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公司的员工发现他们的秦总变了,变得不再爱发脾气,如果你犯了错,他只会冷冷地盯着你看,看得你惨得慌。
这样的秦斫比以前爱发脾气的他更吓人。
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那就是他们的秦总,经常会带一只猫来上班,尤其是最近 几乎每天都能看见它的影子。
茶茶这几年成了盛斯科技集团的常客,它在主人的照料下日渐丰盈 , 只是最近它得了传染性猫腹泻,一种致死性极高的病毒性疾病。
开始的时候茶茶的情况非常糟糕,拉出的大便都是水样,瘦了好大一圈。
让秦斫心力交瘁,整个人也跟着瘦了一圈。
好在茶茶最近慢慢在恢复,秦斫才得以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林安绵几年如一日,雷打不动来上班,在这里打打下手,纯属是在浪费她的学力。
有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
梁秘书淡淡地睨了林安绵一眼,然后走了过来叫住了她。
“林安绵,你还是别进去了吧,秦总心情不太好,你还是不要进去打扰的好。 ”
林安绵端着咖啡,看着堵着自己的梁秘书, 似乎隐忍了片刻才轻声道:“端水倒茶本就是我的职责。 ”
哼...你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
小样,跟我斗,看我不拿秦总压死你。
梁秘书双手交叠在身前,以前辈的姿态盯着她,一副老娘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秦总以前就吩咐过,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最不喜欢被人打扰,只是那时候你还没有来呢,所以你不知道。”
她扬眉讥笑道:“不过呢,你要是真进去了,就要面临被秦总开除的风险,我呐..也是好心提醒你。”
办公室内, 陈炜杵立在办公桌前,直勾勾地盯着秦斫, 要搁在以前他哪敢这样看。
他好怀念那个曾经会凶他的秦总,那个活力四射的秦总。如今的秦总冷漠得像一块封冻的冰块,透露不出一丝的温度和情感。
这样的秦斫让陈炜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影子。
他看了一下时间,提醒道:“秦总,开会时间到了。”
秦斫闻言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到沙发上的茶茶。
他起身绕过陈炜,走到沙发前蹲下来,温柔看着它,然后伸手的抚摸它的头,叮嘱道:
“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开完会我就带你去医院,医生说再打几针,你就能痊愈了。”
“痊愈后,我就奖你一箱你最爱吃的小鱼干,好吗?”
“喵...”茶茶趴在沙发上,它像似听懂了朝秦斫叫了声,然后低头舔它的小花爪。
秦斫凑近亲了它一下,笑着说:“好乖,我很快就回来。”
今天有一场重大会议,办公室的人走了差不多,全去开会,只剩下一无是处的林安绵。
林安绵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终于下定决心离职,其实她早就起了辞职的念头,只是迟迟没行动。
就这一刻,提醒着她,她再努力也融不进这个群体。
她也知道秦斫心里有人,即使那个人几年不在,然而自己也走不进秦斫的心。
她原想写辞职信又想来自己是秦老太安排进来的,现在想来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就算自己走了,他也不会发现的吧。
林安绵背包缓缓走进总裁办公室,站到了秦斫办公桌前。
她把目光落在台历备忘录上,上面写着苍劲有力的两行字。
细水流年与君同,繁花落尽与君老。
——沈清栩,我等你!
林安绵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她就已经死心。
这也是她最后一次看这两行字,为的是让自己彻底死心。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走不进秦斫的心。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她收回目光准备走人,听到猫叫了一声。
“喵...”
林安锦又走了沙发前,看着沙发上白色的猫,
作为爱猫人士的她没有去摸它,因为秦斫不让任何人碰它。
她坐到了茶茶的边上,想起包里的猫零食,这是她买给自己家的猫咪的。
她把零食拿出来,拆掉包装喂茶茶,茶茶吃得欢快,于是她又拆了一包。
过了一会儿,茶茶开始呕吐,全身乱抓,林安绵见状发现不对劲,立即抱起茶茶去找秦斫。
这时,秦斫开完会,正从大门口走了进来,见林安绵抱着茶茶慌张的样子。
他慌忙接过茶茶,发现茶茶情况不对一直在呕吐。
“你喂它吃什么了?”他朝林安绵怒吼。
林安绵吓得脸色苍白,支支吾吾道:“薄荷...味猫咪饼干。”
“谁让你喂的,它对薄荷过敏,不能吃,你知道吗!”
秦斫听到薄荷气疯了,“你喂它做什么!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滚啊!你给我滚啊!”
“我不知道,对不起。”
秦斫愤怒到颤抖着身子,他抱着茶茶一边跑一边说: “茶茶,你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会没事的,啊..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茶茶,你挺住!”
他刚去门口就遇上陈炜。
陈炜立即跟了上来,“秦总,我开车送您!”
茶茶在半路时就出现了过敏性休克的状况,到宠物医院的时候就奄奄一息。
它躺在病床上,努力睁着眼睛,再看一眼它的主人。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了,慢慢地它似乎挺不住了,最后缓缓闭上眼睛。
这一刻秦斫的心碎了,他每日细心照料,哪怕一点点不周到,就会自责。
上次茶茶肚子鼓鼓的他还以为它怀宝宝了,结果是传染性猫腹,他内疚自责了好久。
可是现在....
他悲伤到绝望,趴在病床上,紧紧抱着茶茶尸体,苦苦哀求:“你别走,我求求你...呜...茶茶..别走。”
“啊!..别走...啊!....呜...”
长这么大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无所顾忌地哭泣,泪水像泉涌一般,瞬间就爬满了他的脸颊。
“呜...茶茶..别走。”
茶茶走后的这几天里,秦斫内心的沉重和无法言喻的悲伤,连最基本的饮食都变得困难起来,彻夜难安。
每到漆黑的夜晚,他的世界已经安静得仿佛一片死寂,只剩下他沉重的心跳声和无边无际的黑暗。
悲伤到深处时他的泪水滑落在枕头上,弄湿了枕头,一大片,一大片。
如果会歇斯底里地尖叫哭泣,也是正常的。
可他这种压抑无声的哭泣,故作坚强,却忍不住颤抖的身体,让姜士女心都碎了。
吓得姜女士连忙请来了家庭医生。
医生来了后,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他从秦斫卧房里出来,姜女士一直在门外等候。
两人静悄悄地下了楼。
医生叹了一口气,“秦夫人,我实话跟您说吧。”
“秦少爷失眠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两年前就找过我,他说自己每天心慌到睡不着,还让我开安眠药。”
我之前就问过他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没说,我也不好问。
姜女士怔了,心脏那处传来阵阵闷痛感。
她真的怕秦斫哪一天就绷不住了,
“他.......”
医生听完后,凭借经验作出结论。
“他这是心思郁结,怕是——相思成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