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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清晏一直跟在李云川旁边不到一米的地方,说没注意,眼珠子用来出气了?

    陈清晏笑笑:“这位小姐既然把李云川当成偶像,怎么能连偶像的未婚妻都不认识啊?看来你这崇拜之情也不怎么样啊?”

    魏优乐咬了咬牙,在心里把陈清晏骂了个底朝天:“我当然是崇拜李先生的,只是其余时间都在苦心修炼,所以才……”

    “苦心修炼?”陈清晏学着魏优乐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最后“啧啧”两声,有些不忍直视的摇摇头,“那麻烦你再苦心一点儿吧。”

    以如今魏优乐炼气十层的修为,遇上哪个人不都得夸一句天资聪颖。陈清晏却暗地里讽刺自己天赋不高,魏优乐脸色有些难看,她咬着牙回道:“先生说的是,我确实要更刻苦一些,才能一直跟在李先生身后共寻大道。”

    “我不是那意思,”陈清晏有些一言难尽的指了指魏优乐的脸,“我是劝你赶紧出去,不然被这坑里的魔……鬼气侵入脑子。别说共寻大道了,你炕都寻不着了。”

    说完,陈清晏还甚为贴心的给魏优乐变出个镜子来:“你看看你的脸。”

    魏优乐转头看去,在看到镜子里满脸潮红,眼波流转的自己时惊叫一声,一巴掌便将镜子甩到地上。镜子化成灵力消失不见了,可方才魏优乐的丑态已经被包括她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看到了。魏优乐咬咬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柔弱的嘤咛一声,将身子朝李云川的怀中倒去:“李先生,我……我有点儿晕。”

    李云川仿佛遇到什么可怕的瘟疫似的连连后退几步,眉头皱的死紧,一直退到陈清晏身边才堪堪站定。陈清晏和李云川两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魏优乐如同根面条似的倒下去,表情从一开始的志在必得,再到之后的难以置信,最后变成了无地自容的羞恼。偏偏陈清晏还尤嫌不足的装模作样的晃了两下身子,学着魏优乐的神态掐着嗓子扶着额头:“云川,我……我有点儿晕。”

    说完也朝李云川倒了过去。

    不过这次,李云川没躲。他不仅没躲,甚至还颇为积极的朝陈清晏那边走了几步,以图让陈清晏能躺的更舒服些。

    这种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对待就发生在魏优乐的眼前,险些让她咬碎了一口银牙。她瞪着双眼,狠狠地看着矫揉造作的陈清晏,丝毫没有意识到陈清晏完全就是在学她而已。或者,魏优乐知道陈清晏是在学她,所以才格外的生气。气到连装都不装了:“陈清晏,你……”

    “诶呦,原来你认识我啊?”陈清晏高高在上的看着魏优乐,他把重量全都压在了李云川身上,举手投足之间都显得很是慵懒。听到魏优乐叫他的名字,似乎一点儿都不惊讶,只是转头继续可怜巴巴的看着李云川道,“云川,这里好难受哦。我可不想变成她这副样子,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李云川点点头,微微俯下身子。陈清晏没了支撑,不自觉的要往后仰,被李云川一手扣住腰际,一手抱住双腿,以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咱们现在就走。”

    陈清晏:……倒也不必如此配合。

    岸上魏优乐的跟班们眼看陈清晏和李云川要走,而魏优乐还躺在地上不知死活,他们自己不敢下去,只能大声招呼陈清晏:“两位先等一等,能不能麻烦你们也把师姐救出来,我们玄铃派必有重谢啊!”

    陈清晏躺在李云川怀里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随意的挥了挥手指。一股不知从哪儿刮来的狂风立刻卷起魏优乐的身体,接着不甚温柔的将其抛出坑外,精准无误的砸中了两名玄铃派弟子:“不用谢我,做好事不留名,跟你们师姐学的。”

    魏优乐刚从鬼气弥漫的地方出来,气息还未来得及调换。如今听到陈清晏这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话,脸色霎时一白,一口鲜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师姐你怎么样啊师姐?!”

    “叫师父,赶紧发讯息把师父叫过来啊!”

    “那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跟师姐你学的?”

    魏优乐暴怒,大声呵斥道:“都给我闭嘴!”

    魏优乐哪怕只有炼气十层,也是在场所有人中修为最高的。如今这样一副盛怒的模样,众人心中虽不满于她迁怒于他们自己,却也不敢明着反抗,只能乖乖的低头闭嘴。

    “陈清晏,你给我等着!”魏优乐只要一想到在山坑中发生的事情,就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险些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她咬着牙,说话间带着仿佛要将陈清晏千刀万剐的恨意,“联系师父,把这边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是!”

    陈清晏和李云川两人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宾馆,而是在庆和山里找了块风水宝地,将已经不成人形的城隍好好安葬了之后,才下山随便找了家饭店吃饭。

    吃饭期间,李云川见陈清晏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道:“城隍死掉已经是既定事实了,你再多想也没用,还是赶紧找到魔物要紧。”

    “要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陈清晏戳了戳面前的白米饭,眼中闪过几分思索,“H市的城隍不知道死了多长时间,但只看那尸体的腐烂程度也知道应当不短。地府之所以能监视整个阳界,靠的就是这些城隍。H市的城隍一死,地府对H市便失去了监视最重要的一只眼睛。这样一来,可就变成红云最佳的藏身之处了。”

    李云川给陈清晏倒了碗汤:“你是说,红云并不躲在帝都,而是躲在H市。”

    陈清晏点点头:“或者再往深处想一想,杀掉H市城隍的就是红云或者她的手下呢?”

    H市的地理位置很特殊:距离帝都够近,能及时察觉到其中的异动;同时距离帝都又够远,察觉到不对劲后有足够的时间离开。这样的地方,可比有孟婆监视的帝都安全太多了。

    “可是这样就有一点说不通了,如果华国现如今的情况全是红云亲手促成的,那H市就应该变成最‘四平八稳’的那一个。”李云川眼中泛着精光和算计,“因为只有这样,H市才不会引来太多人的注意以及引来本就在帝都驻守的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出现了一个杀了三个鬼差和城隍的强大魔物。”

    陈清晏看了李云川一眼:“你是说,红云是故意引我过来的?”

    “有这个可能。”

    “不是我吹,红云那种货色在我手底下过不了十招。她引我过来干什么,找死吗?”陈清晏眯了眯眼睛,“又或者想用别的方法阴我。”

    “总而言之,这次魔物的出现本身就很蹊跷,一切小心为上。像红云这种人物,越是落魄的时候越是需要防备,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变成一条疯狗冲上来。”李云川看着陈清晏,眼中满是认真,“但是你放心,我会尽全力保护你。”

    陈清晏躲开李云川的注视,有些嫌弃的拍了拍李云川的肩膀:“行了行了,我还用得着你保护,你别把自己小命儿搭进去我就谢天谢地了!”

    李云川目光有些黯淡,收回视线后换了个话题:“不过,你打算怎么着那个魔物?”

    “咱们在庆和山的山坑里看到的不全是那魔物留下来的魔气吗,随便拿点儿过来做追踪寻迹法不得了,好找得很。”陈清晏摆摆手,回到宾馆后便施法寻找起魔物的踪迹来。

    最后,陈清晏在一群废弃的楼房中,“看”到了一个身形瘦小,但浑身散发着戾气的魔物正趴在破旧楼房的楼顶酣睡。魔物很是警觉,陈清晏的注视过于关注,让魔物立马清醒了过来。只见它四脚着地,左看看右看看,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胆敢偷窥它的人。于是愤怒嘶吼几声。撒气般的将拳头狠狠地砸向地面,引来一阵尘土和巨石飞扬。

    陈清晏饶有兴味的观察了魔物一会儿, 随后觉得没意思后便切断了对它的监视。正巧此时李云川洗完漱,看到陈清晏的神情后便问道:“找到它了吗?”

    陈清晏窝在沙发里,神情慵懒的说道:“找到了,不过今天我累了,要好好休息,明天再去找它。”

    到时候便知道红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不过令陈清晏也没想到的是,当第二天他们到达那群废旧的楼房时,遇到了不少熟人。

    云起郝备师徒俩喜出望外的朝他们走来,云起笑呵呵的说道:“我们师徒两人与二位可真是有缘。”

    陈清晏挑眉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H市的玄学协会分会腾不出人手,就向帝都玄学协会请求帮助,组织里就派我们两个过来了。”郝备说到这里,又悄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魏优乐一行人等,撇了撇嘴,“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这种麻烦事还会有编外人员管。”

    陈清晏疑惑的微微歪头:“编外人员?”

    “玄学协会虽然是华国最大的修真者势力,但总有一些实力较为强悍的门派不愿意归属,这种就属于编外人员……这么说起来,陈清晏和李老板也算哈。”郝备这才意识到他好像把自己的朋友也跟着一起骂进去了,神情有些尴尬,还是反应很快的说道,“不不不,还是不一样的。陈清晏和李先生两个人属于我们玄学协会的恩人,这就不算编外人员了!”

    陈清晏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恩,你接着狡辩,我听着呢。”

    郝备:“……”

    正当此时,一个长着国字脸的中年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背后跟着看到陈清晏后便一脸不忿的魏优乐:“几位道友,吾乃玄铃派掌门徐岩,敢问几位可也是为了除去这只魔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