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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不会再纵容袒护于她

    几人哭嚎哀求,不仅于事无补,还差点再次牵连到自己的亲人!

    尤其那江从戈,竟当众跪爬向那才求得君上的应允,让人将江云曦给抬下去(以便太医去救治)、这会儿刚站起来没多久的江安宗,并抱住他的大腿,一个劲儿的哀求他为自己向国君求情,甚至还搬出了他那战死的父亲与两位兄长...竟道出,他欺凌那烬国质子夜烬溟乃因,他欲为自己的父兄、为那些死在战场上的长胜军将士们复仇的缘故!

    闻言,夜烬朔只觉着好笑,侵略者厚颜无耻的颠倒黑白,将受害者自保反击的作为,诬陷成加害者受难卖惨并正当复仇的理由。

    就在他要发作怒火之际,萧国国君萧文宣倒是罕见的率先怒斥了那江从戈并为此又朝那江从戈多加了一革除官职的处罚!

    江从戈求的不是国君,求的是那功高盖主的镇国大将军江安宗,如此盛气凌人、挟贵倚势的江氏,如何能不遭忌克!

    他本就是走了狗屎运,因着父兄之死,得了荫庇,这才能庶子继位,做得那雍城都尉一官,眼下,一瞬之间竟落得个一无所有,顿时便被惊惧地浑身冰凉、魂不附体。

    明明此前,他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儿,皆不曾如今日这般被捅到国君的面前...明明~

    因着江云曦的事儿,江安宗自然不敢再为这江从戈求情,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他这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僵硬痴傻地跪坐在原地的堂侄,被侍卫给拖拽了出去,当着烬国的那两位殿下的面便开始打起了板子。

    天寒地冻、风刀霜剑,帷帐外传来那声嘶力竭地哭喊求饶声,一百大板,生死难料!

    如此下去,他又如何再去向他这堂侄的嫡母--他的堂嫂交代!

    毕竟,伯父这一脉也只剩得从戈这一个孩子了!

    即便心急如焚,却也只得有苦难言,强自忍耐。

    实则,江安宗自己也很清楚,若非国君还算偏袒他们江氏,此番,他怕是又要被牵连进他这堂侄欺辱烬国质子夜烬溟一案中去了,被训斥事小,若再如他这堂侄一般被国君革除了官职,那江氏便当真是彻彻底底地完了。

    也是唯有在此时此刻,一瞬之间,他才有了那一人的所作所为会与全氏族的荣辱与共之感!

    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曦儿!她做错了!而他!也做错了!

    是他没有教养好曦儿,才致使她作出此等坑害连累整个江氏的事儿来!

    此后他决计不会再纵容袒护于她!

    只是,这事儿是一茬接着一茬的来。

    国君萧文宣才命辅国相邦樛尚游迎二位烬国殿下,先行前往庆功宴落座,他还未来得及歇上一歇。

    二殿下萧瑾珩与萧世子萧子墨便联合都城廷尉裴令羽捉拿了那都城云阳县的县令前来觐见。

    一入帷帐,那云阳县县令李垂便哆哆嗦嗦的将他如何奉雍城郡守史游隼的命与‘付炬肉铺’勾结一事给系数地供认了出来...并招认了此前他做过的一些违法乱礼的勾当--包括但不限于,就在被捉拿之前,他因觊觎这柳庄内一名唤小蝶的婢女的美貌,而命人尾随并强绑了她与另一名清心医馆的女大夫紫苏,正在对那名婢女行不轨之事...

    闻言,江清兮那藏在绣锦兔裘下的纤纤素手紧握成拳。

    若非碍于场合不对,她非冲上去给这李垂一拳!

    她不明白,为官先修德,如此龌龊卑劣之人,竟也能成一县县令?

    眼下她倒是无比庆幸,带了那几位店铺老板前去见了这萧瑾玉!

    虽然在梦中,这萧瑾玉也抛弃了她,移情别恋上江云曦!

    原本区区一县令犯事,也不必劳烦廷尉府的人,更不必前来惊动君上。

    只是萧瑾珩与萧子墨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将此人交给了裴令羽去审问,廷尉府的裴令羽,虽不及文官之首的辅国相邦樛尚游、武官之首的镇国大将军江安宗二位,却是直接隶属于国君,只听从国君的旨意,自然有着旁人所没有的特权!

    似乎也唯有如此,萧瑾珩方能尽力地让自己置身事外!

    廷尉府的手段,在整个萧国国内,怕也是无人不胆战心惊!

    不出几个时辰,李垂便招供并攀咬出了雍城郡守史游隼...他自嘲,作为下面的一区区小虾米、鞍前马后的狗腿子,此前经他之手的种种诸事,几乎事事皆有这位史郡守的指使与参与!

    他有一本手札,记录了具体年份、具体月日,具体人员、具体地点、具体发生了何事...事无巨细,无论是出于自身的癖好也好,还是为求自保而做的准备也罢,云阳县县令这个位置,认识接触有所交集并亲近的官员不在少数,而其中,官职最高的便是这位史郡守!

    只是萧瑾珩、萧子墨与裴令羽各自心中皆知,这位史郡守并非是他们中的最顶端!

    由此,裴令羽这才不得不亲自押着李垂,前来禀明君上,请君上下旨捉拿那雍城郡守史游隼。

    付书丽闻言,下意识便朝着那躲于江安宗身侧的三弟瞧去,暗忖,也好在樛尚游等几位文官已是奉旨迎着那二位烬国殿下,先行前往了庆功宴,如若不然~

    转瞬她又忙将视线收回,一双若翡翠玉石般晶莹剔透的眸子,颔首仰望向身侧的君上。

    素来,只要她一露出如此楚楚摄人的模样,即便君上明知是付氏有错,却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网开一面。

    只可惜,这一次,国君萧文宣并未侧头看她。

    整个帷帐内陷入了一段死寂般的沉默,坐于高位的萧文宣已是被这接二连三的大事,给闹得疲乏不堪,从萧国在马球赛上夺得魁首,他乐不可支了一会儿,其后的事儿,无一可令他欢愉的!

    他有些自我怀疑,兴冲冲地举办此次马球赛,是否当真是明智之举?

    白日里,那阴云遮霞光的异象,实则乃是对他此次霸业谋划的一种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