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才不想跟这个男人命运交织。
她只希望能快点从现在不得不交集的情况下,赶紧从厉狂枭的生活里分离出来。
席安心摇摇头,把那条蓝色的线挑出来。
“算了吧,这条就不编在一起了,送给你的东西里,有我喜欢的颜色没必要吧。”
“谁说的?”厉狂枭拧起眉,不悦地看着她:“席安心,送给我的东西,你说算了还是我说了算?!”
这女人干什么?
只是让她多添一个颜色,有这么难?
席安心还是想抗拒。
不想混杂在厉狂枭今后的人生里,无论是现实中,还是这种隐隐的寓意般的东西中。
“这样混在一起不好看。”她尝试说服那个男人,“你不是喜欢黑色吗?戴在手上的东西,是你喜欢的全黑色不好吗?”
“席安心,我说了,把这个颜色加进去!”
厉狂枭的脸色沉了下来,黑眸盯着她,眸底有着不耐烦。
这个女人一再的拒绝,快要打破他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了。
席安心看着他的神色,蹙了蹙眉,终于还是忍了下来。
她把那条她喜欢的蓝色线也加了一进去,叫老板算钱。
就在老板收了钱,低头给她找袋子把线装起来的时候,她踌躇地问:“厉狂枭,这个东西编好了,你会戴吗?”
如果他并不戴,那她也不需要看到。
到时候眼不见为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席安心这样想着,却听到他理所当然地声音。
“为什么不戴?”厉狂枭奇怪地睨了她一眼,“这东西不就是用来戴的?”
席安心滞了滞,她以为这男人也就图个新奇,没收过这种手工的便宜东西,好奇才收下的而已。
没想到他真的会戴。
“可是会很不搭调吧?”
她想说服他,这种东西和他根本就不合适,更不要说戴在他身上了。
“你的西装是国外专门的大牌设计师,为你量身定制的,你的手表没有低于百万的,你的鞋子……是纯手工打造的,你的——”
“所以手链也是你亲手编的。”厉狂枭的语气逐渐烦躁,他盯着席安心,“有什么问题?”
这女人怎么回事?
刚才死活不肯把蓝色加进手链里,现在又非要说这条手链不合适和他的其他东西出现在一起。
她自己选的送他的东西,现在是又不想送了?
席安心怎么可能说得出来什么问题。
她总不能说,她不想自己喜欢的颜色,和他喜欢的颜色,被编在一条手链里,更不想时时刻刻看到它。
“没、没问题啊,我就是没想到……你会愿意收下这种礼物。”席安心避重就轻地道。
她也确实没想到,厉狂枭这样挑剔的人,居然会容忍有人送他这种廉价的手工制品,而且还说要戴着。
不过他要戴就戴吧,反正以他平时的穿戴习惯来说,充其量过不了多久,她要让他戴,他说不定都不戴了。
老板把装好那些线的袋子地给她,席安心接过,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他们也该回市区了。
两个人慢慢往动物园门口走,这个时候,园子里的工作人员也在吃饭的吃饭,收拾的收拾,偶尔路过一两个片区,会完全见不到一个工作人员。
动物们也懒了,缩在自己的窝里不肯出来。
席安心的心里装着事,一时没有说话,厉狂枭也没主动说话,牵着她的手往前走着。
“哟,帅哥,穿得挺帅啊!”
“就是,这身衣服挺贵吧?哎呦,那表是不是真货?这个牌子的表特别贵的,别不是买不起就买了个假货充面子吧?”
“小美女,别怕啊,我们不是什么坏人。”
几个男人不正经的声音响起,一唱一和的,听起来就知道是什么混混之类的人。
席安心抬起头,这才发现,四个迎面走来的男人,穿得流里流气的,一个视线让人不舒服的男人打量着她,另外三个,则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厉狂枭的身上。
厉狂枭身上穿的东西,是属于一看就知道很贵的东西,所以刚才她才名正言顺地说手链配不上他身上其他东西的价位,这些人,当然更看得出来。
不过一个身价这么高的男人,会出现在这种几乎快要倒闭的破动物园里,这才是令人怀疑他身上的东西是不是正品的原因。
席安心厌恶地皱起眉头,不想招惹这些混混,只想拉着厉狂枭赶紧离开。
穆峰在车里,没有跟着进园里来,倒让她疏忽了,这种市区边郊的地方,破破烂烂的动物园,这些人说不定进来都是直接逃票的,又是混子,工作人员不敢阻止也说不定。
“哎,这么急着走啊?”
刚才一直在上下打量他的男人笑嘻嘻地拦住席安心,脸上的笑容显得恶心而油腻。
“这不好吧,才认识,也不多说两句话?小美女,太无情了哟!”
说着,男人就要伸手去摸席安心的脸。
那个穿戴看上去非常有钱的高大男人,忽然截住了他的手。
小流氓下意识地对上那个男人的视线,感觉自己像是面对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甚至不由自主地往回缩了缩手。
等他意识到自己这个像怂货一样的动作,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社会精英,想装英雄是不是?”他用手指指对方,跟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快给我撒手!不然爷让你好看!”
那个男人冷笑了一下。
说不上什么原因,正对着他的那个流氓,忽然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而下一秒——
“咔嚓!”
“啊——”
厉狂枭松开手,刚才调戏席安心的男人抱着手在地上一边嚎叫一边打滚。
他的手腕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弯折着,显然是被直接拧断了。
刚才那一声骨头折断的脆响,像是回响在其他几个混混的心头,一时之间,他们竟然没有去关心同伴的情况,而是都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男人看着穿得一丝不苟,斯斯文文的,就像是电视里那种精英似的,怎么动起手来,这么狠辣,比他们甚至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厉狂枭嫌脏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冷眼看着其他几个人。
这一眼,莫名地带着杀气似的,让其他几个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男人……到底什么来头?
为什么明明他们这边人多势众,还……莫名地发虚,不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