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这些东西怎么卖呢？”泠柔走到那小摊贩的面前，看着那地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出声问道。
“左边的储物戒十枚中品灵石一个，右边的灵植十枚中品灵石任挑两株。中间这些小玩意一枚中品灵石一个。”那小摊摊主头都没抬，语气也不算太好，声音自顾自带着丧气。
“这灵植我全要了，帮我清点一下可以吗？”泠柔柔声说道。
“……”小摊贩沉默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来人，眼神中满是震惊与喜悦。
“泠柔…妹妹！”
“嗯，阿淮哥哥。”听着江淮对自己没有改变的称呼，泠柔笑了笑，语气一如当初遇见时一般微软温甜。
泠柔一双好看的眼睛就这样看着江淮，他坐在小摊的后面，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短小破败，那一稚嫩的脸已经染上了锋芒，沉淀了稳重。
但是那一双眼眸在看到泠柔的时候依旧散发着光亮。
江淮“唰”的一下起身，就这么站着巴巴的看着泠柔，他似乎想说很多话，眼眶微红着，但最后只剩下一句“你最近还好吗？”。
注意到江淮的动作，泠柔并没第一时间询问，只是顺着江淮的话语回答道。
“你过得很好啊，那就好……”江淮眼神透露着发自内心的高兴，不过随后将目光转到了泠柔身边两人身上，“这两位是……”
“这位是青菱姐姐，你知道的我们一直在一起。”泠柔看着江淮脸上透露出来的迟疑笑着解释道，她也觉得青菱这五年变化很大，从青涩少女变成了高冷御姐。
也难怪江淮不敢认，满脸的迟疑。
随后泠柔将君安也介绍了一遍，“这位是我的二师兄，君安。”
等确认江淮记着人了之后，泠柔才对着君安说，“君安师兄，这是我的朋友，江淮。”
君安看着江淮一瞬，随后才语气平和道，“江道友。”
听到君安的声音，江淮才是怔怔回神，“君道友。”
“在这说话不方便，我们去茶楼坐着聊吧，不知道阿淮哥哥和君安师兄愿意吗？”泠柔问道。
“我就不必了，我需要再去买些材料。小师妹需要我帮你顺道买些么？”君安开口拒绝道，平和的声音里略显淡漠。
泠柔对于君安这个只见过三面的师兄自然不会强求，也就没在意他口中的冷漠，只是温和回道，“谢谢君安师兄，我晚些时候会和青菱一起去看看的，不过君安师兄自己路上平安。”
君安点点头便离开了。
而江淮则是将小摊收好之后才跟着泠柔青菱走。
这一路上，江淮都保持着安静，几次看着走在前面带路的泠柔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就这样，三人走到了茶楼的包间。
“阿淮哥哥，刚才君安师兄在我便没开口，现在在这里只有我们三人，我可以开口问吗？”在包间里，等小二把茶上好之后，泠柔这才开口问道。
江淮隐隐约约也知道泠柔想要问的是什么，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泠柔妹妹想问什么都可以。”
“阿淮哥哥，你的灵植似乎卖的过于便宜了。”
泠柔记性好，自然记得那小摊摆的杂七乱八的灵植中，混杂着许多珍贵的灵植药草，那些灵植，足足可以是几百中品灵石。
江淮愣了一下，缓了半天才无奈开口，“生活所迫。我还以为……”
“以为我会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古玉城……还是问你为什么会穿成这样做个小摊贩……亦或者问你江爷爷吗？”泠柔语气柔和，一双眉目显得有些忧郁。
江淮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像这些难过的事提出来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阿淮哥哥，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可以知道吗？”泠柔看着江淮，一双眼眸似有安慰之情。
江淮再次愣了一下，随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就当泠柔以为江淮不会开口的时候，江淮开口，将泠柔离开以后的事情缓缓道来。
——五年前——
泠柔和青菱离开以后，伏江拿着那一株通灵草回到客栈，江淮果不其然出现在了客栈，他就那样眼巴巴的坐在大厅里面，看到伏江回来第一眼是看看伏江的身后有没有那两道身影。
伏江见他这副模样，若无其事的打趣他。
江淮虽然心中不舍，但还是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阿淮，你跟我进来，我跟你说件事。”伏江似是下定决心，将江淮带进了当初和泠柔谈话的那个小屋。
这也是江淮第一次进来，从小到大，伏江都不允许他进来，但是现在突然允许了，这让江淮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个房间还是那副模样，上面还摆放着泠柔送给伏江的各种水果。
“阿淮，你很想当修士吗？”伏江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沉重。
“啊？哦，是的啊。江爷爷你知道的，我最羡慕的就是那些修士了。不过，江爷爷怎么又问起这个了。”江淮憧憬着说道，但是一时半会也不知道为什么江爷爷要开口提这件事。
“阿淮，你想听一个故事吗？”伏江说道。
江淮愣了愣，对话题转化之快表示不解，但是还是兴致高高的说想听。
伏江看了他一眼随后开口讲起了关于一个天才修士如何从人人敬仰变成人人唾弃，最后心魔弑主的故事。
“所以，为什么明明不是他的责任他却要为此付出代价呢？”江淮听完故事后只觉得莫名其妙。
故事中的天才只是因为在下山历练的时候救了一个被歹人抓住的少女，然后送她回家之后就回宗门了，但是那少女最后却在家里被人凌辱致死这一件事情，就被所谓知情者冠上了见死不救的名衔。
更有甚者甚至认为是他把少女救回去之后见色起意少女不从，最后被他先奸后杀。
众说纷纷，那位天才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染上了心魔，他自责自己没能救出少女，后悔自己把她放回家里，甚至后面在潜意识中认为自己真的强迫了少女。
最后他逃不出自己的自责，逃不出众人的愤慨，被心魔吞噬，最后沦为魔修结束了属于他高傲而可笑的一生。
“是啊，为什么明明不是他的责任他却要为此付出代价呢……”伏江也悠悠的说道，那一双眼睛看着江淮。
“因为人心难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