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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朝,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所以你才把我丢在客厅里不管?”

    林诗柔手里的小兔抱枕此时已经掉在地上,她深呼吸了几口他的气息,总算是强忍住了伸手回抱他的冲动。

    她怕自己若是表现得太过破碎感,会被已经恢复了记忆的阿朝发现再推开。

    说完这话后,她便抬起泪眼可怜看他,那惹人怜爱的无辜神色,竟是将小诗柔的学了个九成九。

    哦...不应该这么说,她们两个本来就是互为一体的人,而且每次她苏醒,小诗柔经历过的一切都复刻到了她脑海中。

    可以说,她即是小诗柔。

    小诗柔是年少未经历过风雨,也未曾深深伤害过慕云朝的她,而她却是那个走过歧路,曾经不理智的林诗柔。

    林诗柔现在觉得自己好卑鄙,为了将心爱之人引出来,故意转换成了那个懵懂少女来唤起他的爱。

    “今天可是过年,学弟你下次再这样丢下我,我可就再不要理你了,哼...”

    慕云朝心口一窒,此刻真的以为眼前的诗诗变回为了原本单纯对他的女孩,于是期期艾艾地解释道:

    “没...没有,是刚刚回来的时候我因为急着要上厕所,所以才让诗诗在外面等我一会,怎可能让你一个人呆在这里?”

    男人说完这句话后,心里猛然揪痛。

    若眼前之人是没有和自己结婚记忆的诗诗,那原来那个可怜求着他,要他原谅她的妻呢?是被自己的无情,打击地重新坠入了沉睡吗?

    慕云朝原本发闷纠结的心,现在慢慢转变成了刺痛。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和妻子的感情。

    在拎着行李走出那栋别墅时,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再也让她找不到他,还同时决定将这段她从未重视过的感情深埋...

    所以才会在刚刚恢复那段记忆后,如此冷漠对待这曾经的妻,他曾重蹈覆辙过那段感情,可是依然求而不得。

    他不敢再不顾一切地去拥抱他的妻,害怕其实这一切都是系统给他创造的幻境。

    而在现实中,看到自己那封信之后的诗诗其实是觉得终于解脱了,然后拿着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奔赴了她曾喜欢的那个人...

    不过现在...慕云朝低头看着在碎碎念说着话的小可怜,温柔亲了下她额头安抚:

    “我真的没骗学姐,我若真的如学姐所说那般扔你一个人在这里,那为何现在要推开门呢是吧。”

    眼前这个诗诗不一样,她从没有做过让他绝望地事情来,而且所有因为简直就是长在了他心坎里。

    林诗柔心里满满的苦涩,很想捧着他的脸,然后告诉他,说她其实还是那有做过他妻记忆的诗诗。

    可是她不敢去赌,不然自己今天可能真的就要去客房睡了。

    她脸上仍是装作半信半疑的模样,抬起巴掌大的俏脸气鼓鼓控诉:

    “云朝你可不能骗我...明明我记得自己蹲在那里哭了好久好久,你都没出来安慰我...”

    慕云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便看到了那片被泪水浸湿的地板,那心又是被扎了下般刺痛。

    那个他现实中只在夕阳下第一次亲吻时见过,其他都是在塌上难耐求着他快点时才哭地梨花带雨的女孩,刚刚又这么伤心地为他哭了一场吗?

    看来果然是系统给自己这小丑造出的幻境啊,连诗诗都有两个不一样的状态:

    一个是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单纯诗诗,一个是悔不该当初这么对他的忏悔诗诗。

    得到这个信息后,慕云朝算是放下了全部心,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去做了——

    当然是面对单纯诗诗时,和她一起过没羞没躁的幸福生活;

    面对忏悔诗诗时,给她讲自己当初那些很可笑很幼稚做法,然后再看她哭着说她错了,获得另类的满足感。

    反正也是系统创造的虚拟场景。

    虽觉得自己这做法很是扭曲变态,可是慕云朝思考了一阵后,内心仍是十分认同此差别对待的方法。

    遂不再纠结,一个弯腰将委屈看着他的女孩抱起返回卧室,长腿一勾把房门给带上。

    然后把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把她身上大衣脱下随手放到一边,此时深邃的眸里写满了认真:

    “我怎可能会骗学姐呢?这世界上我最不舍得骗的就是学姐你了,因为你可是我追寻了三生三世的女孩啊。”

    第一世以他被撞身亡悲剧结局,第二世以他失忆萧瑟离去结局,而这一世虽是由系统友情提供,但他想有个美好的结局。

    说完这句话,他一边把她的大长腿放在自己腿上,开始给她脱那保暖长筒白靴,一边抽空从兜里掏出个小铜块出来。

    “这东西学姐还记得吗,嗯?”

    “是...是你上次临走前,从我那脚链中取走的铃铛。”

    林诗柔一眼就看出了这个铜块是啥东东,在那段共享的记忆中,可是有他站在船头拿着这铃铛思念一般轻闻着的场景...

    感受着他将自己靴子脱去后,大掌轻揉着给她足部按摩的舒服感觉,林诗柔内心强烈的不甘与凄凉已经到了顶点。

    阿朝,你难道不知小诗柔其实也是我?你怎可以如此区别对待?对我冷脸拒以千里之外,对她却是极尽温柔?

    呜呜...你就当真不怕诗诗晚上又要做那些你抛下我不管的噩梦吗?

    到那时你的诗诗真的会被噩梦吓醒,然后哭唧唧到处找你的,到时候心疼地要死的人,肯定还是你...

    慕云朝不知道她此刻丰富的内心活动,在听到她答案后开心点点头,随之凑过来在她耳边低沉回答:

    “答对了,我出差的这些日子可是想念死学姐你的滋味了,每每想起的时候,都会拿了这铃铛来听。”

    那清脆铃声就如回转梵音,总是将他的记忆拖入那晚他握着女孩小脚掌,轻拢慢捻抹复挑时的场景。

    “不过后面我遇到了一些小危险,幸好有学姐的小铃铛给我化解了,不然可就不是只有脸上这道伤留下了。”

    男人回想起纯洁诗诗曾给予过他的、那从未体验过的被珍视感觉种种时,忍不住变身成大男孩,在她身体各处吸着她那独特荷尔蒙信息来...

    正因有了记忆中那些曾经的不堪记忆做对比,他才深刻体会到眼前之人的珍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