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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岁桉沉着脸,伸手拨开了齐槐身上的西装外套,看着齐槐的浅色衣服上都是脏污和血迹,一字一句的问道,“这就是你说的,照顾好自己?”

    萧岁桉红着眼睛,手里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哽咽出声,“齐槐,是不是在你眼里,只要没死,都是活得很好的意思?”

    齐槐见萧岁桉反应这么大,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伸手拢好了外套,确保看不见一点狼狈的痕迹,低着头小声回道,“本来就是小伤。”

    萧岁桉深吸了一口气,缓了一缓心里的情绪,他不想和齐槐吵。

    默了默,又将车子发动了起来,继续往家里去。

    两人都没再出声,齐槐侧头看着窗外的街景。

    十二月的夜色比寒池的水还要寒凉,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一片漆黑的幕布。

    路边的常青树还是枝繁叶茂,不像槐洋路旁的树,一到冬天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了,路旁的商铺还是亮着各色的光,像是地上的星星一样。

    就是太安静了,车里开着空调,车窗紧闭,连呼啸的风声都听不见,身边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空间里温暖又压抑。

    齐槐脑子里很乱,上官宏到底和萧岁桉说了什么,萧岁桉是一个聪明人,他不需要担心他吃亏,但是万一上官宏用他威胁他呢,他和上官晴的进度得加快了。

    啊啊啊啊,烦死了,这种成为别人的软肋的感觉真不好,他都说了不会有事的,上官宏不会随意动他,虽然,也不一定,万一萧岁桉那里可图的东西太多......

    萧岁桉余光看着盯着他出神的齐槐,心里的气慢慢消了,只剩下疼。

    他都说了他可以护着他,上官宏再厉害,毕竟是混黑的,不能见光的东西多的是,他总有办法挖出来,齐槐只需要老实待在他身边就好,但是齐槐不肯。

    他知道齐槐不是菟丝花,他自己有想法,有能力,有本事,不管他想干什么,在能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他都会支持他,但是他总是看见他一身伤。

    上,官,宏。

    萧岁桉想起今晚和上官宏的谈判,胃口倒是大,他也不怕贪吃吞不下。

    “齐槐,真想把你关起来。”

    到家后,萧岁桉一边帮齐槐上药,一边低头恶狠狠的说,手上的动作却很轻。

    “嘶,萧岁桉,你别凶了,疼。”

    其实没有很疼,但萧岁桉的脸色太吓人了。

    “知道疼,你还不护着点自己,打这么凶干什么,手下不是那么多人吗?”

    萧岁桉眉头松了又紧,手下的动作一轻再轻,齐槐觉得伤口处轻轻柔柔的,有些痒痒。

    “我是头儿,要立威风的嘛,不然人家怎么服我呢?”齐槐扬了扬下巴,在萧岁桉看过来时,又赶紧低下。

    “你总有理由,道理都是你的。”萧岁桉有些委屈的说道。

    “齐槐,能不能有一次,你来这里,是单纯的为了我,哪怕是想来看看窗外的花儿。”

    “而不是一身是伤的躺在床上,等我给你上药。”

    齐槐听见萧岁桉请求的语气,悄悄抬眼,果然看见那人正红着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齐槐心里一下子像是塌陷了一块儿似的,柔柔软软的。

    齐槐一只手揽过萧岁桉的脖子,凑上前去,贴住他的唇,萧岁桉愣了一下,眼睛一闭,眼泪就顺着脸颊往下流。

    齐槐感受到那滴眼泪之后,愣了一下,萧岁桉立刻就反客为主,撬开了齐槐的唇,勾住齐槐的舌头,掠夺齐槐的空气,再将自己的渡给他。

    温热的气息,湿滑的感觉,萧岁桉吻得又凶又狠,像是要将得知齐槐受伤的后怕通通发泄出来,只有吞吃入腹,齐槐才会老实一点。

    齐槐喘息着沉溺在萧岁桉的气息里,感受到萧岁桉越来越用力的劲儿,突然张嘴咬了萧岁桉一下,刺痛和腥甜的味道让萧岁桉回了神,愣愣的放开了齐槐。

    齐槐眼尾泛红,一双好看的眼睛水光潋滟,带着笑意盯着萧岁桉,一双红唇被亲的又红又肿,嘴角挂着的一抹红是萧岁桉的血。

    齐槐用拇指摩挲着萧岁桉的唇,神情勾人,带着还未平复的喘息出声道:“我把你咬伤了呢,你把我关起来吧。”

    说着将两只手并拢递到了萧岁桉面前。

    萧岁桉受不了这样的齐槐,心间情绪翻涌,更经不住将齐槐关起来只属于他的诱惑。

    他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齐槐,伸手握住齐槐的手腕,轻声说了句好,像丢了魂儿一样。

    “我饿了。”齐槐看着愣神的萧岁桉说道。

    “你还没吃饭?”萧岁桉立刻松了齐槐的手,站起身就要出门,快到门口的时候回头问道,“我下面给你吃好吗?”

    齐槐眉毛一扬,似笑非笑,拖着语调回道,“好啊~”

    萧岁桉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红着耳朵出去了。

    齐槐忍不住笑了起来,萧岁桉真是,好纯情呢。

    齐槐打开了靠门的衣柜,里面果然还有上一次萧岁桉买给他的衣服,只是颜色和款式更合他的心意了。

    齐槐随便换了一件,又拿了一件萧岁桉的外套穿上,就下了楼。

    萧岁桉正在厨房等水开,旁边的盘子里已经煎好了一个荷包蛋,见齐槐下来了,洗了一个梨递给他,“马上就好,我给你洗个梨,你先垫垫肚子。”

    齐槐接过了梨,咬了一口,靠在流理台旁看萧岁桉煮面,“上官宏和你说什么了?”

    萧岁桉拿面的动作停了一下,才一边下面一边回道,“没什么,就是想用码头运点东西。”

    上官宏果然在打码头的主意,“你答应了?”

    齐槐盯着萧岁桉的表情,但是水汽缭绕的他看不清。

    萧岁桉一边注意着面的生熟,一边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萧岁桉!”齐槐一听就炸了,“你知不知道他都运些什么东西?要是被查到你就完了!”

    萧岁桉转身按住齐槐的肩膀,安抚道,“你别担心,那些东西我是不会碰的,我只是答应了一些正常交易的货而已,走的是公司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