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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认出了她

    烬国嫡出的两位殿下,一位是先国后所生,十岁便被送来了萧国做质子的夜烬溟,一位便是眼前这位继国后所生的夜烬朔了。

    此前,她虽是知晓这位烬国朔殿下亦是下榻了柳庄,即便他乃烬国国君最是宠爱的儿子,她却也并未放在过心上。

    只因,在《魔尊的娇宠》这本文学中,这位烬国朔殿下,犹如这个世界里许许多多活生生地芸芸众生一般,只要与男女主并无剧情牵扯,是连名字也未曾有过,便更别提出场了。

    她自然将这位烬国朔殿下归类为芸芸众生,是同她与阿姐的人生毫无干系的NPC。

    只是,眼下,以他这耀眼的容貌、时正时邪的性子...术法高深!认识她幼时模样!知晓她与阿姐乃江安宗之女!曾听她提及过夜烬溟!被她欺骗中了‘十毒散’...

    前后关联,那一桩桩一件件,又怎可能是一区区NPC!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好痒,似乎要长脑子了!

    “抓起来。”夜烬朔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众人,由始至终皆未曾正眼瞧过那已是被他认出的少女,一声令下,便已是一边解下自己身上披着的狐裘,一边面露关切地快步走向了他那衣着单薄的兄长夜烬溟。

    她一转身,即便是满脸血污看不清容貌,他却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瞧着她那一副狼狈模样,若非自暗卫那儿知晓,她是去救了那被阴煞之气纠缠的诸位赵国使者,这才弄成这般,他定然会以为是眼前的江从弋四人所为,那这四人便不仅仅是被抓起来那般简单了。

    她能如何解了那纠缠诸位赵国使者的阴煞之气!眼下不急着回柳庄内宅去休养,却能被兄长那勾魂摄魄之术给牵引入这梅林,一身寒气却鼻血直流,便知她现下的身子极是不好。

    一脸惊恐地江从戈不服地还欲再争辩:“烬国朔殿下此乃何意,本公子可是萧国~”却已是被身侧的银甲侍卫狠踹了一脚同样摔了个狗吃屎,却没有如方才的那一团青裘那般,摔得满脸是血,多少还是能瞧见他的目眦欲裂。

    “本殿下不想听到他的聒噪。”夜烬朔将狐裘披在兄长的身上。

    夜烬朔的话音刚落,那趴在地上还未来得及爬起来的江从戈,还欲抬头再嚷,却已是被人死死地按着后脑勺往雪地上压去,满脸满嘴被糊满了那地上的梅花落雪,再是嚣张不满,却也只能含糊不清的吐出唔唔~呜呜~的咒骂声。

    其余三名华服男子见状皆是怕了,在烬国的银甲侍卫上前捉拿他们时,他们倒皆是识趣的乖乖束手就擒,任由烬国的银甲侍卫们处置。

    “兄长,你可还好?”满心满眼的担忧与关切不似作假。

    “无碍。”依旧是那一副淡漠清冷之声,若非他冷心冷情惯了,他是无法如眼下这般云清风淡的脱口而出无碍二字的。

    只是,道一声无碍,便当真无碍吗?

    若他此前从未有过情绪波动也就罢了,可早在多年前,他便遇到了一个于他而言不舍放手的特殊之人!

    这一声无碍,也唯有他自己知晓,其中到底承载了他这十多年来的多少不易。

    而见到如今这般朗月清风、如琢如磨的阿朔,他的心中竟也会生出怒、哀、爱、恶的复杂情绪。

    毕竟,同为父君的儿子,同为烬国的殿下,所受所有竟是如此的天差地别!

    当年的阿朔,还是那只会踉跄着跟在他身后追赶的短腿小孩。

    十多年未曾相见,如今的他瘦骨嶙峋、狼狈不堪,而长高长壮、羽翼丰满的阿朔,如何能不让他又爱又恶,他愤怒、哀伤于阿朔所唾手可得的,竟是他求而不得的,阿朔所拥有的,原本亦该是他可有的!

    当年的她,身上是有固元丹的味道,她与阿朔在他之前便有过交集,若她真如阿朔所言,是那位命格非凡,能改变烬、萧两国国运的女子,她便不再是他所能独占的了!

    故而,许是七情六欲在作祟,自打阿朔出现,为了不引起阿朔对她的注目,他便收敛了望向她的目光。

    实则,他好想冲上去抓住那一抹小小身影问个明白,然,他到底还是克制住了。

    原是,克制,忍耐,是如此的令人心痒难挝。

    他何曾有过如今日这般掩饰情绪的局促,他竟也会掩盖自己的情绪波动了!如何能不算有所长进呢!

    只是这份长进,是不能被旁人给窥见的,尤其是面前的阿朔,一颗注定奔赴牺牲的棋子,原便不该表露任何不该有的情绪。

    “不知兄长在萧国如何,不曾想,多年未见,头一次见,便是如此景况,还不知平日里这些萧国人是如何地欺辱兄长!”夜烬朔好似未曾瞧见兄长对那少女的不同,倒是很好地掩饰掉他眸中那转瞬即逝地复杂神色,依旧一副只为兄长着想的担忧愤慨之色。

    甚至是打着为兄长出气的由头,亲自上前去狠踹了那江从戈几人数下,谁让他们不仅欺辱了兄长,还乘人之危的困住了那少女。

    为了不耽误时辰,他冲着那被反剪双手,满嘴花雪的江从戈四人道:“萧国如此待客之道,今日若是不给本殿下一个交代,烬国举国也不惧与萧国玉石俱焚!”

    “带走!”

    随即扶着兄长便往梅林外走去。

    江新月由始至终皆跪拜在地,不敢抬一丝一毫的头,甚至是大气也不敢喘的,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此事会牵连到自己,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她可是知晓夜烬朔便是那敌国刺客之人。

    他若是想报‘十毒散’之毒,若是想杀人灭口~

    夜烬溟与夜烬朔二人的靴子踩过她的身边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明显的顿了顿。

    以至于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握匕首的手也不免紧了紧。

    心中正思虑着同归于尽的可能性,那威压包裹着她的两团热气已是转瞬抽离,二人的脚步渐渐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