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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蒋峰派了孙大志出门打听情况,昨天那个范高说近日别出城不太平,要问清楚点。

    蒋峰把陆净远叫来,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帮忙采购粮食。在路上走了几天,他和士兵们人吃马喂的也没有存粮了。

    他还要去府衙办手续盖章,索性把采购的事交代给陆净远,可以允许他带上一个人。

    其他人则留在原地休息。陆净远回来叫陆紫瑶一起,被王星月听见了,她很想上街一睹大平府的风景:

    “陆公子,能不能带上我呀?我家也需要采买一些粮食和衣物。”

    “这可不行!”

    没等陆净远答复,陆紫瑶就拒绝了。她可不想带上这么个拖油瓶。

    王星月委屈地撇撇嘴:“陆姑娘,你凭什么反对?凭什么都是你们兄妹出门买东西,我家就不行?我不服!”

    王夫人也插嘴道:“就是,我王家也要买衣服买粮食!”

    “就凭这段日子你们家吃我的!你要买什么银子拿来,我帮你带回来。”

    王星月气鼓鼓的不吭声。她一个转身跑了,她要去找蒋峰,争取一个出门的机会。

    “没有是吧,那我走了!”陆紫瑶懒得管她,拿上家人给的清单和陆净远出了门。

    王星月到了前院,士兵告诉她,将军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她不死心,跑到门口,正好看到陆净远和陆紫瑶坐着骡车开出去了。

    她大声喊道:“陆公子等等我,我也去!”

    边说边跑,然而被守门的士兵给拦下了。“将军有令,只许陆氏兄妹出门。姑娘请回。”

    王星月眼睁睁的看着骡车走远,她气得直跺脚。被跟过来的王夫人拉到了一边。

    她轻拍着女儿的背,安慰道“别生气了啊,我昨天晚上看见陆紫瑶那个小蹄子从姓蒋的房间出来,他俩肯定不干净。”

    王星月美眸一转:“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王夫人看了下旁边无人,“可不是,哎呀,你可是我王家的嫡长女,掌上明珠。

    那姓蒋的不过一个小小的从四品,又是个粗人。娘是舍不得你,不然…”

    王星月听她母亲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打断她:“好了,别说了。我们都没有换洗衣服了,现在怎么办?又不能出去买。”

    她们每个人两身棉衣,这一段时间都脏的不行。实在是受不了,才想着出去买一身。

    “还能怎么办,走吧。我去叫刘姨娘那个贱人赶紧给我们洗衣服,再让她拿厨房烤烤干。”

    母女俩往厨房走去。果然在厨房门口看到刘姨娘正在打水,王晓月在厨房洗碗。陆家的人一个都没看见。

    “啧啧,贱人就是贱人,一刻不干活就难受。”

    王夫人撇着嘴,“还记得自己是谁家人不?整日里上赶着替别人家干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陆家的姨娘。”

    她突然想到,刘姨娘这么上赶着,总不会是真想当陆家的姨娘吧。

    这么一想,她眼珠子朝刘姨娘上下一打量,越看越不舒服。

    这个贱人底子就是好,明明每天粗茶淡饭,粗活干个不停。却脸色红润,腰身窈窕,难怪迷的老头子晕头转向。

    她眼睛一眯,寻思着等将来买了下人,一定要把刘姨娘卖的远远的。眼下,还不行。

    刘姨娘放下水桶,抿着唇,“夫人,您过来是有事找我吗?”

    “贱蹄子,你还知道我找你,以后没事别东跑西跑。来我身边伺候着。”

    “现在,把我和星儿的棉袄赶紧洗了烘干。”

    王夫人丢过来一个大包裹。

    刘姨娘接过包裹先放到了一边:“夫人,我知道了,等我打完水就给你洗。”

    王夫人听了就来气:“你个榆木脑袋!马上就去洗!厨房的活她陆家的女人是死光了吗?让她们自己干去!快去!”

    刘姨娘迟疑着,没动。

    “母亲,您别和一个贱妾生气了,她脑子笨又不是一日两日了。不然也做不了妾啊。我们快回房吧,这里好冷。”

    王夫人拉过女儿的手一摸,果然小手冰凉。才狠狠瞪了一眼刘姨娘离开了。

    刘姨娘默默的盯着她们的背影几秒,没说话。

    ……

    陆净远兄妹俩架着骡车来到了街上,真不愧是府城。

    街道宽敞,店铺林立,有粮食铺,布庄,药铺,医馆,茶肆等。

    地上铺着青石板路,路两边摆着很多小摊,街上人声鼎沸,到是有一种早市的感觉。

    让陆紫瑶感受到了久违的人间烟火气。她兴奋的看了一圈。

    看到了卖猪肉的,卖荷包的,卖鸡蛋的,卖蔬菜的,卖兔子的,捏泥人的,卖包子面条的。

    陆净远看到这么多人也感叹道“真想不到大平府还挺繁华的,外面那么多灾民,我还以为城里也是一片萧条呢。”

    “自古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灾民不都是外地过来的么。”什么时候韭菜们的死活,影响不了上层那些人。

    陆紫瑶眼尖的发现了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她走到摊前:“老板?这个怎么卖?”

    卖冰糖葫芦的看到来生意了,笑着招呼道:“三十文一串,姑娘您要几串?”

    陆紫瑶惊讶:“三十文!这么贵!你别是看我年纪小,糊弄我吧?”

    陆净远也沉声道:“老板,你好好说,到底多少钱?”

    那老板忙讨饶:“哎哟,这位小姐可冤枉我了!现在白糖都涨到了二十五文一斤。

    我看家里的山楂放着可惜,才做了一些出来卖。可不敢骗你们,不然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

    陆紫瑶不信,她们上次在京城买才十文一串,这才多久?

    她头一抬,瞥到了一家杂货铺子。

    “我这就去问。”兄妹俩进了杂货铺子,一问。白糖二十五文一斤,细盐五十文一斤,粗盐二十文一斤。

    陆紫瑶皱皱眉,掌柜的以为她嫌贵。哼了一声。

    “我这可是价格最公道了,今年北边大旱,南边发大水,不知道饿死了多少老百姓。现在但凡是能入口的东西都涨价了。哼!”

    陆紫瑶没理他,出去买了十串糖葫芦。把卖糖葫芦的老板给乐坏了,心道今天运气真好。

    陆净远问:“这么贵你还买?还不如买粮食。”

    陆紫瑶解释道:“大嫂胃口不好,给她准备的。金宝和思雨也好久没吃了。”

    陆净远摸摸鼻子。

    还是小妹细心。

    两人开始边逛边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