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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殿下的手疼不疼

    如果知道她会被裴应衍抵在树上强吻,她是死都不会愿意过来。

    吻的也太狠了。

    她的腰也被掐的疼。

    她忍着发软的身体,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颤着鸦长的睫羽,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啪!”

    沈晚姝语气带着愤怒,“裴应衍,你怎么敢,敢这么对本宫!”

    尾音勾着轻微的哑,还有颤抖鼻音,说出口的绵软语调,无端像是在调情一般涩气。

    裴应衍眼皮微阖,顺着力道头偏了过去,听到声音,喉结却又是滚动了几下。

    并不感觉到疼。

    只觉得有股酥麻从脸颊上一闪而逝。

    男人的目光更多凝在了她的身上。

    身前人藻般柔顺的长发微微凌乱,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色泽,身上穿着那薄纱轻绯的朱裙,腰间系着鎏金璎珞腰带,广袖随着动作晃动,媚眼横波。

    那双沉浮的桃花眸,用最是无辜的神情浮动涟漪,粉嫩的双唇因为被过度吮吸而肿着。

    虽然眼神冷漠,整个人却犹如被欺凌惨了的破碎美人。

    这样的公主,只被他看见过。

    裴应衍感觉骨子里那刚压抑下去的情热又开始卷土重来。

    他不知那个女子是何时给他下的药,他直觉这样的古怪和她一定有关。

    沈晚姝才不想管什么剧情了,她只知道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招惹裴应衍。

    不对,她是根本就不能靠近他。

    传言不是都说裴丞相禁欲矜贵,这些年过来身边没一个女人,就算有女子示好勾引,也能坐怀不乱。

    像这般心狠胸有城府的男人,私下却是冷心冷情,暴戾恣睢的,又怎么会让女人左右情绪,坏了他们的计划。

    沈晚姝眼神倏地冷了下来,瞪着他,眼尾绯红,唇被亲的红润发肿,透着晶泽,眼神还含着春水。

    她转身就想离去。

    却没想到,手被男人一把控制住。

    沈晚姝红着脸,又冷着眼神看他,嗓音有些许底气不足:“裴应衍,你想要——”

    裴应衍打断她,额角渐渐生汗,薄唇微抿,抓着她的手也靠在了树上,从背面看,好似整个人把少女环在了怀里。

    周身全都是好闻又冷咧的沉香味,好似即将被吞噬一般。

    沈晚姝睫毛微颤,情不自禁拢了拢身上的衣裙,怕裴应衍像梦中那般,又要对她做出什么。

    男人语气断断续续,吐息很弱,语气很轻,“是微臣没忍住,冒犯了殿下,殿下要如何惩罚微臣都可以……”

    他说着,便放开了公主,却又低沉道:“殿下的手,疼不疼?”

    沈晚姝顿了几秒,诧异抬头看他。

    她打了他,他问她手疼不疼?

    不过也就是这一抬头,沈晚姝才重新正视起来,发现裴应衍此时的不对劲。

    因为她发现男人的神情十分混沌,微阖着眸,眼底充满了矛盾克制的欲望,眼尾和眼下也都红了一片,分明看着十分吓人,却折射出几分引诱的姿态。

    视线往右,有几滴鲜红的血迹正顺着手腕往下滑,裴应衍为了忍耐还划伤了手腕?

    好似刚刚的冲动只是意外。

    沈晚姝忽然想起陈姚姚说给他下催情蛊。

    所以这和烈情春药一样,只要没有疏解,最后就会没了命?

    “裴应衍,你能自己走回去吧?”

    沈晚姝这么说着,语气放软了下来,颤着眸还想脱离男人的怀抱,自己离开。

    裴应衍就真的没有再挽留控制她,让她就那么逃离了他的怀抱。

    “嗯。”

    他轻声道,“殿下……回去后记得给手上药,会肿。”

    他的嗓音也开始轻微颤抖,尾音还闷哼了一声。

    裴应衍知道自己刚刚的越界吓到了公主,只是那一瞬间,知晓她是特意来找他,脑内就滋生了无数阴暗的想法,和想要占有她的渴望。

    围绕在她身旁的男人太多,他们都对她过分亲近,对裴应衍来说都太碍眼。

    可她是公主,公主高不可攀,高高在上,公主被多少王侯公子追逐都是理所应当。

    现在,公主离开才是正确选择。

    过了今天,公主就算想要治他的罪也罢。

    沈晚姝的眉头狠狠皱了一下,却是一声不吭地看了他几秒。

    原来陈姚姚的金手指可以这么强,让一个向来深思熟虑的男人变得如此脆弱,让她的皇兄为对方而倾倒做昏君……

    那下一个呢?

    让她毫无所觉的中慢性毒,活不过几年,最后奄奄一息而亡。

    沈晚姝眯起眼,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敌人未知的能力。

    现在不仅是她,连他们都被暗处偷袭。

    ——

    惜缘宫。

    最终沈晚姝还是惊动了江鹤雪。

    虽然权臣都已散的差不多,御花园里只剩下一些太监和宫女。

    但此处离她的寝宫还是太远,来时又坐着江鹤雪的马车来。

    她无法自己带着裴应衍回去。

    于是她去找了仍然还在原地等待她的江鹤雪。

    以她只知的话本中裴应衍和江鹤雪的利益关系,他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沈晚姝不记得她是怎么避开人把裴应衍扶上马车。

    但她记得江鹤雪那明显波动的眼神,和看到裴应衍中了烈毒时诧异的目光。

    最后,江鹤雪似把目光凝在了她的唇上许久。

    可沈晚姝早已无暇顾及自己的颜面。

    她只知道她或许无意间破坏了陈姚姚攻略裴应衍的计划,那她就必须要救裴应衍。

    大魏少一个裴应衍,那这泱泱大国就少一条臂膀。

    等宛梅和巧翠隐瞒好一切,来回端着冷水进屋时,沈晚姝也已经躺在了贵妃榻上,神色倦怠。

    侧过头,她能看到那个温润的男人就站在窗户旁,看不清神情。

    江鹤雪站在院中,眼中波涛汹涌,那清俊眉眼被阳光照耀,就连背影都散发着如沐光辉。

    她不知道他在看她。

    江鹤雪心底有几分后悔,或许不该让公主一人离开。

    他的脑海还充盈着方才公主一张一合的那艳红的唇瓣,口脂都乱了,明显是被亲的。

    公主方才原来是去寻找应衍了?

    沈晚姝也在想着江鹤雪。

    但她想的是该如何利用江鹤雪,让他明白。

    ——他们共同的敌人是她的皇兄和陈姚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