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过去地伸手握住他的手,倒了一把适量的鸽饲料,轻轻地扬向那些鸽子。
鸽饲料轻飘飘地从半空落下,一群鸽子又跑过来咕咕咕地吃东西,画面看起来温馨又有趣。
“哦。”
厉狂枭自己来。
抓起一把饲料,丢过去,宛如丢出去一枚枚炸弹,鸽子纷纷起飞逃命。
席安心真是服了,“不是这样的!你要轻一点!鸽饲料不要捏紧了,你要捏成一块石头砸它们吗?厉狂枭!砸死鸽子动物园会找我们赔钱的!”
席安心觉得自己真是心累,厉狂枭手里那包鸽子饲料,差不多也算是她一手一手投喂的。
厉狂枭那个男人,简直就是鸽子杀手。
投食的时候,哪里是投食,根本就是打算把这些鸽子全部用饲料捏成的石头砸死。
可怕。
等好不容易喂完饲料,席安心就打算转战下一个地方了。
被围栏围住的孔雀显然没有什么心情接待客人,无精打采地躺在满是落叶的地上,对两人视若无睹,自己啄着自己的羽毛。
席安心静默无言地在孔雀围栏前站了一会儿,连一句本来准备好的夸赞孔雀开屏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好草草说了句“羽毛好漂亮啊”,就拉着厉狂枭换下一个地方了。
这里的动物,大都跟园区内的工作人员一样懒散。
好不容易来了处猴子的地方,猴子还算对外来人员比较好奇,坐在树干上盯着他们两。
厉狂枭白了猴子一眼。
和人一个祖先的生物,长得真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席安心已经跟人买了两根香蕉拿在手里了。
她剥开香蕉皮,凑近了那只猴子:“吃香蕉吗?我可以喂给——”
席安心话音未落,就见那只猴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把她手上那只完整的香蕉给抢过去了。
快手快脚地爬上树,猴子仿佛炫耀一般地三两下吃掉了香蕉,还把香蕉皮扔在了席安心脚底。
席安心:“……”
这个死猴子!
比起之前那群乖乖吃食的鸽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笨蛋,你这样拿着喂它,它当然直接给你抢走了。”厉狂枭毫不客气地嘲笑着。
席安心本来就被猴子抢了东西,又蔑视了一番,心底正不爽中。
“那你喂啊,不这么喂还能怎么喂?”她气不过,“这破猴子就是要抢东西,我有什么办法?!”
猴子仿佛听懂了她在骂自己,坐在树上叽叽地不满叫了几声。
“席安心,听到了没有,猴子在骂你。”厉狂枭继续不给面子地嘲讽着。
席安心要气死了。
“也许是在骂你呢?手上拿着香蕉还不给它吃,再说了,你喂也会一样的,这猴子就是习惯性抢东西好吗?!”
又不是只是因为她喂食的方法有问题。
就是猴子的问题!
厉狂枭冷笑一声,居然真的剥了香蕉,折下一段喂猴子。
“你一整根递给它,它当然会认为你是打算把一整根都给它,如果你想要喂久一点,折断了再给,就像这样,自然也就不会——”
那只猴子看见另一只剥开的香蕉,从树上窜下来窜得飞快,就在厉狂枭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手上那截更多的香蕉,就已经不翼而飞了。
而被他掰下来的一小段香蕉,还在他的手里。
席安心愣了愣。
厉狂枭滞了滞。
“哈哈哈哈哈哈!你还说我!”席安心笑得不行,吐槽他:“厉狂枭,我就说了,你也会被这只猴子抢的,你掰成一节长的一节短的,猴子肯定要长的呀!”
这猴子一看就是惯犯。
不管是从饲养员、还是从游客那儿抢东西的手法都十分娴熟,遇上像厉狂枭这种一长一短的情况,还知道分辨哪个抢来划算再动手。
厉狂枭脸色一黑,回头压低了声音,眸色危险的盯着席安心。
“席安心,你再笑!”
席安心才不肯放过这个扳回一城的机会。
刚才她喂猴子,他不也吐槽了她笨?就不能她吐槽回去吗!
那也太霸道了吧!
“笑一笑都不行了吗?可是厉狂枭……刚才真的很好笑啊!”
堂堂厉氏集团总裁,超高智商、商业天才的厉狂枭,居然会有被猴子抢东西的一天!
见这女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厉狂枭干脆把手里剩的一小节香蕉也扔进了猴子所在树下,然后朝着席安心走了过去。
猴子趁着他一离开,嗖地就从树上蹿下,捡好了香蕉,又才一溜烟窜回树上。
席安心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临近,直到厉狂枭一步步走到她跟前,高大颀长的身材,遮挡住了落日的光线,让她感觉到一阵的不安,刚想逃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嘲笑我?”厉狂枭掐着她的脸颊,把她的脸捏得圆圆的,“席安心,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这女人是玩上头了?居然敢拿他嘲笑。
席安心这才连忙捂住还有些压不下去嘴角的唇,认真摇了摇头:“不是,我没有嘲笑你,我只是——”
话还没有说完,脑海里就又浮现出厉狂枭手里的香蕉,被猴子抢走的一瞬。
席安心没忍住,又“噗”地一声笑出来。
看着她脸上明媚的笑,漂亮的杏眸弯起来,像是夜里飘在夜幕上的小月牙一样,月牙的尖儿仿佛勾到了他的心。
厉狂枭心口忽然动了一下,被她的笑扯动着情绪。
这个……蠢女人,她知道她自己笑起来,这么好看的吗?
席安心忽然被人拉进怀中,捏住下巴,让她不得不抬起头来。
面前的落日余晖瞬间消失,只留下唇上的温热触感。
厉狂枭的吻,和以往的时候不一样,似乎是恼怒地为了封住她的笑,但似乎又……并不是为了这个目的。
席安心揪住他的领口,不知不觉脚开始发软,快要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厉狂枭将她的腰搂得结结实实的,直到吻了个够,才从她有些发红发肿的唇上离开。
席安心不由自主地凌乱呼吸着,每每被厉狂枭抓着长吻,她总还是不太会换气,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缺氧才会脚软,还是因为被这个男人吻的。
“还嘲不嘲笑我了?”厉狂枭没有放开她,反而像是随时可能再度吻上她一样,在极近的距离恐吓她道:“席安心,还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