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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刘府

    见状,陈琉陷入了沉默,默默地拉开门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司晨汐便听到了小桃儿在外面夹杂了些许哭腔的呼喊“快点!快点!司小姐要洗热水澡!”

    似乎觉得自己也不能这样消极下去,司晨汐坐起身来,简单披了件套衫,踱步到了窗边,窗外的天启依然是灯火通明,歌舞升平。隐匿的小桥边,少男少女们成群结队,手拉着手。借着月色,诉说着心中的无限爱意。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人们三五成群,有不少都是刚喝完烈酒,借着伶仃醉意在大街上手舞足蹈之人。有的趁着醉意放声歌唱,有的吟诗一首,层出不穷,引来旁边人阵阵欢呼。总之,夜幕下的天启,虽然受到了天罗的影响,但总体上仍是热闹非凡,充满欢声笑语。在这耸立的王城脚下,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真好啊……”司晨汐看得出神,呆呆地呢喃道。这份热闹,这些欢欣,好像映照在每一个天启人的心里,可却唯独不属于她。

    天启就像一架巨大的马车,滚滚向前。它不会因谁而怜悯,也不会为谁而停下。司晨汐只觉得自己分外渺小,今夜发生的事情,在这巨大的马车面前,就像是被车轮碾压而溅起的一粒沙子。不要幻想它会回过头来观望,更不可能驻足停留,它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向前。司晨汐只觉得自己好像处在世界被遗忘的角落,无人想起,无人回忆。即使发出通天响地的呐喊也好像与世隔绝,她被困在了自己的小小空间里,无尽的落寞和空虚眨眼间填满了司晨汐整个胸膛。她觉得心脏好像被谁捏住了,无法喘息。在情绪的晕染下,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终于她跪坐在地上,泪水决堤般的涌出,悲怆的哭声从窗户飘出但很快又淹没在城市的喧嚣中。

    【第二日刘府】

    樊昊和张钰端坐在大厅当中宽敞的椅子上。这里是刘府的正德厅,因为是家住宅邸,所以大厅并没有特别的宽敞,但装饰极为奢华,到处都体现着富豪世家的底蕴。整个厅内所用的家具全部为龙沉木所打造,在大厅的正中央,还有一幅巨大的金蟾拜月图,仔细一看,便能发现这是以浮雕的方式雕刻出来的图画。上面快半个人大小的金蟾,竟全是用一整块黄金雕刻而出的。在图画的正上方,高悬着“正德明理”四个大字。在张钰和樊昊的眼中,看起来是分外可笑。此刻,刘家家主刘云鹤高坐厅堂。因为要到天启发展势力的缘故,刘云鹤只在北岭留下了几名负责照看和维持的人员后,便将家眷和族中精英尽皆带到了天启,移居到了现在的刘府,将这里作为了目前最重要的定居点。

    此刻,高堂上,他的脸上怒气冲冲,当着张钰和樊昊的面,虽然他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但能感觉到已经在极力克制。

    “樊统领……”刘云鹤看向樊昊,嘴角的肌肉不断抽动,一字一句的说道:“听风楼的那小厮,将我儿,打成如此重伤,断然无咽下这口气的道理。”

    原来今天一早,樊昊便和张钰早早来到刘府,准备提前和刘云鹤进行商讨。为将今晚天罗的刺杀一网打尽做好准备。顺便再告知一下刘子虚昨晚在听风楼的所作所为,以及后续发生的事情。其实在昨天晚上,刘云鹤便得知了事情的所有经过。他为人比刘子虚更加阴狠,也正想和樊统领反应诉求,希望无论如何也要让陈琉小命不保,在看到刘子虚昨天晚上的惨状时,刘云鹤恨不得立刻将陈琉碎尸万段。但即使心中有着滔天的恨意,刘云鹤表面上也是古井无波,配合着樊昊进行事件的复盘。在听闻刘子虚强行玷污了听风楼的花魁时,刘云鹤佯装生气,嘴上虽然一直说着“教子无方,定要好好责罚一下。”但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好像是为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儿子而感到自豪。触及陈琉时。刘云鹤立马变了副表情,怒目圆睁,胸口也因为大口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他的这一表现,让一旁的樊昊和张钰倍感不适“刘大人,刘公子,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们也非常惋惜。但毕竟是刘公子玷污别人在先……”樊昊没有说话,张钰缓缓开口答道。一般这种情况都是由张钰进行沟通,樊昊做最后的处理。

    “呵呵,张统领……那听风楼的花魁?不能按照寻常百姓的良家妇女来算吧?我儿不过是她千人枕万人尝过客当中的一人。何来玷污之说?再者,当时的现场,除他们两人外,并无第三人在场。可有证人或证据表明是我儿强行做事?说不定是事情结束后想要草鸡攀龙不成,因此故意杜撰造谣呢?”

    砰的一声,陈琉一巴掌将身下的椅子拍个粉碎,整个人站起身来,他的手指已经紧扣,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从四面八方冒出无数的尖刺,将刘云鹤捅成窟窿。

    一旁的樊昊也是怒火中烧,手紧紧地攥在一起,青筋暴露,恨不得立刻将面前的刘云鹤撕成万段,但最终却选择了隐忍不发,这种时候,只要有一个人表明态度便可以了,也就是所谓的“红白脸”,毕竟现在的自己顶着兵部统领的身份,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并没有表露出来,反而还伸出一只手,紧紧握在张钰的小臂上,提醒着他。

    “张大人,莫要生气,我所说的不过是天启城内。随处可见的现象,不是吗?若要因此而定罪的话,整个天启内又有多少高官仕族要有牢狱之灾,大人抓得过来吗?”刘云鹤见状不退反进,面色故作凝重的说道,看起来好像在为他们考虑,但每一句话却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们的心上。

    “这点便不用刘家主操心了。兵部有兵部办案的规矩,就像这听风楼也有自己的规矩一样。天下万事不都得按着规矩来,不是吗?尤其是在这王都脚下……”

    樊昊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