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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刚随着大军入主皇宫,就病了。

    太医用尽法子,太皇太后不但没有康复,反而越来越重,直到半个月后昏迷不醒。

    帝王昭告天下寻找名医,可惜结果都让他失望。

    既然求医不得法,只能求神佛了。

    帝王去了京城附近的所有寺庙和道观。

    直到一日大雨,帝王留在寺庙,夜梦一棵茶树,树上栖着一只火凤凰,凤凰身上的火焰将半边天空都染红了。

    第二日醒来,帝王便看到了天边彩虹,他决定循着梦而去。

    终在山顶看到一棵茶树。

    “就是……”穆九倾都能死而复生,作为大丰开国皇帝,做个梦怎么了?

    只是若真是这样重要的茶树,定然是无价之宝,太皇天后又如何会把带着这棵树的皇庄给了她?

    莫非太皇太后年岁大了,记性不好,把茶树忘了?

    可福嬷嬷呢?

    福嬷嬷从太皇太后在闺阁时,就在其身边服侍,便是太皇太后忘了,她也会提醒。

    不除非……

    “你猜到了什么?”魏宸淞问。

    “药石无医,只能求佛问道,说明太皇太后不是生病,也不是中毒……不管如何,这棵茶树定然是救醒了当年的太皇太后,从此帝王和帝后鸾凤和鸣,稳定大丰江山。”

    “只是这棵树可能不再……”她想说茶树不再生茶,可仔细想想就能知道不对,采茶是采茶树上的叶子,不是采果子。

    再说茶树也不结果子啊!

    若是一棵树不长叶子,这棵树是不是枯死了?

    可她上山时,虽只是远远看上一眼,却能看到那棵树上挂雪的枝干,那棵树分明是活着的。

    这样一棵救命的茶树,还是同大丰开国帝王和帝后有关的茶树,为何就那样孤零零生长在山上?

    等等!

    孤零零?

    皇庄后的山既不是悬崖峭壁,也不是孤山独岭,山顶怎么可能只有一棵树?

    若不是冬日就好了。

    到处都是雪,能寻的线索太少。

    穆九倾试探地问:“这棵树可是有毒?”

    好像有些野茶就是有毒的,不然她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是,这棵树有毒。”魏宸淞沉声道。

    “那怎么……不会是以毒攻毒吧?”穆九倾眯起眼睛,“什么毒如此厉害,能让人毫无所觉?”

    “不好说。”她吹散落的头发贴在他的脸上,弄得他有些痒,他把她的发丝拨开,“反正我听来的就是这样。”

    按照魏宸淞的推断,要么就如她所言,太皇太后是中了毒,茶树有毒,以毒攻毒解之;要么就是茶树本身是没有毒的,有些人为了不让茶树为人所用,让茶树变得有毒。

    穆九倾认了第一代鬼医做义父,自然也跟着鬼医学了本事,人都能成为药人呢,让一棵树变得有毒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能让知情人都放弃这棵茶树……

    “山顶野茶树之毒见血封喉?”

    “算是吧!”不等穆九倾问,魏宸淞便接着道:“会让人同当年的太皇太后一样沉睡不醒。”

    穆九倾一愣,“这岂不是说,茶树成了太皇太后的替身?”

    “你也这样想?”真不愧是他的倾倾,果然同他不谋而合,“听了这个传闻之后,我就有了这个想法。只是我在宫中时,查遍了太医院的记录,都没有找到当年太皇太后的脉案。”

    穆九倾想了想,“那会儿是大丰初期,百废待兴,朝廷的组建都未必完善,又遑论太医院?”

    “至于替身之术……我想到了蛊。只是蛊虫有迹可循,一个太医无能,总不能给所有太医都无能吧?何况当年的陛下还请了很多民间高手……”

    “怎么说呢?”穆九倾抓了抓下巴,“做梦找到的茶树,还是栖息着火凤凰的茶树,真是蛮离奇的。”

    “莫不是佛祖点拨?”

    说着说着,她想到一件事,“那间寺庙不会是……”

    魏宸淞把玩着她的发丝,一会儿一圈圈缠在指尖,一会儿又缓缓放开,“就是如今的护国寺。”

    穆九倾灵光一现,很快抓住了什么,“护国寺的名字可不是随便来的,这名字一听就是同大丰国运相关。你在宫中有没有查一查相关记载,尤其是护国寺改名的那一年。”

    “查过,《大丰志》上只是略略一笔,大丰开国不久,京城便有人染了瘟疫,是护国寺的僧侣送药又找到了方子,平息了瘟疫,帝王感念护国寺的付出,以此为由赐名。”

    瘟疫?会同太皇太后的沉睡有关吗?

    那个时候,帝王身边定然还没有起居舍人写起居注吧?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帝王做什么,都没人知道?

    庆帝让位给蛟龙,便在护国寺出家为僧,是巧合还是他故意为之?

    想到安顺,穆九倾有些犹豫。

    她若是再去一次,以庆帝不吃亏的性子,说不定又整什么幺蛾子出来给她惹麻烦。

    一个安顺就引来蛟龙送了两个小太监来,再多几个人,她这庄子还能住了吗?

    住在探子窝不可怕,可怕的是探子窝里的探子都不是她的!

    “你不会想去护国寺问了尘大师吧?”魏宸淞神色肃然地看着她。

    穆九倾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不看他。

    直到魏宸淞捧住她的脸,不让她乱动,她才轻声道:“去护国寺也不一定要问了尘大师呀!皇宫没有记载,不代表护国寺没有相关记载,说不定方丈就知道当年的事呢!出家人不打诳语,方丈若是知道,不想说也不会说谎不是吗?”

    “哎呀!那都是你回来之后的事情了,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在你回来之前,不会乱来?”

    “不过,我会上山看看。”穆九倾对有毒的茶树十分有兴趣。

    魏宸淞不大想她去,却也知道阻止不了,“那棵树叫凤翎,也叫入梦,你去看可以,但最好不要碰。”

    “碰触也会中毒?”

    魏宸淞高深莫测地道:“会。”

    “你不会是吓唬我的吧?”穆九倾怀疑这狗男人为了让她安分地待在庄子里,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三丈内寸草不生,你说这棵树毒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