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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幼宜见云代薇不再装白莲花,她也没有什么装做姐妹情深的必要了。

    她坐在会客厅主座笑了一声“你要本郡主救你,救你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吗?”

    白幼宜说的漫不经心,细细的给云代薇分析利弊“你说三三皇兄心悦云兮若,要娶她,那么云兮若将来就是本郡主的皇嫂,说不定将来还会身居后位,而你是云府的庶出女儿,本郡主又不是个傻子,再怎么算我都不可能帮你。”

    云代薇瘫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流。

    “这次的眼泪倒是真心实意,也对,这次是为自己哭,不是为了旁人。”白幼宜对这个恶毒女配,没有同情,也没有憎恶,眼神毫无波澜的看着她。

    云代薇胡乱擦着眼泪,拿出自己最后的底牌“郡主,我还查出了一件事,我父亲这么多年不肯将我小娘抬为正室,是因为云兮若她的母亲。”

    云代薇脑中闪现出白幼宜引导她去查云兮若的母亲,她应当对此事很好奇,所以就把这件事当作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哦?说来听听。”白幼宜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

    “父亲当年不过是一个寒门学子,没有银两上京科考,自己徒步走着去科考,意外碰到了云兮若的母亲,两人相爱,父亲得到她的资助中举,就马上迎娶了她,云兮若母亲的背后是一个江湖组织,自她去世之后,父亲害怕他们寻仇报复,这些年来一直装作深爱发妻的样子,所以一直不肯为我小娘扶正。”

    云代薇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觉得实在恶心,父亲这些年来的疼爱,她突然觉得可笑至极。

    白幼宜仿佛会读心术一般“全京城都知道代薇姐姐你深得云大人的疼爱,即便是庶出,吃穿用度可以比的了嫡出,而且我猜你也查到了云夫人的死因。”

    云代薇瞪大了双眼,白幼宜的眼神让她心里慌张的有些想逃,在她面前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秘密能够逃过她的眼睛。

    “你刚刚说的不错,你父亲是寒门学子,被云夫人接济科考也不错,但你漏了一点,你父亲上京时已经娶了妻子,当时云大人太穷了,连一个的像样的婚服都没有,两个互通心意的人,就对着天地拜了堂,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他们成了亲,你说是吧。”

    云代薇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幼宜。

    白幼宜勾起唇角,感叹道:“听着跟画本子里的故事似的,但却是你小娘这一生都没办法释怀的痛。”

    白幼宜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看我这脑子,给说错了,是代薇姐姐的母亲。”

    云代薇脑子里浮现出,她查出真相时母亲声嘶力竭的哭泣,她闭上眼睛,抽泣着。

    “云大人也真是的,自己觉得云夫人太过强势受不了她,想要害死她,自己种下的因果,却还要拉上代薇姐姐的母亲上他的贼船。”白幼宜起身走道云代薇的面前蹲下,一字一句的说道:“云大人真不是个东西呀。”

    云代薇这两天泪都流干了,她眼中有恨意也充满坚定“郡主若是能保住我与母亲的性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白幼宜将她扶起来,拿出手帕为她擦干眼泪。

    “我不会可怜你,从头到尾的这些事,你只有一个错误。”白幼宜轻声道。

    云代薇抬眼问道:“什么?”

    “云兮若,弱时你没有除掉她,反而用一些小手段磋磨她,如今她羽翼逐渐丰满,可以之你们于死地之时,你才反应过来,你太小看她,也高看了自己,京城家宅里的腌臜手段你见的不少,怎得到自己身上就如此蠢笨。”白幼宜没再多说什么。

    “你母亲和你的命,我可以保下来,今日你先回去,后日早上还这个时辰过来。”

    “多谢郡主,后日我必定按时到此。”云代薇有些踉跄的起身离开。

    柳惠思在后面听的心跳加速,她走出来。

    白幼宜看向柳惠思。

    “郡主今日着实让我长了见识。”先前只是觉得郡主聪明有主见,如今看来郡主着实厉害,骗过了所有人。

    “先生应该知道,这偌大的京师每个人都有千种百种模样,父王母妃还有外公他们将我推到了那样的高度,我在人前那样的形象,太子还有三皇子还是想要通过姻亲的方式,拉拢外公还有父王,我不得已如此行事,望先生原谅。”

    柳惠思从震惊回过神来,见白幼宜如此恭敬地恳求她的原谅“不必如此,我知道你的难处,学生比我想象的更加聪慧,对老师而言是好事。”

    白幼宜见先生没有生气,松了口气。

    “不过我实在好奇,你为何要用云代薇,又为何要与三皇子做对立面?“

    白幼宜苦笑“先生,父王手中的兵符,外公的威望,守卫边疆的舅舅们都是我们的催命符,如今太后和陛下在世,我们算是助力,一旦新皇登基,我们变身成了皇帝睡榻上的石子,那时新帝自然要除掉硌着自己让自己无法安睡的石子。”

    柳惠思震惊于白幼宜目光的长远。

    良久才吐出一句:“幼宜若是男子必定会有一番自己的天地。”

    白幼宜笑了一声,眼神闪过一丝坚定。

    还未消停一日,安巧隔天就禀告白幼宜“郡主,今日朝堂上有许多大人借水灾之事,想要治罪于王爷。”

    白幼宜镇定自若道:“不必理会那些人,皇伯伯绝不会治罪于父王的。”

    安巧虽然不太懂,但郡主如此笃定,她也放下心。

    三日之后,云代薇到了睿王府。

    浑身上下穿着与往常大不相同,就连发饰都少了大半,看上去很是朴素。

    “臣女见过郡主。”白幼宜恭敬地行礼,脸上再无往日的神采奕奕。

    原着的剧情,现在这个时间,应当是女主将母亲的嫁妆要了回去,云府上下这些年都是女主母亲的嫁妆支撑,如今云代薇穿着这般朴素,也说得通了。

    “起来吧。”

    云代薇站起来,脸色苍白却一脸恳切道:“郡主有何吩咐?”

    “你知这世上什么是最剪不断的吗?”白幼宜轻声问道。

    云代薇脸上显现出一丝迷茫“臣女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