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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知县,一家奢华的大户人家里。

    一华服公子正坐在水榭的凉亭中,吃着桌面上的精致糕点,一脸坏笑的看着面前跳舞的婢女们。

    李管家走了过来,在凉亭外停住脚步,躬身说道:“公子,已经送回去了。”

    “这等破事还要跟我汇报?”汪公子有些不满道。

    “公子,那老头去了衙门喊冤。”

    “好胆,把死老头也弄了吧。”

    “是,公子,还有一事。”

    “那个捕快小子要不要也顺手。。”

    “你看着办。”

    凉亭里响起了汪公子那张狂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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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大锤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伤势没有完全恢复,但自己却是可以下床随意走动了,这天起,江大锤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每天都会在院子里,对着空气重复着挥拳的动作。

    这天,刚来到衙门,十多个捕快都很吃惊的看着江大锤。

    “你没事了?不休养好会落下病根的。”刘一手担忧的说道。

    江大锤摇了摇头道:“不碍事了。”

    不一会捕头来到众人面前说道:“江大锤身为捕快,公然在街头与人互殴,严格违反了衙门的规矩,现,暂革除捕快一职,从今日起,安知县的粪夫就由你来做。”

    捕头说完叹了口气,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来到江大锤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的说道:

    “年轻人要看清局势。”

    说完后,捕头装模作样的大声说道:“能不能干好?”

    江大锤默不作声,拳头紧握,死死的盯着捕头。

    “能干好,必须能干好。”刘一手见状赶紧上来搭话,顺势还推了推江大锤。

    捕头点了点头道:“好好干,还能回来的。”说完背着手,大步离去。

    刘一手凑到江大锤耳边小声说道:“别冲动,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江大锤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确实,自己什么都没有,先活着,再说其他的。

    捕头走后,一众捕快看向江大锤的眼神都带了些许的同情。

    第二天一早,褪去了捕快服的江大锤推着粪车出现在了东市上。

    又一次路过那条小巷,稍稍停顿,推着粪车走进了小巷。

    刚来走近,就看见敞开的大门,院子里面一片狼藉。

    江大锤慌乱的把粪车扔下,赶紧跑了进去。

    越靠近房子,江大锤的脚步越慢,房门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地上有着两条长长的血痕,像是手抓出来的。

    走进屋子,看见了张老头和张雯安静的躺在那张凉席上。

    江大锤不断的深呼吸着,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来到两人尸体旁蹲了下来,发现张老头右手紧握。

    把张老头的手打开,发现了二两带着牙印的碎银。

    江大锤用粪车拉着两人的尸体,去往城外。

    看着张雯那张精致惨白的脸,江大锤愣了很久。

    忽然,江大锤从怀里拿出了他捡回来的红色绣花鞋,动作轻柔的把鞋子穿到了张雯的脚上。

    那双红色的绣花鞋格外的刺眼,江大锤缓缓说道:

    “回家了,张老头,张雯。”

    “你们的冤屈,我来给你们伸。”

    江大锤手中紧紧的握着那二两带着牙印银子,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土堆,转身离开。

    来时天还未亮,天空阴沉,走时天已大白,清风徐来,一束阳光从阴沉沉的云层穿破而出,洒向大地。

    刘一手担心江大锤,特地来找了一趟江大锤,发现江大锤很正常,不过倒是再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瓦罐倒是不少。

    刘一手神神秘秘递给他一小包东西。

    “这什么?”江大锤接了过来,疑惑道。

    刘一手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你得罪了汪家,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做粪夫只是个开始,这是一包能让八品高手丧食一整天修为的毒药,你拿着以防万一,别着了汪家的道。”

    “怎么用?”

    “外敷内服都可以,内服就是让目标喝下去,这个效果也是最好的,外敷需要涂抹在伤口上,等待数个时辰后才会起药效。”

    江大锤盯着手中的这包药粉,怔怔出神。

    东市,一家酒楼里。

    五个糙汉子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着酒。

    “来,哥几个喝一杯。”一满脸胡渣的汉子,端起碗,大叫了起来。

    其余的汉子见状,赶忙端起酒,跟着喝了起来。

    “大哥,前几天介绍的那庄生意赚的真多,什么时候还有啊?”一光头汉子喝完酒,摸了摸嘴巴,大大咧咧的说道。

    “就你嗓门大就你嗓门大。”满脸胡渣的大汉对着光头男的头,拍了好几巴掌才说道:“放心,哥几个跟着我混,保管吃香喝辣的,像这样的日子,以后我们天天过。”

    “好,大哥,小弟敬你一个。”

    酒楼外,行人熙熙攘攘。

    江大锤推着粪车停在酒楼门口对面,拿出毛巾擦了擦汗,直接坐在地上,看着酒楼。

    路过的行人都躲着江大锤。

    “去去,你坐我酒楼门口,我还怎么做生意。”酒楼的掌柜走了出来,捂着鼻子,驱赶着江大锤。

    “掌柜的小人实在是累了,就待一会,我喝完水就走。”江大锤陪笑道。

    “再不走,我就叫人赶你走了。”掌柜的脸色铁青,挥了挥手。

    酒楼里冲出来了七八个棍奴。

    五个醉汉刚好勾肩搭背的从酒楼里出来,走路摇摇晃晃的。

    “是是是,小的这就走这就走。”江大锤一副被吓坏的样子,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

    慌乱的推动粪车。

    “哗啦”

    一个不小心,粪车翻了,撒了一地,“香飘十里”。

    熙熙攘攘的道路,瞬间乱了起来。

    “快,给我将这小子抓起来打一顿。”掌柜的急忙喊道,双脚却快速离开此处。

    江大锤见状撒腿就往人群里面钻。

    “哪哪。。个臭小子,敢撞我,不要命了,不不。。知道我是谁吗?”

    刚刚出来的五个醉汉瞬间被混乱的人群淹没。

    五个醉汉跟棍奴瞬间打了起来,还有许多无辜群众也受到了波及。

    江大锤早已经跑远,此时的他正站在一个摊位前,看着远处那混乱的场面。

    摊位老板在这摆摊好几天了,不说生意如何,连个问的人都没有,这会终于来人,立马换上灿烂的笑容。

    “你好,客官,我这摊位天南地北什么物件都有,只要你说得出,我这里就没有买不到的。”

    江大锤随口说了道:“有没有黄金叶,给我来一包。”

    “啊,什么叶?”摊位老板睁大着双眼。

    好一会,江大锤才回过身来,扫了一眼,是一个卖一些小物件的摊子。

    “哦,我买这个。”江大锤随手拿起了一个物件。

    “客官真是好眼力,这个面具可是。。”摊位老板还没说完,一粒碎银就丢在了摊位上,摊子前的客人早已远去。

    摊位老板愣在了当场,看着江大锤离去的背影喃喃道:“你倒是跟我杀杀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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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

    东市,一家亮着灯普通房屋中。

    “嘶,我手臂上什么时候多了个伤口,怎么这么痒。”

    说话的人正是酒楼里喝酒的汉子,满脸胡渣的他,此时正抓着痒。

    “哎,不管了,估摸着是酒少了。”于是跑下床,拿起桌面上的酒葫芦吨吨吨的猛灌了几大口。

    不一会房间的灯火熄灭,响起了震天的呼噜声。

    轰隆。

    没一会,天空下起了大雨。

    此刻,江大锤正依靠在自家的门上,看着雨哗啦啦的下。

    他转身进入房间,拿起了桌面上的刀,这是刘一手送他的。

    想了想,觉得不妥,把刀放回桌上,从床底下拿出了那把锈迹斑斑的“祖传宝刀”

    走向角落里的一个瓦罐,伸手进去,从里面拿出了一张东西。

    轰隆。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闪电划过的瞬间产生的光亮透过窗户,照射到了房子里。

    江大锤戴上从小摊上随手买来的面具,头顶斗笠,身披蓑衣,迈步走入了雨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