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岳老三带着闻世昌去了大队部。
周围干活儿的人自然又是一阵聊天侃地,都好奇是什么人找他,难不成要批斗他。
联想着谢泽前几天说的话,闻世昌有点预感,但也面色不显,毕竟事有万一。
到了大队部,闻世昌看着是军方来的人,当下也确实是疑惑不解。
“大队长,还麻烦你回避一下。”
那个穿着军装的男人看着很有礼貌,但动作却是带着强制性的。
大队长也顺从的出去了,他知道,有些事儿不是他应该知道的。
屋内只留下来刚才那个军装男,门口还有两个小士兵把守。
“闻先生你好,我是X部X集团军……刘相,奉命前来接您回京履任。”
“这是材料,请查阅。”
闻世昌接过材料查看了一番,没问题。
“刘相同志,请问为什么是你们军方来接我呢?还是说有什么我配合军方的任务?”
听了这话,刘相心想,不愧是曾经的大佬,一下子就猜到了。
“闻先生,我部收到消息,曾经抢夺我国设计图的那些DT份子还没死心,他们前几天来到了利金大队附近,分散在了各个地方。”
“主要还是要找周昭明同志,想要拿到当年那份设计图。此次由军方来接你回京也是需要麻烦你打个掩护。同时请求你加入该任务,运用你多年与DT份子周旋的经验,协助我方擒拿DT。”
“你们此次行动指挥官是谁?”
“指挥官是刚定下来的谢耘上校。前来找你加入任务,也是谢耘上校向上面打的报告。”
“好了,谢耘什么时候能到?”
“大概明天。”
“好,你说说具体情况吧,还有你们如何同谢耘联系的?”
“谢耘上校让我们向你说明情况后,听你指挥。”
“他到时甩手,好了,你把情况给我说说。”
然后就是近一个小时的任务背景叙述,其实闻先生也知道一些,但毕竟当时是下放人员。
个中情况的了解自然是不够详细。
现在知道了周昭明要去当这个鱼饵,那恐怕谢阳这边也得安排人护着。
至于大队部的这几个人对外宣称的是来接闻先生回京履任,但闻先生坚持要在这待到农忙结束。
所以几位军人也只有和他一起下地。
当然,这只是对外的掩护,实则是通过闻先生同步周昭明行动计划。
同时,还有一批人也掩藏在周围,为的就是能够将DT份子一网打尽。
第二天中午,谢耘到了,正巧是饭点儿。
因为任务原因,他先走一步,王霜和陈微还在后面。
不过他没来找闻世昌,而是去找谢阳。
昨天他们已经找谢阳商量过了,为了防止DT怀疑。
谢耘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女儿,毕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大队长带着他来到谢阳的小院儿,就看见周昭明在外面洗菜。
“昭明,你怎么在这儿?”
没错,陈泽这个不靠谱的没告诉家里自己妹妹已经被狼叼走了,已经可以预见他会有一顿好打。
“谢叔叔,大泽没告诉你谢阳下乡就在给我治病,我们一直住在一起吗?”
听了这话,谢耘半天没回过神来。
不是,这个住在一起是他想的那个住在一起吗?
这个语气应该是吧……
陈泽在哪儿?
陈泽是傻的吗?都不知道先通通气儿,他一来女儿没见到,倒是先见到貌似会成为自己女婿的狼。
虽然他大哥也没说,可大哥是因为下放的身份所限,本来就没什么机会联系。
可陈泽……算了,看见后先打一顿吧,他也就这点儿作用了。
这…他要说什么啊,
“咳,昭明,阳阳呢?”
“谢叔叔,你先进来吧。队长叔,你也进来坐。”
谢耘被周昭明拉了进去,不过大队长就没进去了。
毕竟现在是饭点儿,而且人家是来认亲的,他也不好打扰。
谢耘被周昭明拉到了堂屋,倒了杯水。
然后就把谢阳带过来了,自己回了厨房做饭,给父女俩留下空间。
谢阳踩着光进来,谢耘定定的看着,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
看着这个铁血汉子这样,谢阳也有一点动容,但她态度还是保留的。
“谢先生,你处理一下情绪我们再聊。”
听了这话,谢耘也有点老脸泛红。
不过转念一想,这是十六年来第一次见女儿,什么痛哭流涕都不为过。
而且说来也是自己乃至整个谢家亏欠她的。
“阳阳,没事儿,我情绪很好,我很开心,很激动。”
“谢先生,我已经从谢泽那里知道了一些情况,不过我还是想说,就凭长相,还有谢邦妻子的证词,我个人认为还是不够的。”
听到谢阳这样说,谢耘也冷静了一些。
这个孩子好像永远保持着理智,这让谢耘感到无比心疼。
要是当年他动作能够再快一点,是不是他的阳阳就会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儿,保持着阳光,灿烂。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现在能做的只有慢慢的靠近她,温暖她,希望她能接纳他们。
但是谢耘不知道的是,这世上还是有那么一个人能让打破谢阳的理智。也有可能以后会知道吧。
“阳阳,如果这些你都觉得不够严谨。你后脑勺有个椭圆形的红色胎记,这个能够确定你就是我谢家的女儿。”
“这个我确实不知道,麻烦你等等。”
说完谢阳就去厨房了。
“周昭明,你看看我后脑勺有没有一个红色胎记。”
周昭明扒开谢阳头发看了看。
“太阳,是有个红色胎记,还有点像个椭圆形的。”
“阳阳,你就是我的女儿阳阳。”
这下谢耘是真的控制不住了,刚才虽然知道,但远没有现在来的冲击力大。
这种情况,谢阳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谢先生,你先别哭了。”
周昭明见此只好放下锅铲,退了炉火。
带着两人回了堂屋。
“谢叔叔,你稳着点情绪,都吓到谢阳了。”
“啊,噢噢,我缓一缓,缓一缓。”
谢耘又哭又笑的怎么也不太像一个军中上校。
“阳阳,对不起啊,我刚刚确实太激动了。”
“没事儿,能理解。”
谢阳说的话挺干巴的,谢耘又想到这些年她过的苦日子,就心疼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