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独宠也好，从一而终也罢。是不是指，一边与别的女人生孩子，一边睡小妾和通房。然后等想起我来时，就在我这露个脸吃顿饭呢？”
珂灵汐这一形容，申屠谭突然沉默了，他回想了一下之前成亲后的生活，似乎就是这样的，这样枯燥的生活，听起来好像确实不怎么样。
珂灵汐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自己说中了，然后继续问道：
“怀王觉得，您有什么能吸引我一定要嫁给你的地方吗？
或者说，王爷觉得我有什么需要，是一定要嫁给您才能得到的吗？”
怀王被问的哑口无言，然后梗着脖子强词夺理道：
“女子总是要嫁人的，你嫁给本王当王妃，本王好好待你，这不是很好吗？”
“谁说女子都要嫁人，我的原则就是就宁缺毋滥。如果没有合适的人，我可以一生不嫁。
而且王爷有其他的女人这点，是我最不能接受，也不能妥协的。”
这点怀王刚才就猜到了，但是，这点还是根本解决不了的。而且，随着自己势力的发展，为了拉拢朝臣，联姻是最可靠的方法。
还有，将来自己登上那个位置，为了平衡朝局，也会广纳嫔妃。
最主要的是，也是与珂灵汐最矛盾的一点，珂灵汐接受不了自己有其他女人，自己还接受不了一生只有一个女人呢。
珂灵汐看着脸色不断变换的申屠谭，心中明白他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既不想舍弃自己能带给他的利益，又不能，也不想满足自己的要求嘛。
其实珂灵汐也是知道他不爱自己，更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这才与他讨论婚姻问题的。
不过，申屠谭思量这么久，没有把做不到的事随便开口承诺，也没有选择用谎言达成目的，这点还是可以说明，此人行事还是有一定底线的。
终于，还是珂灵汐开口，打断了天人交战中的申屠谭道：
“怀王其实不必苦恼。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太子以及各位皇子想娶我的目的，小女都懂。
对于高高在上，胸有乾坤的人来说，小女不过是用来实现目的的棋子而已，只需恩爱，纯属笑谈。
而对于我来说，却要把一生都寄托在一个男人的情绪上，风险极高，而且一旦失败，我还将万劫不复。
这么蠢的方式我根本不会考虑，另外我也不需要，像那些菟丝花一样，一定要找棵大树盘着才能活下去。
我不需要任何人就可以活的很好，甚至，如果选择错误，还会反过来拉低我的生活水平。自由的活着不好吗？我干嘛要给自己找一根狗链子，拴在脖子上？”
申屠谭听珂灵汐坦，诚布公的说完心里话后，就放弃了劝说她的想法。你可以去给一个想做梦的人编造梦境，却不能用一个梦境来糊弄清醒的人，珂灵汐无疑就是活的很清醒的人。
珂灵汐看着申屠谭的表情，就明白自己的话他听进去了，随后又开口道：
“其实我与王爷的合作并非只有联姻一种，我们可以进行利益交换，如果两人的利益绑定在一起，那也是很牢固的一种合作关系。”
申屠谭此刻已经不再用对付小女子的方法，对待珂灵汐了。因为他发现，珂灵汐睿智的可怕，在她面前耍花招，搞不好会适得其反。
既然要打开天窗说亮话，那自己也不再掖着藏着了。于是，申屠谭郑重的开口道：
“五姑娘觉得如何合作比较好？”
珂灵汐发现申屠谭是个很通透的人。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时省力，一点就通。
而且，他思想上也懂得变通。知道此路不通，便换换路而行的道理。如此甚好。
“你看中我的价值，我也看中你的价值，我们各取所需，便能长久合作。”
“哦？五姑娘不如说说，本王在哪方面的价值能够为姑娘所用？”
“你自身最大的价值，便是未来价值。”
“我未来有什么价值？”
申屠谭见珂灵汐，用那了然一切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也是一震，自己与母妃，外家隐藏的如此好，甚至就连陛下都没有多少察觉。
这么久以来的行事，更是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父王也不是没有查过自己与镇国公府，终究也是查无所获，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怎会被一个小女娘窥见的一清二楚呢？她到底只是猜到，还是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或者说她是其他兄弟派来刺探自己的人。
珂灵汐猜到申屠谭会是这个反应，又不缓不急的安抚道：
“王爷不必多想，样王爷这般胸有沟壑之人，如果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那才奇怪吧？
本朝虽已立有太子，但是你我都心知肚明，陛下并不属意于他。小女也很不看好那位的做派。
作为国君，就算没有雄才伟略，能让国力日渐鼎盛，起码也要勤政爱民，能够守住祖宗基业。
所以，小女意欲将赌注押在殿下身上，一旦买定离手，便会从一而终！”
听过珂灵汐刚才的话，申屠谭反而释然了，自己不可能永远低调隐忍下去。想要招揽多方势力，起码要有足够的诚意。
而且，一个小女娘都能果断的买定离手，他又怎可再表现的瞻前顾后。沉思了一下问道：
“这太子在位一日，本王便无有上位的机会啊。”
珂灵汐见申屠谭会问出如此露骨的问题，便知他对这种合作也有浓厚的兴趣。
接下来双方只需出示自己的价值，直至价值足以让对方动心，且可以达到平等互换的程度。两方的合作就可以正式进入磨合期了。
珂灵汐也不再磨叽，言语直击要害的道：
“反贪要证据，检举要名单。
这两样东西小女正好都有。不知王爷可有小女感兴趣的筹码？”
一句话说的申屠谭耀目晶光。思索了一下道：
“本王若得势，便保你珂家百年无虞。”
珂灵汐伸出食指左右摆动了几下道：
“这么交易并不平等，王爷的未来价值只能与我的未来价值相交换。
而不能用一个未来价值，换取我现在与未来的双重价值。”
申屠谭没想到，自己招揽人才时百用百灵的方法，珂灵汐居然丝毫不感兴趣，于是开口问道：
“请教五姑娘，想让我拿出何种价值，姑娘才满意呢？”
“我要定国公府重掌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