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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突急转到他生日那晚,她看到了沉浸在等会能和自己美丽的妻一起吃烛光晚餐情景里的慕云朝,正认真煎着牛排。

    她确定眼前这人就是云朝,因为那认真的模样,在和他相处的时间里她已经看到过好多次了,至于那坏女人...绝不是她。

    虽知道他见不到自己,林诗柔还是蹦蹦跳跳跟在他身侧,瞧着他熟练地配置酱料,准备配餐,甚至连餐桌椅都反复摆了好几遍...

    被他的开心感染,林诗柔的心情也不由好了许多,心里祈祷着那个坏女人能识趣。

    若是没有意外的话,马上就要发生意外了:这美好的氛围被一个急促的电话给破坏掉,是坏女人打来的。

    林诗柔笑容褪去,顿感不妙...

    在听到电话那头的坏女人讲出来的话时,林诗柔表示自己已经麻了。

    那个人像是忘记了今天日子一样,打电话告诉他说今晚不回来了,就算是云朝卑微求着她说回来,坏女人也残忍拒绝...

    这时,电话那头的坏女人周围传来一阵打趣的陌生声音,她分明听那边有人说了“江皓”、“接风宴”两个词。

    接电话的慕云朝也是如此,还没来得及继续乞求,那边却挂断了电话。

    林诗柔心里一惊,指尖忍不住泛白颤抖,双手环抱住肩膀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可心里面那个很恐怖的想法还是升起——

    所以这坏女人后面会这么对待云朝,就是和江皓有关?她记得那封信里云朝提到过那个江皓已经早就出国了啊...

    不会是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的相处,而且还和云朝结婚之后,那个陌生的自己都没能认清自己本心,继续和江皓纠缠不清吧?

    她看着被心爱之人伤透的男人连续打了好几遍坏女人电话,伴随着“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清清楚楚地说你爱我...”铃声一起的,是不断被挂断的提示音。

    林诗柔已经讨厌起坏女人这铃声了。

    后面男人打过去时发现了自己电话被拉黑,他颓然地滑落到地上沉默良久...

    然后恍惚着到厨房把烧焦的牛排销毁,接着从冰箱取出...她最爱吃的卡布奇诺蛋糕狂塞到自己嘴里,直到呕吐出来;

    在确定自己的妻不是强迫的之后,他是如此地冷静,并没有发疯地去找不愿意回来的妻子。

    冷静地如果让不熟悉情况和不了解他的人看到,会以为这个男人其实也是对自己妻子不上心的人。

    可林诗柔却知道真相,知道这男人的性格啊,就像他在图书馆外面对自己曾经说过的:从没有想过在知道他有男朋友后将那封情书交给她...

    他的爱是守护,只有在确定她心也属他时,才会爆发出所有的感情出来。

    梦境回忆里的他也是如此:他仍以为自己深爱的女人心仍在江皓那里,所以才会如此冷静,任由痛苦在心里蔓延破坏。

    林诗柔蹲下掩面痛哭,上天为什么让她看这些?难道没有那突来的记忆提示,她原定的未来轨迹...会是这样吗?

    她才不信,不信!

    可惜她不知道这是慕云朝有了系统后重生的那一世。

    现在的她若没有节点记忆提示,至死都只能停留在勉强感觉到慕云朝对她有好感那个层次...

    慕云朝连讲出“我喜欢你”都是奢侈。

    她继续麻木看着第二天他去坏女人的公司送早餐,那公司叫...叫明月集团,这意味着什么她已经不想猜了。

    然后看到了那个穿着原本是他生日礼物的西装,被从坏女人公司休息室出来的江皓穿着。

    在慕云朝忍不住想动手教训这个不要脸的江皓时,从外面进来的坏女人竟然选择了保护江皓,将云朝赶出去;

    她还看到后面这个坏女人想到生日礼物这件事后,觉得亏欠了云朝,到奢侈品店随便买了个表补给他。

    而那傻瓜竟然还对这个礼物很珍视,将之整天戴在手上...

    虽林诗柔不承认自己做过这些事情,但这一幕幕的场景却是不停在扎着她的心,让她无助嘶吼着说这个坏女人不是她。

    至此,她才从这梦中回忆里出来,放下信后的慕云朝此时也接到了出租车电话的电话,萧瑟寂寥的背影消失在了婚房门口。

    林诗柔无助地想去追回他,但自己的脚却是像长在了原地一样动弹不得。

    只能向着门口哭泣大喊着让他不要走。

    ……

    窗外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始作俑者黑色哈基米小猫身影一闪而逝,像是从没出现过在这里那样。

    梦碎未醒、小脚放在他温暖胸膛的林诗柔,不安地在床上翻来覆去梦呓:

    “云朝,你不要走,不要扔下诗诗一个人在这里...”

    声音凄凄切切,娇俏可人的小脸也痛苦皱起,她仍是想回去将梦中云朝挽回。

    对她声音很敏感的慕云朝被她惊慌声音吓得惊醒过来,还没仔细听她说什么,身体就先一步到床头部位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她后背安慰:

    “我在这里,诗诗做噩梦了是不是...不要怕不要怕,梦里的都是相反的。”

    看她仍是不安,慕云朝连忙正脸靠近对着她小脸亲昵厮磨着,让她能确切感受到他的存在,总算是让她缓缓回归平静...

    嗯,额头温度也正常,没有发烧,慕云朝放下了心,继续温柔哄着她的女孩。

    嘤咛一声,她总算是睁开了水润双眸,看到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脸孔,她“哇”地大哭出声,言不由衷警告他:

    “慕...慕云朝,你快走啊,离我远点,和我在一起你只会受伤的,你最后会心碎的,笨蛋。”

    话虽如此,小手却紧紧抓着他的睡衣衣袖,脸上也尽是可怜兮兮求着他不要走的表情。

    “啊,我为什么要走?”

    慕云朝不知她做了什么噩梦,只以为是她以前的生活让她产生了很敏感的心思,所以才总是做噩梦。

    自己派过去的调查人员前些天同他说过了,她的经历可能比她讲给自己听的还要充满可怜和无助。

    她没说从原生家庭出来后住的是四面漏风的老破小,没说那对极品父母自出来后从来就没给过生活费给她,没说高三那年的她因为敏感受到了班里同学的排挤...

    最后若不是通过特殊招考这条路,自己能不能在这大学遇到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都不一定。

    她的坚韧与坚持的劲头并不比谁低,甚至高了他很多很多。

    所以若是能让她认定了某件事某个人,她会不顾自己,就算伤痕累累也要对那个人好,被欺骗抛弃了也不自知,一头走到底地付出。

    可惜她第一个却选错了个坏人。

    不过现在选的是他慕云朝,她便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以后只会有相互一心一意的那种最美好。

    对她说的这些话慕云朝只觉得心疼,因为自己从未想过要离开她啊,忍不住抱紧怀中的小女人:

    “除非诗诗嫌弃赶我走,不然我会一辈子粘着你的,嗯?姐姐舍得吗?不想和我过一辈子吗?”

    回应他的,是双手双脚都主动环住他的激动女孩,同他诉说着她不舍得,她愿意同他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