒接,没过一分钟,电话又打来了,我滑动接听按键。
对面竟然是熟悉的男声:“臭丫头,竟敢挂我电话!”
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满身的怨气的李寻是什么样子的,忍不住有些想笑。
刚想说话,对面的声音变了:“我让人过去接你了,你准备一下就下楼吧。”
声音清冷动听,又和李医生在一块儿的,除了白允还能有谁。
才挂断电话下楼,我就看见了不远处坐在车里的小六。
我小跑过去,小六已经从车上下来,给我打开后座的门,我摆摆手:“我还是坐副驾驶吧。”车里就我和小六,我感觉坐后面会很奇怪,毕竟小六又不是专门的司机。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把后座门关上,等我上了副驾驶,自己才上车发动车子。
我把车窗打开,点了一根烟,转头看着窗外。
“少抽点烟。”他目不斜视,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后知后觉,刚刚忘记问小六是否介意在他车里抽烟了。
我赶忙道歉:“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
红灯的时候,他瞥了我一眼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我转头看向他。
“算了,没什么。”红灯转绿,他重新发动车子,语气更冷了一些。
我忽然就觉得小六有些莫名的奇妙,一路上更加无话了。
车位停在了上次的庄园。
才下车,就有人过来帮小六泊车。
我没想到的是,李寻会让做美容!
佣人带着我和小六去了地下一层,七拐八拐才看到一个大厅,白允坐在沙发上看杂志,李寻在研究他的医术。
我刚要坐下,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陌生男人,李寻笑着招呼我坐下,就好像这庄园就是他家的一样:“来,丫头我给你介绍一下,刚到的这位呢,叫张威,是一名很厉害的中医,他的医术很厉害的。”
我又仔细看了一眼:“没看出来。”
“嗤——”白允轻笑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抬头看我们。
我暗暗腹诽,笑什么?本来光靠看就是看不出来一个人的医术水平的啊,白允笑什么。
我又看向那个陌生男人一眼,他依然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反应。
“咳咳——当然呢,那肯定是没有我厉害那么一丢丢了。”李寻手握拳轻咳了一声,“让他来呢,是想让他给你做个芳疗,促进血液循环,缓解疲劳。”
“芳疗?”白允长眸睨了一李寻眼。
“没错。”李寻已经站起身来。
“你确定要做放疗吗?”白允放下手里的杂志看向我。
“听李医生的吧。”虽然不知道什么是芳疗,但是谨遵医嘱准没错吧。
“行。”白允起身往楼上走,头也不回道,“你们快去吧,我一会儿还有个视频会议,先失陪了。”
我收回目光,发现李寻也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一脸疑惑。
“没什么,你跟我来吧。”
李寻让一个女佣人领着我去汗蒸了一会说发发汗可以排毒,汗蒸完我又冲了个澡,出来才发现柜子里没有睡衣和浴袍,只有浴巾,衣服又被拿去洗了。
我正不知所措,门口突然传来白允的声音:“你好了吗?”
我连忙问他:“这里没有浴袍或者睡衣吗,怎么只有浴巾?”
“穿那么多怎么做芳疗?”他的说话语气似乎凉凉的。
“这样啊······”想到那个芳疗师是个男的,我打起了退堂鼓,“那我不做了。”
“那你先出来吧。”门外的人似乎轻笑了一下,在木门上敲了敲。
我朝门外应了一声,连忙扯了一张浴巾裹住自己,虽然他人还在外面,但是这样光着和他对话真的很奇怪。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走出去。
发现白允手臂上搭了一件浴袍,但是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我登时把头低下去,眼睛只能看向地面。
他把手里的浴袍抖开,披在我身上,我只听见头顶传来了他略微清冷的嗓音:“伸手。”我顺从地把手伸进浴袍袖子里。
他又把我身上的浴袍拢了拢,然后用修长的手指撩起腰上两侧的浴袍带子,给我系上。
“去隔壁的放疗室等会儿。”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才转身离开。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边上是一个玻璃柜子,里面放着很多的瓶瓶罐罐,床头还有一个稍微小一点小长桌,柜桌子上面有一盏暖黄色的台灯,一只没有点燃的熏香。
没过几分钟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白允,他这会儿穿了一身白大褂,戴着口罩。
我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坐吧。”他就说了两个字。
但是这里也没有椅子,难道要坐在床上?放疗需要在床上做么?
“那个芳疗师呢?”我疑惑的看向白允,难道他要给我做放疗?
白允准备开柜子的手一顿:“你想让那个人来给你做?”
“你也懂医术吗?”我反问他一句,“李医生不是说那个人是很厉害的老中医吗?”
“嗯,我也懂些医术”他没有看我,只是在看瓶子上面的说明,“以后,我来给你做芳疗。”
“行。”
“那个老中医,刚刚有急事,已经提前离开了。”他又补充了一句,然后转身发现我还站在原地,“躺下。”
“一定要做放疗吗?”我有些局促
“嗯,谨遵医嘱准没错。”
他突然这么一说让我顿时一噎,竟无力反驳。
“最开始阶段就先做局部吧,今天先做一下头部和肩部按摩。”他淡淡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我,拿起火柴擦燃,然后点亮了熏香灯。
“很紧张吗?”他已经戴上了手套,站在我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