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睁开眼睛,悲愤和委屈一股脑喷涌而出。
“你那么激动,被我说中了吧?她就是小三,你们之前早就认识了,不然你凭什么对她那么上心?”
沈南星强压怒火,指着鼻子警告,“叶晚你给我闭嘴,我不打女人,但是不代表我不打贱人。”
她嘴唇抽动几下,悲从中来,“你叫我什么,贱人?你凭什么说我是贱人。”
对纪棠就是百般呵护,对她就用最肮脏的词汇。
凭什么!她真的那么不堪吗?
沈南星离她三尺远,抽出桌子上的纸巾擦擦手,仿佛碰到了什么误会东西似的。
满心满眼都是浓浓的嫌恶。
叶晚看着他的动作,感觉受到了侮辱,恼羞成怒,“你嫌我脏?你当初像个狗一样求我别走的时候怎么就不嫌我脏了?”
“现在做了纪棠的狗,你也真是什么都吃得下啊,她到底怎么勾引你的?”
他将纸使劲丢进垃圾桶里,再次警告:“闭嘴,不许提我师傅,你不配!”
当年,他奄奄一息之时,是纪棠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谁也不许侮辱她。
“我就要提,你心虚了是不是?你们绝对是早就搞在一起了!”
沈南星目露凶光,像一座随时快要爆发的火山。
他一字一句,冰冷异常,“你给我听好了,你当初把我弄得半死不活,我三天三夜滴水未进,倒在街上比乞丐还不如。”
“是纪棠出现救了我,她对我而言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你根本不配和她相提并论!”
叶晚大吃一惊,愣在原地,“什么?这不可能,怎么会那么巧,怎么会?她凭什么去管一个陌生人。”
“在你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眼里,我的确不值得救,可你不是她。”
他眼神犀利寡淡,就像一柄锋利的刀刃,“你永远也比不上她,就算是下辈子也比不上。”
她最怕听到的就是这样的话,她比不上纪棠。
纪棠什么都是好的,为什么所有男人都要围着她转?
叶晚的语气放缓,带有一丝悔过之意,“我知道之前都是我的错,我太年轻了不懂得怎么去爱人,我也是有苦衷的啊。”
沈南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眉眼间尽是嘲讽,“你哪是不会爱人,你简直就是害人,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让人作呕!”
“真的!”她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声泪俱下,“这么多年来,我经常想起你,我也没有谈恋爱,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嫌弃地将手缩回来,目眦尽裂,“你想起我?那真是最恶心不过的事情了,你那么爱慕虚荣会想起一个小乞丐吗。”
叶晚拼命摇头,疯狂找理由,“不是这样的,当时我妈妈生病了,需要很大一笔钱,所以当时我们家很困难,你能理解我的对吗?”
“如果我一开始就嫌弃你,怎么会跟你在一起呢?”
他丝毫不动容,嘴角扯出冷笑的弧度,“那是因为你会错意,以为我是集团老总的儿子,没想到我只是他家一个仆人的儿子。”
他现在都还能清晰记起,当叶晚得知他妈妈只是富豪家里的一个仆人之后,那种厌恶的眼神。
被说中心声,叶晚心虚地低下头,但还是不想承认,小声嗫嚅:“不是这样的,你误会我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什么家世背景。”
“我不是个有心眼的女生。”
沈南星只觉得反胃,“你这话说出来自己不觉得恶心,我都替你恶心。”
他心里很清楚,若不是自己现在功成名就,这个女人是绝对不可能说软话的。
曾经有多爱她,现在就有多讨厌她。
他把对她的那份感情彻底埋进了土里,随着时间推移腐朽发烂。
叶晚厚着脸皮,娇声:“南星,我们之间还是有很多美好的回忆,你回想一下当初的校园生活。”
那时候,他天天早上在寝室楼下等她,带她最爱吃的煎包和小米粥。
他毫不留情,笑得淡漠冰凉,“当初什么都没有,那是我人生的污点。”
“我当时还给你织了一条围巾,织了好久,手都扎破了,我”
不等她说完,沈南星一口堵回去,“所以呢,你现在想表达什么意思?”
她鼓足勇气贴上去,将手环住他的腰身,“以前都是我做得不够好,今天再次碰见你,我发现我还是喜欢你的,我们重新开始吧。”
正好,她肚子里的这个货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掉。
初恋情人,现在功成名就,是个很好的目标。
沈南星不想怜香惜玉,使劲掰开她的手推到一边。
“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那条围巾是你在摊位上买的吧,那个时候不想揭穿你,你竟然还拿到现在来卖弄。”
他早就在她买围巾的时候,站在路边看到了。
因为爱,所以不想计较这些蹩脚谎言。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定了性格很难再改变了。
他现在看到她那张嘴脸,只有浓浓的厌恶。
“我,南星,不是买的,真的是我织的。”叶晚依然试图无效辩解几句。
他耐心依然用尽,指着店门方向,“滚出去,不要脏了我的地盘。”
“我”
“滚!”
叶晚咬咬嘴唇,也不想再继续僵持下去。
再这样下去,只会令他更加厌恶自己。
她转过身,准备走出去,沈南星突然叫住她,“你等一下。”
她满怀期待地转过身,泪眼婆娑,“怎么了,不是你叫我走吗?”
他是不是心软了,想要和她再谈一下。
他眼神示意地上那堆东西,“把那些都带走。”
“不用了,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不是要送你,而是被你碰过的东西太脏了,我不想要。”
字字诛心,她没想到,在他心里原来那么憎恨。
她捡起地上的东西,气冲冲走了。
沈南星露出鄙夷的神色,没有一丝怜悯。
他也没想到,原来有一天会觉得自己爱过的人那么恶心。
简直恶心透顶。
店门的旁边是一家咖啡店,坐着一个头戴鸭舌帽的女人。
刚刚他们吵架的声音太大,她全部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