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虚弱的声音中，充满了他想见到她的迫切，和渴求，以及余波未散的惧怕。
楚芙一秒笑开，整个人开心得不得了，她温柔地轻哄道：“我让人去接你。”
话筒里传来钟离峣的应答：“好。”
他的声音还在颤抖，但褪去了几分虚弱，多了些许安定。
楚芙就要挂电话，突然，话筒里又传来他急切的声音：“可以，就这样吗？”
“嗯？”楚芙一愣，问道：“不挂电话吗？”
她看了眼大屏幕，沉思一秒回道：“可以，但我接下来的话，在接你的人到之前，最好不要让第三个人听到。”
话筒里，钟离峣再次应下：“好。”
随后，他不说话了，只能听到他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楚芙让士兵过来，把手机免提打开，然后继续播放大屏幕。
【时间快到了……】
“停，”楚芙皱眉，“这一句明确了，快到关键时候了，但妖界的时间观念应该和我们不同，他们的‘快’对应的是多久呢？”
“继续。”她说道。
屏幕继续播放。
【你不是不喜欢和人定契？】
“停。”
楚芙回想起了第一次去小哥哥家里时，和他的妖侍男孩的对话，她沉思道：“之前问到的是，御妖师答应妖提出的条件，契约就成立，做到最好，做不到的话会分割御妖师的魂力。”
她又道：“之前以为，做妖侍也是妖修行变强的方法，但这句话……”
她看向屏幕，“妖应该是无法在人世间生活，有时间限制，想长期呆在人间，就需要契约一个人类，所以这就是他们连普通人都能契约的原因？”
“那问题来了，”宁德玉说道：“这个时间是固定的，每个妖都一样，还是有标准？标准又是以什么为标准呢？最根本的问题是，他们为什么无法生活在人间？”
楚芙吩咐那两个负责记录的士兵，“把教授的话也记下来。”
她重新看向屏幕，“‘不喜欢契约人类’，是单纯的不喜欢，还是契约本身对他们有害？以我们目前接触到的御妖师来看，契约并非是那种奴役型的。”
“也许，”宁德玉说道：“契约不止这一个类型。”
楚芙点头，“继续。”
屏幕继续播放。
【我去钟离家。】
“停，”楚芙道：“所以钟离家，没有那些限制，为什么？是地理位置特殊，还是人为地做了什么解除了限制？”
她沉吟一下，道：“继续。”
屏幕继续播放。
【……钟离家吧，只有那里，我们妖才不用与人定契。】
楚芙不禁轻哼，“果然。”
【祁家，同样的旁观者……】
“停，”楚芙微微拧眉，“祁家，是钟离峰未婚妻祁可的本家吗？我记得，查到的资料里，这个祁家并不如何厉害，还以为只是和谭家一样的地位，甚至不如，现在看来不是。”
“继续，”她命令道。
屏幕继续播放。
【……听说有个小丫头心思非常的纯真、简单……】
楚芙沉吟，“这应该说的是祁可吧。”
【……封地……】
视频结束。
楚芙品着“封地”这两个字，道：“谁给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