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离开餐厅，厉羽若兄妹视线之外，沈璃才停住脚步，凉凉开口，“四年。”
傅御川侧目看着她。
她薄唇轻轻撩起，淡笑着，“挺久的。”
别说是暗恋四年，就算是为他报补习班织围巾，她可能都做不到。
“你为刚才厉羽若的表白而生气？”
沈璃唇瓣勾着，笑意不达眼底，“她喜欢你四年，是拒绝还是接受，好歹跟她说清楚。”
“我想不需要。”
他刚才的做法已经够清楚。
“也是。”沈璃对上男人的黑眸，淡道：“也是因为你这样的态度，让她暗恋了四年。”
听出她话里的深意，傅御川蹙眉，“你是怪我收下那条围巾。”
她没有直接回答，抿了抿唇。
“唐烨说这种事在纽约见怪不怪。”
“厉羽若一开始并没有告诉我围巾是她亲手做的，只是说要送给喜欢的人，让我帮忙试戴一段时间告诉她感受。”
沈璃脸上的表情仍旧没什么变化，“那你不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你吗？”
男人眼眸平静，“不知道。”
“那你应该看得出来，那条围巾的粗糙程度别说是拿出来卖，在流水线台上都会被抛弃，傅御川，别告诉我看不出来。”
堂堂厉氏千金，品味不会差到这种地步。
堂堂傅氏总裁，眼光不会差到这种地步。
傅御川眉头紧锁，低低道：“确实不知道。”
沈璃只觉得可笑，那条紧绷的神经有点崩裂的迹象。
这男人，何等聪明人。
如果连这都看不出来，不说喜欢，那他对厉羽若的防备心一定很低。
连她送来的礼物都不会去辨别。
这种感情，比任何轻飘飘一句喜欢来得深。
他一句不知道，甚至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也是，他什么都没做错，需要负什么责任。
如果不是她今天撞见这一幕，厉羽若仍旧可以暗恋他，傅御川也能心安理得收下那条围巾。
沈璃突然觉得，唐烨说得很对。
在纽约，这男人在纽约不缺追求者。
他也从未说过喜欢她的话。
虽然她现在也不怎么需要了。
她应该感谢唐烨，谢谢带她看清这样的局面。
沈璃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冷到极致：“傅御川，我们...”
“沈璃！”男人瞳孔微缩，声音低沉沙哑，“我不想听到那两个字。”
她的心一抽一抽的，最后落下，“我先回苏城了。”
他不让她说，因为知道她会说什么。
他不让她说，不代表回苏城就不做。
她转过身，背对着男人，淡淡道：“最近别那么累，眼下好多乌青，好好休息。”
傅御川盯着她的背影，黑眸一眯，拉着她的手往车里带，“是收了厉羽若的围巾让你生气，还是早就想跟我离婚借题发挥？”
“沈璃，我不会跟你离婚！”
这男人说得确实没错，不仅是一个厉羽若，没了厉羽若，同样还有别人，她若是时时刻刻因为他收了谁的礼物生气，她沈璃，还要不要活了。
她用手抵住车门，看着男人发红的眼尾，轻抿唇瓣，“为什么不？我们的婚姻是由江北城开始，到这刻，早应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