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易鬼使神差的听了他们的话,偷偷摸摸的将爹书房里的紫豪笔带了出来。
“这好像是皇上赏赐的东西,罢了,也只是带给他们看一看。”
说着便将它藏在身上带了出去,喝完酒之后,申恭忽然问道。
“子易兄,为何你爹管你那么严,这也太少见了,身为男儿!就应该像雄鹰野马一样四处奔腾!”
薛子易便将自己小时候的被偷的趣事讲给了他们,几人听了之后笑了好半天之后便放了这个话题,说着就要让他把紫豪笔拿出来观摩。
可是拿出来的时候林州他们好似并没有那么惊讶和高兴,而是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道。
“也并未像传闻中那般让人惊叹啊,不过确实是上乘。”
酒过三巡之后,薛子易俨然已经没剩多少意识了,只见他脸红红的,一手趴在桌子上一手撑着头,耳旁边的鬓发都散了一簇贴在脸侧,听了林州的话回道。
“林兄好眼力,这支笔是圣上在宫里御赐的笔,什么笔力不说了。”
其余几人一听哄笑起来。
“子易兄说的极是,皇上赐的笔着实不一般。”
酒果然是个好东西,就连往日一丝不苟规规矩矩的薛子易都会变得如此失态,再一听他说的话,林州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既如此,这笔也是难得一见,不如我们就来对一对对子如何,我先来。”
林州拿过笔大手一挥写下了几个字。
“塞北月明民怀恩!”
话落继续将笔递给了薛子易,并告诉他说。
“子易兄不必讲究深意,只需对上即可,对上即可。”
“对上?……”
薛子易眼都要睁不开了,头昏沉沉的拿起了笔一一对着写了下来。
“江南天暗人抱怨……”
还没写完薛子易便趴在桌上长睡不起了。
申恭凑到他面前看了看他写的字,念完愣在那里。
“这孩子……”
几人互相传着看了看也都是一看一个不吱声,给他喂了点醒酒汤便送到了他家门口。
纸包不住火,薛父早已知道自己儿子整日翻墙出去,并没有责怪,甚至有些窃喜觉得他不傻。
只是不知为何几日之后,对对子的事莫名其妙的传了出去。
满京城都在说什么,薛家大公子拿着皇上御赐的笔讲了些国家之事。
他一脸心虚的站在爹面前不敢抬头,那日的事他晕乎乎的只记得一点,确实有对对子这回事。
“对对子!你做什么不好你喝完酒你对对子!”
爹一棍打在了他身上,多少年了,爹第一次打他。
“还偷拿皇上赐的笔过去!说的些什么话!”
他没什么好说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怨不得别人,只是若是传到皇上那里,家里该怎么办,爹该怎么办。
若是皇上动怒要让他们家吃不了兜着走,他可真是一句话害了全家。
这天爹下朝回来了,家里实在功过无数,不便处罚,可是皇族面子不容侵犯,所有罪责由他一人承担。
万幸!没有牵扯到家里!
薛子易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可是如何惩处自己他倒是从没有想过,尤其是爹只有他一个儿子。
况且此时应该被爹关了禁闭,彻底出不来家了,哪来的机会动作,愁眉不展之时,却不料林州忽然造访。
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祈求着薛父要来看看薛子易,带着拿来的心意和几日央求终于见了他的面。
薛子易见了之后大为感动,对着他痛哭流涕道。
“林兄,不想今日你竟还想着我,今日过后我必同你做一辈子好兄弟!”
林州抱着他诈泣道。
“子易兄,现在先不说兄弟情深,就对对子一事,好歹是皇上御赐的笔,皇恩浩荡,着实不该乱讲,事态若是严重,便不是你一人之事了,现如今只是你一人之事,实在是万幸了。”
“我也知道,今日还在想爹在宫里有何许人可以帮得上,我娘那边……”
说到正事,薛子易低头想了起来,却被林州忽然打断,他抬起头看着他。
“你可还记得你小时候被人偷了一事。”
“林兄的意思是……”
“我近日在距京城偏远之地寻得一人,长相和你颇似。”
此时两人不曾言语便都懂了对方的意思,两日之后,一位自称自己才是薛家大少爷的人在京城大哭大闹。
按着计划,薛子易佯装头痛的和那人见了面,简直犹如双生子般相像的面孔简直让人大吃一惊!
他一时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那个真的了,一场万众瞩目的滴血认亲在京城里举行了起来。
眼看着那位刚来的冒牌货的血真的同自己爹的融在了一起,他按安排一气之下丢了大少爷的帽子出了家。
自此便暗中受着爹的帮助,家里那位替他受了流放。
林州告诉他就算皇上知晓,也只是知道而已,他必不会做些什么,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至于里子是什么当然不重要。
于是他拿着爹的钱在外面过上了无人管辖的生活,一个人独来独往,偶尔会和林州他们几人偷偷见上一面。
只有家里的父母,在一个外来神医的帮助下又生下了一个儿子,这真的是老来得子,他也偷偷跑回家喝了点酒。
唯一的变化是,自那之后父母没再那么念着他了,虽然用钱照着给但是着实是淡了一点儿。
游荡着游荡着,薛子易觉得这生活好似也不错,没了王公贵族那些繁冗的规矩束缚,他倒也乐的清闲。
在冬日一个顶好的大晴天里,他见到了一步三晃喝酒的师父歪倒在了路边,他上去便开口道。
“喂!酒鬼,冬日再暖都不能睡在外面!冻死了可没人管你!”
时间蹉跎,薛子易说话都变的粗里粗气的,原本只想好意提醒一下就离开的,谁想却被那酒鬼拽住了衣服。
“同我喝一杯怎么样,我看你像有缘之人。”
闲来无事,恰好以此打发时间,薛子易犹豫了一下同他进了一个破寺庙。
“尝尝?”
“这酒……一品楼的呀,有这钱还拽着我这破庙里做什么。”
薛子易低头在他递过来的酒壶里闻了闻,不禁道。
“带你来这里,自是有不可言说于外人之事。”
“喝酒就喝酒,神神叨叨的。”
看见老酒鬼样子,薛子易嘟囔着。
“不知你可曾听说过妖魔和仙人,我便是来人间寻找可修炼之人的,瞧着你体内有可修炼的灵根,不知你可有意向同我前往仙界修炼。”
“一个酒鬼的话,可信度又有多少呢?你接着编。”
薛子易随处找了个地方也倚了下来,等着他的下文,见他不做声,一抬眼他已经飘在了空中。
薛子易大为震撼,过去瞧了瞧竟真的是在空中,他信了。
“怎么样小子,愿不愿意和为师走啊,你体内有灵根可是人间难得一见。”
“没兴趣。”
他浅浅震撼了,也只是那一下,接着又翘起二郎腿倚在那,看着头顶的阳光透过细缝打下来一簇飘飘洒洒的灰尘。
“你不愿意?真是少见,罢了,那你就陪我喝点酒吧,刚刚在一品楼的时候,听了一则趣闻。”
“说来听听。”
“说是兄弟几人合谋将一个富家大少爷拉了下来,不想之前何等荣华富贵,如今却落得流落街头靠着父母暗中接济。”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