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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竟然是他

    “你家公子喝醉了。”陆挽对着船上站立的人轻声说道。那人听见他的声音,慢慢转过身来。借着月光陆挽这才看清那人的脸,只见那人星眉剑目面若冠玉,眉宇间的神态竟和陆挽有四分相像,陆挽怔在原地。而那人显然也是愣了一下。

    陆挽没想到,竟然是他,他竟亲自来了兰川县。眼前的人就是陆挽的皇兄赵珣,虽然没见过,但看他的神色还有刘琦对他的态度,陆挽大胆地猜出了他的身份。虽不知这次他怎会亲自前来,但一想到他们的计划,竟有些不安,也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态度。

    皇宫内,赵珣早已听过流言说自己不是皇后亲生,说生母乃是先皇的李昭仪,而昔日的甘泉宫早已无人居住,又因先前走水虽修葺过,到如今也是破败不堪,知晓当年内幕的人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皇帝根本无从查起。这两年他已长大,母后还是把持朝政不能放权,母子之间早已没有曾经的亲近。

    赵珣私下打探才知,李昭仪是随母姓入宫,父亲本是姓陆,昭仪还有一个弟弟,幼年苦读,多亏了在宫里当值的姐姐接济,终于中了进士才做了这兰川县的知县。极有可能这位陆知县就是他的亲舅父。

    这一次出宫是瞒着太后偷偷出来的,听闻往青州送粮会路过兰川县,刘琦是他的陪读,因此他特意在太后面前卖好为他求了这个差事,临行时,赵珣扮作刘琦的侍从一路便跟着他来了这兰川县。

    只是未曾想到,还没到这柳江码头,便听见陆挽自报家门求见刘琦,赵珣不知他身份但直觉告诉他肯定和陆鸣谦有关,便暗中叮嘱刘琦将计就计看他们想做什么,又叮嘱船上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要轻举妄动。这才前来赴宴。韩君瑶他们撤退,他也是知道的,原来他们竟是打着这粮草的主意。

    江面平静,原本还有雾气,此时却月朗星稀,微风拂面更深露重,衣摆上竟已经多了几分潮湿。赵珣随着陆挽进了船舱,就看见已经喝醉的刘琦,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径直坐下。陆挽拿着一个干净的杯子给他斟满酒,举止间毕恭毕敬,生怕失了分寸,惹的他不悦。毕竟在他眼里她无足轻重,捏死一个小小知县之女,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陆公子是吧,不知这兰川县知县陆鸣谦是你什么人呐?”赵珣倒也不再遮掩身份,端着酒杯闻了闻酒香倒也不急着喝,开门见山便对陆挽道。

    陆挽生平第一次觉得紧张,这才真切地感受到事情的严重,稍有不慎就会给陆家带来灭顶之灾。但陆挽正了正身,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无非就是仰慕刘公子的才华想要切磋,谁知刘公子不胜酒力这才耽误了时间。

    看着他神色不动,言辞诚恳,若不是暗卫察觉到韩君瑶走时带走了一批隐在暗处的武功高强的人,赵珣怕是会信了他的鬼话。盗走令牌转走粮草,这么大的事情,怪罪下来可是要杀头的,是什么原因竟让他们胆大妄为这样冒险?

    “公子?”见赵珣不知想什么那么入神,陆挽出声打断。

    赵珣有些怒气盯着陆挽道:“回答我。陆鸣谦是你什么人?”

    “我乃陆知县义子,义父可怜我孤苦流落街头收养了我,赐名陆挽。”倒和密报上的信息一致,赵珣快到兰川县时早已将陆鸣谦一家情况打探清楚。所以才会在船上听见陆挽的名字时便让刘琦来见。

    “今日你来这里,你义父可曾知道?”听赵珣多次提起义父,陆挽有些坐不住了,“义父公务繁忙,向来不喜这些,不过是陆挽莽撞了。公子要是怪罪,就怪罪陆挽吧”见陆挽有些着急了,赵珣收回了些威压,又觉得粮草事关重大担心陆挽是别有用心,一把饮尽杯中酒,站起身来对着陆挽说道;“你当真以为只凭你那位朋友便可调动粮草?未免有些天真了吧!我不管你是有什么打算,敢动粮草不管你是谁,都不行。来人!”

    只见两个不知从何处走出来的黑衣蒙面的侍卫对赵珣见礼,就将陆挽反手按在桌上,陆挽吃痛,胳膊要断了!动真格,她可真是不行。暗器不敢使,怕伤着这位尊贵的人,又没有帮手,陆挽心想小命要呜呼了吗?最后又挣扎一番想再争取一番:“公子,你可知道,你们的粮草根本就送不到青州了?”

    赵珣背身而立,听到陆挽的话有些迟疑“如何送不到?”

    “叫他们放开我,不行,天亮你就知道了。”赵珣示意手下松开陆挽,陆挽揉揉了酸痛的胳膊,又理了理发冠和衣襟。眼看天色渐白,一心只想拖延时间的陆挽此时也无计可施,醉酒的刘琦悠悠转醒,就看见陆挽有些蔫吧的趴在桌子上,发冠有些松散,眼底乌青,像是一夜未眠。

    而一旁站着的人冷冷看他一眼沉声道:“醒了?”刘琦一听就知道眼前的人生气了,立马清醒了一大半,急忙起身对他行礼道:“醒了醒了。”又一摸腰间才发现令牌不见了,原来他们果然打着粮草的主意。

    此时陆挽倒也不着急了,皇上亲送粮草,这次危机便也能解除了。就看这次是圣旨大还是太后的懿旨大。如今他们无能为力,只希望皇上可以强硬一些。此时倒是希望韩将军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暴露了踪迹就算不接粮也会被皇上治罪。

    天色已大亮,赵珣名刘琦派人将船只靠岸,码头上今日倒是一片冷清,很是奇怪。不一会便看见一队人马将整个码头包围起来。陆挽一看是府衙的官兵,就知道是父亲带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