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好看吧”苏千将花灯举在自己面前,笑得一脸灿烂。
“……好看。”
“嘿!”苏千用手晃了晃,“少爷,您说的是花灯吗?居然还发呆了。”
“二位可真是郎才女貌啊,长得好眼光也好,这花灯我每年只会做一个……”
苏千听到老板的话,知道他是误会了,刚想开口解释,凌钰落就打断了他。
“嗯,老板我们就要这个,不用找了。”
“公子真是大气……”老板见钱眼开,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祝福之语。
苏千听得有些尴尬,看向凌钰落,看看他会不会解释一下。
凌钰落侧过头看向其他地方,“那就去放这个花灯吧。”
苏千听言,想着凌钰落也不是在意这些虚言的人。
他便接过花灯,和凌钰落来到河边。
河面上已经放上了花灯,几对互相有意的男女聚集在此地,也有单身男女放上花灯,求来年寻到真爱。
这一处黑漆漆的,河流静静流淌着,上面零零散散的点缀着几个花灯。
“少爷许了什么愿。”
苏千将许愿的纸条放进买来的花灯里,凌钰落和他一起将花灯放在了河上。
苏千看向凌钰落,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他曾经在同样的时间和地点,问过同样的问题似的。
“那你呢?”
“我在问少爷,少爷怎么还把问题抛回给我了?”
凌钰落静静看了会眼前的人,转过身向前走了一阵,苏千连忙跟上。
“是往年不可求之物”那熟悉冷淡的声音随着风传了过来。
这句话太轻了,苏千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
走着走着走到了一棵大树下上面满是红色的丝带。
“诶,少爷,你看,那里那个结打得好烂。”
凌钰落顺着苏千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在树上最低的一个树杈那里,绑着两个脏兮兮的小结,像是稚童系上的。
“……我觉得挺好看的。”
凌钰落看了一眼那个地方有些不自在地反驳,眼神有些飘忽。
苏千惊讶地看向凌钰落,他没想到凌钰落的眼光居然这么……
凌钰落咳了两声,“好了,我们该回去了。”
苏千应了声,感觉在外面没玩个什么,就结束了。
转眼就到了深夜。
房间里黑漆漆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苏千有些失眠了,睁着眼睛,失神地看着某一角。
他总觉得凌钰落对他的态度怪怪的,似是旧相识,特别是今天达到了顶峰。
以前认识?可他要是见过凌钰落那样的人,怎么会一点也记不得。
夜逐渐深了,他怀着心事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一间密室里,凌钰落站立在那一处,身姿挺拔,一身黑色的劲装衬得他的面容更加雪白冷俊。
“那件事干得怎么样了?”
“回主上,事情属下已经办妥,不过……”
凌钰落身前跪着一个穿着黑衣的下属,感觉到自家主子的气场变化,又连忙回道“属下无意之间听到皇上想要将公主许配给您……”
这个下属名影,是全京城最大死卫组织的头目,现下竟跪在凌钰落脚下。
凌钰落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互相摩挲着。
“主上……”
“看来如今太过太平,以至于让皇帝都头脑发昏了,知道该怎么做吧。”
凌钰落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是!”
影像是习惯了主上常说这种大不敬的话,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般,便知道该如何做了。
凌钰落微微颔首。
向上走便是他的卧房,扭动一处看似平常的小碎石,他便从床旁走出,全过程没有一丝声响,苏千仍在黑甜的梦乡里安睡。
房子还是黑漆漆的,与以往不同的是,不再静悄悄的,还有除他主人之外的一道浅浅的呼吸声。
苏千似乎听到了一些响动,不舒服地翻了个身。
但即使是在睡觉,他也死死抓着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在他人看来像是防备登徒子,但他只是单纯的害怕暴露。
万一被谁发现了,怀疑他的身份,调查他,捅到秦夫人那里去怎么办。
现下虽然不在凌府,但因为在外传言他格外得少爷的青眼,所以也就格外招人嫉妒。
实际的情况他确实是凌钰落身边第一个出现的“女性”,他平常也不怎么见到凌钰落。
花灯节的事他也很意外。
凌钰落站在床边,迟迟不动作,深深看了睡在小榻上的人一眼,就褪下外衣,上床歇息了。
细细的光穿过窗棂照在了苏千所睡的小榻上,凌晨的光还不太暖,甚至带着些晚上的凉意,就这样覆在他的脸颊上,一般这个时候他就得起来伺候少爷穿衣了。
“哈——”苏千打了个哈欠,眼底还有隐隐的黑色,晚上失眠,想着事情入睡,自然没睡好。
他揉了下眼睛,接来其他下人从门外递过来的两盆水,迷迷糊糊地来到洗漱台,用另一个小盆净了手和脸,然后去给凌钰落穿衣。
话说以前这个少爷是自己穿吗,房内都不让人进。
他在床边的衣柜选出一件墨青色的锦袍,为凌钰落穿上,他低头认真地呈环抱状将带子系回来又系过去,又理了理胸襟处的衣服,在腰带处也系上了玉佩。
他一直这么系也不知道系对没有,但看上去还行,而且凌钰落也没制止,那就肯定没事。
“小千……”
“诶!怎么了少爷?”
苏千刚整理完人,凌钰落头一次在这种时候叫他,连忙回应。
“昨日我看街上有些人,腰间系着……”
“香囊?”
昨日苏千就看到凌钰落看着别人腰间的香囊了,一直欲言又止的。
“少爷要买一个吗?”
“不……”
“?”
凌钰落立马就拒绝了,苏千还没反应过来。
心下琢磨,他不会想让他来绣吧。
“那少爷的意思是……我来绣。”
“嗯。”
“可我不善女工啊……”
凌钰落抿着唇,俨然心情变得糟糕起来。
“……”苏千扶额无奈,“好吧。”
反正绣得很丑又不是他到处去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