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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守着的夏荷闻声忙从外小跑入内室,瞧见三小姐连外衣也不罩的已是光着小脚丫的站在了凉地上,忙上前抱起三小姐往床上放去:“三小姐小心着凉。”

    “我阿姐呢?”江新月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问道。

    为三小姐穿衣的夏荷一顿,大小姐一大早便出了小院,按理早该回来了,一直不见大小姐回来的夏荷自然是担心的,除非~以前也曾出过此类情况,每每这般,便是大小姐又被二小姐给拦住了!

    因着不放心让三小姐与秋菊呆着,她便让秋菊先出去打听去了,迟迟不见那秋菊回来,也不知那秋菊是真去打听了还是又摸到哪里去玩了。

    见夏荷顿住的模样,江新月便知阿姐又出去了,甚至有可能又遇上了那江云曦!

    “夏荷姐姐,你说,我阿姐去哪里了?”江新月紧握住夏荷的手焦急得忙自顾自的要下床。

    “大小姐说今日是三小姐的生辰,要给三小姐做长寿面,已是去了~”

    也不待夏荷道完,江新月忙跳下床便要往外跑:“定然是又遇上了那恶货!”

    “三小姐,您慢点,鞋~您还未穿鞋~”夏荷追出去便差点被小小的三小姐给绊一跤,正欲关切三小姐是否受伤便瞧见小院门口浑身染血虚弱靠门的大小姐。

    “阿姐!”

    “大小姐!”

    二人急急地朝江清兮奔出,矮矮小小的江新月也扶不住她,急得她只能焦急的跟在身侧往屋里去。

    “月儿不哭,阿姐在,阿姐没事~”江清兮已是气若游丝,又怕自己满手的血弄脏了自己的妹妹,伸了伸手便又缩了回去。

    江新月却一把握住江清兮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贴:“阿姐~”

    “三小姐,你乖乖的在这里看着大小姐,奴婢这便去求大夫人请大夫。”

    江新月却一把拉住夏荷,明明是一脸的稚嫩,却又十分地冷静:“为了将军府与江云曦的名声,你以为她会让你去请大夫?”

    “只怕你去了,门还没入便白白的挨了一顿打。”

    “那,那便瞧着大小姐如此伤着?”夏荷焦急的也忍不住的红着眼眶抹起眼泪来。

    “我没事,忍一忍~”江清兮还要硬撑,她也怕她们当真为了她出了什么事。

    忍?她们还不够忍的吗?这些年,江云曦造了多少足以以命相抵的罪孽,她只恨自己此时太小,力量不够,没法要了那江云曦的命!

    什么狗屁气运之女,不过是夺了阿姐气运的冒牌女主角罢了!

    “阿姐,你等月儿,月儿这便去求祖母。”江新月握了握已是卸了力的阿姐的手,也顾不得阿姐竭力的想要阻止,起身便往外奔去。

    此时的霍榕香已是用过晚膳,正由自幼便追随她更是陪着她嫁入这将军府的老嬷嬷倚翠伴着在后园里闲庭散步--这倚翠的夫君便曾是她的夫君麾下的一名小将--孙军,那孙军战死当日,倚翠正值临盆...眨眼间,倚翠如今亦有了两名外孙,如今可皆是她的长孙江武云的左膀右臂,他们皆乃是她的独子江安宗所率的长胜军中的一员,而她自己也被萧国先国君封为诰命夫人...

    此时的二人正话说着当年,便瞧见一小小的身影冲入园中,扑通一声跪在了她们的面前。

    两侧的掌灯人皆是吓了一跳,老嬷嬷倚翠更是眼疾手快的将老夫人护到自己的身后。

    还不待老嬷嬷倚翠开口,便听得那叩拜在地的小人扯着小奶音哀戚道:“孙女江新月拜见祖母,请祖母长安。”

    “孙女无意冲撞祖母,只是事关紧要,还请祖母赎罪。”

    “孙女求祖母为大姐姐请位大夫去瞧瞧吧~”

    “大姐姐被二姐姐打得只剩半口气吊着了~”

    “大姐姐快要死了~”小小的一团,瘦的皮包骨,脑袋狠狠地磕在了石头上,已是磕出一滩血来,整个人也晕乎乎地倒在了地上。

    这位将军府的三小姐,别说是倚翠,便是霍榕香也是自那日她出世后,便再不曾见过,不曾想已是长这么大了~

    倚翠虽知老夫人厌弃妾室及妾室之子女,然,无论如何,她们好歹也是老夫人的血脉~且她已是瞧出,老夫人很显然已是动了恻隐之心。

    霍榕香微锁眉头:“怎么回事?”看似是对着江新月质问,实则是对着倚翠以及她身后的几名下人质问。

    倚翠这才忙掩嘴凑到老夫人的耳边,将今日在花园里发生的事儿简短的禀告了老夫人。

    随即又补充道:“毕竟二小姐还小,姊妹之间打打闹闹也是常有之事,原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加之当时您在祠堂诵经,便没敢惊扰了您。”

    她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若论了解老夫人,这世间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了!

    即便老夫人动了恻隐之心,可一旦牵扯上二小姐,老夫人是决计不会为偏院的那一双姐妹做主的!

    如若不然,三小姐磕得头破血流晕死在地,老夫人又为何没有丝毫地作为呢!

    “既是如此,你便去找你母亲做主,如此莽撞,当真是毫无教养!”果然,见昏死在地的江新月又缓缓爬起的霍榕香,心头又硬了许多,甚至冷声指责道。

    “母亲!”江新月忽的抬起头,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在烛火的映照下好似那高挂于天上的玄月般极其地明亮。

    “母亲,我是耿儿呐~”

    霍榕香吓了一跳,她颤着手,指着眼前的小小人儿:“你~你~~”抖若筛糠的唇,怎么也道不出下一个字来。

    耿儿,这可是她为她那还未出世便惨遭谋害而流掉的孩儿所取的乳名,星河耿耿辰与参,无论男女皆可用,此事唯有她与她那早已化为枯骨的夫君知晓,便是倚翠、便是江新月的父亲--她的独子江安宗也未曾知晓,这江新月又是如何知晓!

    难道~

    正在她又惊又疑之际,眼前那小小的人儿已是爬上前抱住她的小腿一个劲儿的唤着:“母亲~母亲~~耿儿好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