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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时间太短,转眼间魏宸淞就要再次离京。

    而安顺还没有出现。

    “这次回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回来,大丰地大物博,南北差异还是挺大的。”魏宸淞蹲在知寒和知意面前,“返程的时候,爹每过一个地方,都会买礼物给你们。”

    “好!”知意跳起来,声音嘹亮。

    知寒轻声道:“等你回来。”

    魏宸淞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他们,又不满足地抬头看向穆九倾,“不一起?”

    穆九倾勉强地上前,眼中却有着掩不住的笑意,“没有什么比你平安回来更重要。”

    “放心。”魏宸淞帮她整理大氅的时候,飞快地亲了她一下,“你也不许乱来。”

    穆九倾拉长语调,“知道了,啰嗦。”

    “怕你记不住。”

    穆九倾捶了他一下,“姜氏和春月准备了很多东西,都放在马车里,银票我也给你准备好了。穷家富路,真遇到什么解不开的困境,实在不行就用银子砸。”

    “银子嘛,没有人不喜欢。”

    “知道了。”魏宸淞骑马回来,本应该骑马离去,可他既然要钓鱼,自然让马车慢慢走着更方便。

    何况他不在赈灾的队伍中,不代表他没留下人手,想要钓鱼,总要给鱼咬钩的机会。

    放长线钓大鱼嘛!

    马车渐渐远去,只留下车轮驶过的痕迹,穆九倾才带着孩子们回去。

    知意忽然指向远方,“娘亲!”

    一个黑点在风雪中缓缓移动,穆九倾定睛一看,是人,一个背着沉重的行囊在风雪中行走的人。

    她抬手遮在眼帘上,遮住风雪,眯起眼睛,那人好像是安顺。

    真有意思。

    魏宸淞回来后,同安顺只有两面之缘。

    随着魏宸淞进宫面圣,安顺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小平子和小圆子是龙帝送过来帮忙养猎狗的,如今庄子里别说猎狗了,狗毛都没有一根。

    大冬天的,暖棚还在建,庄子中的事情他们也不好插手,当然,他们也知道不得庄子上下的信任,所以除了早中晚地会扫一扫庭院外的雪,也不大出来。

    识时务没什么不好的,可穆九倾很讨厌这种地盘有陌生人侵入的感觉,会让她忍不住暴躁。

    “好像是安顺啊!”为知寒和知意撑伞的春月道,“将军,您看像不像安顺?”

    “是他。”穆九倾不可能在这里迎他,知道不是什么身份不明之人,她也就带着孩子们回去了。

    小孩子玩起来不知冷知热,也没饥没饱,穆九倾便是放知寒和知意出去玩耍,也会让春月算好时辰。

    方才送魏宸淞,孩子们乖巧地站在她身旁,很容易被寒风吹透,还是回去烤烤火的好,顺便吃些零嘴,也免得他们嘴巴闲了,叭叭叭个不停。

    倒不是相处日久,她开始对孩子们失去耐心,偶尔,她也想让耳朵歇一歇。

    回去后,穆九倾让春月带着孩子们烤花生吃。

    知意立刻颠颠跟在春月身后进进出出,还是知寒担心她被绊倒,拉她离开,才使得春月松了口气。

    穆九倾对徐思源道:“安顺回来后,让他立刻来书房见我。”

    “是。”

    “小平子和小圆子那边有什么动静?”

    徐思源摇头道:“除了他们固定在扫雪的时间外,他们都待在房中。”

    “吃饭呢?”

    “厨房给送过去。”不等穆九倾问,徐思源又道,“一些腌臜之物,他们也会在子时送到外面,等人一起清理。”

    穆九倾眼皮一跳,“也就是说,除了一日三扫庭院之外,他们会在子时过后提着恭桶到外面?”

    “是。”

    穆九倾拢在袖中的手指动了动,“从今夜开始,让人用其他恭桶替换,他们的让夜香客仔细检查。”

    想到这事情做起来味道太难忍,纵然是夜香客也不容易,穆九倾又道:“让人多给一两银子,作为每个月的辛苦费。”

    说完,她又想到了安顺,“安顺子时也……”

    “安顺没有,他喜洁,屋子里没有放恭桶,方便的时候,他都是去去外面的恭房。”

    “知道了,下去吧!”

    徐思源暗自松了口气,这种话题在将军面前说,他真的有些说不出口,太……低俗了。

    安顺来书房见穆九倾时,身上的雪还没有完全融化。

    想到魏宸淞说起安顺的身份,穆九倾纵然对他私自离开有些不爽快,也没好意思将人留下,“看来你消失的这两日吃了不少苦,先下去更衣吧!待你收拾妥当了,再来见我。”

    安顺把包袱放下,后退一步,道:“这是了尘大师让奴才给您送来的东西,将军可以先拆开看看,奴才形容憔悴,收拾妥当后再来见将军。”

    穆九倾挥手让他出去,也没问半人高的包袱里是什么,庆帝有吩咐,安顺自然会说。

    安顺不说,她问也白问。

    穆九倾沉默地看了包袱半晌,见包袱动都没动一下,里面大抵不是活物,不过她走过去时,还是谨慎地站在稍远的地方,用剑鞘在包袱上戳了两下。

    力道不算重,若包袱里是易碎的东西,也不至于会戳碎。

    若是活物,如此这般也不可能纹丝不动。

    “咦?”穆九倾拿剑的手微微一顿,改戳为敲,听着里面传来的声响,她侧头思索,“这声音听起来怎么像是竹子和……是竹简!”

    她眼睛一亮,又用剑鞘敲打几下,侧耳分辨,除了竹子的碰撞声外,还有绳子摩擦的声音,虽不明显,但她也能分辨出来。

    穆九倾长剑出鞘,挑来包袱的绳结,露出成堆的竹简。

    怪不得安顺背着吃力,这么多竹简,堪比寻常成年男子的重量,背着这么多东西在山间行走,可不得蜗牛一般慢慢挪动?

    而且安顺这个时候回来,刚好避开魏宸淞。

    是他不想见曾经的九千岁,还是他有什么秘密担心被魏宸淞看穿?

    毕竟魏宸淞和他也算曾共事过。

    穆九倾随意地拿起一卷竹简打开,发现这是前朝记事,顿时失了兴趣,将竹简卷吧卷吧丢回去,“庆帝不是在耍我吧?还是说……无相门同前朝有关?”

    这么多,她不吃不喝地看,也得五六七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