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码头好热闹！”
在郑成仁的陪同下，一刻钟后，众人便来到了码头外。
看着眼前络绎不绝的场面，赵灵忍不住开口赞叹道。
赵毅则是环视四周，很快，就留意到了一个细节。
“这码头上的商船，大多数，都挂着刘家的字号，郑将军，我交给你个事……”
赵毅话说一半，冲着身旁的郑成仁摆了摆手。
郑成仁凑上前来，赵毅一番耳语。
等到双方分开之后，郑成仁收回之前的轻视，二话不说，带着二人便朝着码头走去。
听闻赵毅的吩咐，郑成仁已然察觉到了几分误会。
赵毅既然让自己打听有关刘家的事情，想必，背后另有缘由！
“相公，这是做什么？”
“我是让郑将军去问问，有没有合适的船只，咱包上一艘，夜游清江！”
朝堂之中，一条大河划分东西。
不管是皇城，还是如今的江南府。
城中都属支流。
赵毅此行，就是为了踩点。
若是从破浪山，能够一路同行去往南方，如此一来，运输煤炭的事情就能方便许多！
他吩咐郑成仁，与刘家联系，同时打探打探这刘家的背景。
哪怕花费重金，也务必要在今晚租下一艘船。
并且，船上必须要有管事带领！
趁此机会，赵毅必须摸清楚江南府直到皇城的水运情况。
只有这样，才能做好之后的计划。
为了防止影响赵灵的心情，赵毅并未明说。
只是赵毅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却早就已经被暗中人所察觉！
“大人，那八皇子，好像要夜游清江！”
不过盏茶功夫，总督的庭院内，之前离去的下人匆匆道来，将有关赵毅的行动，一五一十的告知。
贺知章听闻这般动静，眼前一亮，这一刻，他隐约察觉到了几分机会！
“夜游清江……不得不说，这八皇子真是好兴致！”
“哈哈哈，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那镇南府的府兵，在这陆地之上，个个以一挡十，毕竟都是边关退下来的精锐。”
“但是唯独只有一点，但凡是上了船，哪怕比起正常人，他们也未必就能强到哪去！”
“但是对我江南府的人来说，船上行动，与陆地无异……此消彼长之下，倒是给我带来了几分机会！”
贺知章喃喃自语一番，随后，赶忙开口催促道。
“行了，别愣着了，抓紧备马车！”
“我即刻出城，切记，有关我的行踪，万万不能声张！”
……
就在贺知章，驾车离去的同时。
码头边。
郑成仁已经完成了赵毅的吩咐，领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匆匆赶来。
这老者，虽说看上去年事已高，但单论身手，恐怕比起年轻人，也不妨多让！
因为常年在水上行走，皮肤黝黑，身材精壮。
远远看去，颇有几分老当益壮的味道。
“殿下，我已经打探清楚了，刘家在这江南府中，可是出了名的富商！”
“作为运输大亨，他们往往都是依靠水运，有关江南府附近的水域，刘家一清二楚，我找来的这位，更是刘家经验最为丰富的老水手。”
“殿下，该准备的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咱们随时可以上船！”
“好！”
听闻郑成仁如此回应，赵毅面色一喜，当下转过身来，冲着身旁的赵灵邀请到。
“娘子，船只已经备好了，另外，我再让人买些酒菜，到时候，你我二人坐在甲板上，趁着夜色，一览清江风光，到时候，有酒有菜，岂不快活？”
赵毅说着，还不忘充值郑成仁递去一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赶忙吩咐手下，处理此事。
赵灵脸上，笑意更浓，可偏偏即将登船之时，只觉得眼皮微跳。
“相公，为何我总觉得此行未必保险？”
“这水上，危险重重，你我几人，都不熟水性，为了以防万一，郑将军，你先回去一趟，把人还有东西都带来！”
“等一切备齐，咱们再行出发也不迟！”
……
因为赵灵的吩咐，等到赵毅一行人上船的时候。
太阳已然落山一半。
四周，一层余灰，洒落在码头之上。
眼看这般天色，作为领头人的老者，不禁眉头微皱。
“大人，白天游江，岂不更好？为何偏偏要行夜路？”
老者带着几分犹豫，冲着赵毅开口问道。
赵毅听闻这话，则是哈哈一笑。
赵毅所能动用的人，无非就是镇南军而已。
就算加以培训，比起这些常年在水上跑的水手，恐怕也远远不如。
毕竟，煤炭之事牵扯甚大，交给外人，赵毅如何能够放心？
而夜探清江，为的就是提前把最糟糕的情况考虑进去。
只有设身处地的夜游湖上，才能了解当时的环境。
而且在赵毅看来，这里可是江南府，自己身边，还有郑成仁一群人护佑。
再加上刘家的水手，就算真有什么麻烦，也能顺利处置。
至少，自己作为将领，总要以身作则，只有这样，到时候才说的起话！
“老人家，夜游清江，别有一番滋味，我可是听说了，到时候清江两岸，灯火通明，湖面微波粼粼，看上去，就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老人家，趁此机会，沿途你可要给我好好介绍介绍，哪里的水好走，哪里的水艰险，咱不光要看景，还要明事，对了，老人家，你在刘家，当差多久？”
赵毅说话间，更是开始打听有关老水手的消息。
对方只以为赵毅是哪个富家子弟，面对这般试探，没有丝毫忌惮。
“我在这船上，跑船40多年，就算是闭着眼，到了哪里我也能说的一清二楚！”
“小子，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换成其他水手，晚上的时候未必能给你介绍清楚！”
老人家带着几分傲然，冲着赵毅回应道这话一出，赵毅双眼里不免流露出其赞赏之所。
为了考究一番，当下，赵毅手指皇城方向。
“老人家，敢问，从皇城至此，水路多远？”
“正常情况下，一路南下，到着江南府又要多久？”
察觉到对方的本事，赵毅在这一刻生出几分考教之意。
却没想，对方面对这般问题，当时对答如流。
眼看对方侃侃而谈，赵毅的心底不免生出几分猜测。
就是不知，自己能否将这老者降服？
到时候，有他为镇南军带路，说不定，能省去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