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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时,林墨笙吐出了一口浊气,将万法丹方收了起来。

    “是不是前几年太懒散,导致我现在啃书的效率都下降了”林墨笙撇了撇嘴无奈道。

    “三个小时把一本几百万字的丹书读透,汝听,人言否?(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墨鹅吐槽道。

    “我也不想,总感觉大脑开发率在逐渐提高”

    “是好事,但是我知道你再不睡觉,就要长皱纹了”

    “用这么恶毒的诅咒来咒一个五岁的孩子,你才是不当人吧”

    “第一,你五岁只是表面年龄,第二,我是鹅不是人,哎嘿”墨鹅笑道。

    “啊~懒得跟你计较”打了一个哈欠,林墨笙才记起坐在她身边的鱼。

    只见白纸上被写得满满当当,视线越往下,字形也越来越好看。

    相比起林墨笙的字体,也差不了多少了。

    “小姐真厉害,比我小一岁都能这么聪明”

    鱼已经趴在桌面上睡着了,嘴角时不时溢出几滴口水,嘴中还嘟囔着夸赞林墨笙的话语。

    脱下肩上的大衣,放回衣柜里。

    林墨笙回到书桌前,擦拭掉鱼嘴角的口水,把鱼抱了起来,两人一同躺到了林墨笙的大床上,裹紧被褥。

    关掉灵器的灯光,林墨笙与鱼额头相抵。

    “晚安”

    …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

    程昕若推开了酒馆的大门,随意找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

    店内空无一人,只剩下前台正在发愁的小二。

    小二走了过来,将酒单递给了程昕若,又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她腰间的佩剑。

    笑道“这位女侠,请问来我们酒馆,有何贵干啊”

    程昕若摘下遮面的帷帽,露出了容颜,让小二都有些看呆了眼。

    “呵,来酒馆不喝酒,难不成来吃饭吗”程昕若冷声道。

    “是是是,那您要些什么酒,小的马上给您满上”小二笑得更加谄媚,眼神却是飘向了程昕若的胸口处。

    噌地一声,程昕若腰间的佩剑出鞘,破空声掠过小二的耳边,带断了几根黑色的发丝。

    直到佩剑归鞘,小二才反应过来,背后冷汗直流,甚至空气中还混杂了一股尿骚味。

    “连登徒子都用来做前台,看来你是不怕酒馆的名声都被败完了”程昕若目光看向了二楼,嘲讽道。

    随后看向了小二,骂道“滚!让你们主子自己出来”

    还在颤抖的小二顾不上被尿浸湿的裤子,慌忙冲进了前台的房间里。

    程昕若闭眼,靠在了椅子上,似是在等待什么。

    不多时,一壶散发着米香的粮酒从二楼飘下,正好落到了程昕若面前的酒桌上。

    程昕若没有睁眼,叹了口气,开口道“不必用隐身术那么粗糙的术法,你的实力我也知晓,光明正大一点不好吗”

    “最近查得严,是你,我才冒险出来的”那女声无奈道。

    “所以你为什么不直接离开,找一个更好的去处,反而是留在旬阳城”

    “我走了,你上哪喝这么完美的粮酒”女声笑道。

    程昕若睁眼,一个绝美的女子正坐在她的对面,跟她的容貌竟然不相上下。

    但背后不断摇晃的短尾巴还是突现出了她的不同。

    “你应该知道,各大宗门都在强力抵制魔修和恶魔,妖修也不例外”

    程昕若将手中的帷帽递给了对面的女子,女子试着戴上,不大不小刚刚好。

    “可你救了我,我能用来报答,拿得出手的只有粮酒”

    “所以用我给你逃命的钱开一间酒馆就是你的决定?”

    “嗯,等我凑够了还你的钱,我会回妖界重新开一家酒馆,你一定记得来喝啊”女子笑道。

    “就当我同情心泛滥了吧,我今天没见过你,以后也不会”

    程昕若沉默地拿起酒壶,朝着门外走去。

    出门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兔子,你保重”

    “嗯,你也是”

    面对程昕若,女子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这才是让程昕若最不放心的地方,她…太过善良了,善良到,能够把自己都搭进去。

    小二换好裤子,正好赶上了程昕若离去的一幕。

    “老板,走了没”小二小心地问道。

    女子没有回答,手突然掐住了小二的脖子,微微用力,将他从地上举了起来。

    “你对其他人怎么样我不管,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劝你别自寻死路”

    “不敢,不敢”

    压倒性的力量让小二没办法挣扎,只能像失去绳子的气球一般在半空中摇晃。

    在小二准备断气的前一刻,女子才松开手,让小二狠狠摔到了地板上,顾不上疼痛,起身捂住喉咙,大口吸食着空气。

    女子皱起眉头,摸了摸显形的兔耳,有些苦恼,“情绪波动大到伪装都支撑不住了吗”

    “打烊关门吧,我给你高额工资可不是让你来摸鱼的”女子站起身,嫌弃地甩了甩手,踢了一脚小二的肚子,慢步往楼上走去。

    小二爬起身,不敢有任何怨言,毕竟能给出那么高的价格,他要是辞职的话,怕是找不到第二家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小二深知这个道理,忍一忍总会过去的。

    提着酒壶的程昕若漫步在空无一人的街头,觉得无趣,踉跄着朝着宗门的方向走去。

    粮酒全部下肚,不算辛辣,也称得上勉强半醉的状态了。

    踏上几千石阶,高处的寒风还是让程昕若清醒了不少,眼泪从眼眶滴落。

    “大师姐?怎么在这一人喝着闷酒呢”

    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男孩放下了手中清扫石阶的扫帚,将程昕若扶到了一旁坐下。

    “六师弟,不必了,我还有事情向师尊汇报,打扰到你清扫石阶了,是师姐的不对,等会我来帮忙”程昕若挣扎着站起身,继续向上走去。

    “大师姐!你等等我啊,现在门禁,你没有钥匙”

    可程昕若好像没有听见六师弟说的话,还在自顾自地跨越石阶,拿着早已空掉的酒壶,对口抬头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