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秀秀立马跪下。
裴玺仪一脸诧异,赶紧叫人扶起。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什么要紧的事,值得你这般。”
申秀秀面如死灰,“主母,是妾,妾同主君……”
“可妾却是被他人所累,并非我的计谋。”
“还请主母明鉴!”
裴玺仪愣了下,随即不在意地笑了笑,“哦,原是这样的小事啊。”
此言一出,申秀秀更是无措,裴玺仪的态度实在是太怪异了。
裴玺仪做事爱恨分明,毕竟从某种程度上,申秀秀也是受害者。
况且她此刻既已找出,那么后续也就与她无关了。
裴玺仪低头看向她的肚子,“服避子汤了吗?”
申秀秀点头,“妾,当即就服下了,这个月,月信已过。”
裴玺仪不由的有些遗憾。
“往后就不必再服用了,既然你已是主君的女人,生儿育女,就是理所当然。”
“我之前说的,并非虚言。”
看来自己的举动是吓到她了。
“妾,妾知道了。”
“嗯,回去吧。”裴玺仪也赏赐了好些东西,还有几匹缎面也一并叫她带了回去。
当夜
激烈的口舌之争爆发。
“崔杼,你竟敢骗我!”裴玺仪一脸的愤恨和失望。
崔杼只觉耳边嗡嗡作响,看来裴玺仪是知晓了。
“我……你听我说,此事不是”
“够了,我不想听!”
裴玺仪痛斥他的背叛,“那原就是为你纳的妾,是你的人。”
“你想如何都可以!”裴玺仪努力平复心情,好叫自己能说出完整的话来。
“但是你不该信誓旦旦地骗我,说你心中只我一人!”
“你心里想着我,却上了别的女人的床。真是叫我看不起你。”
崔杼无法辩驳,裴玺仪说的是事实。
“可此事,是我不小心着了道,即便如此,也不能原谅我这一回吗?”
“着了道,谁的道?”裴玺仪逼问道。
裴玺仪猜测他是说不出那个人来的。
崔苏氏就这么一个,哪里好叫这样的丑事被她知道。
想来定是嘱咐崔杼,替她瞒下。
果然,崔杼似有难言之隐,“我……”
“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对吧?”
“犯了错,你却还要怪上旁人,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人。”
崔杼真的不想叫裴玺仪再次同他闹了,还是选择背叛了母亲。
“是,是苏菀。”
崔苏氏不知晓他们这边的动静,她心里还藏着气呢。
儿子放着苏菀不要,却叫纳的妾成了事,简直是鱼目混珠。
说到底,都是裴玺仪的不是,没有容人之心。
既然有当初,就该想到如今。
她就是故意告知的,裴玺仪要闹就让它闹去。
这侯府要上门来讨个说法,也是不占理。
——是他们女儿善妒不容人。
“姑娘,你午膳就没怎么用,晚膳好歹”
“嘭——”屋子的门直接被人从外面撞开。
是怒发冲冠的裴玺仪。
“好好的一个姑娘,竟也学着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弄起了这些下作的手段。”
“可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苏菀强作镇定,“表嫂这话是何意,是受了何处的气,拿我来撒气吗?”
好一个颠倒是非。
“苏菀,对你做的事,我都一清二楚,你还在给我装糊涂呢!”
“夫君已然全都同我说了。”
裴玺仪加的这句话直接把苏菀逼出原形来,她用手撑住桌面,“什么?”
表哥竟然真的一点情分都不留了。
“你是真的没皮没脸,好好的姑娘,学着青楼楚馆里的,给男人下药。”
“你若是能借此上位,我或许还能高看你一眼,可惜”
裴玺仪轻笑一声,走到她跟前,“却白白叫别人捡了漏。”
“裴玺仪!”苏菀也不再虚与委蛇,“你到底要说什么!”
“怎么,是嫌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好啊。”
裴玺仪可没时间同她多废话,直接吩咐人,把她带到崔苏氏面前闹。
“那我们就到你姑姑,我的婆母面前,辩个清楚吧!”
一群女使仆子就上前来扣住苏菀。
“裴玺仪,你敢这么对我?”
“我就敢,怎么着啊!”裴玺仪一个甩头就走到前头去了。
“诶,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家姑娘!”贴身女使在后面却是无能为力。
崔苏氏看着眼前受人钳制的苏菀,又看向一旁不怕把事情闹大的裴玺仪。
“裴玺仪,你是,你是要造反吗?”崔苏氏指着她大声怒斥。
“母亲,您言重了。”
“我不是要造反,只是来找母亲要个说法。”
崔苏氏冷哼一声,“还不把表姑娘给放开。”底下的女使们看向裴玺仪。
这可把崔苏氏气坏了,简直就是在挑战她的权威。
“这个家可还是我在做主!”
裴玺仪摆摆手,苏菀被人放开。崔苏氏赶紧查看。
也真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你要什么说法?”
“自然是表妹做下的那些腌臜事,母亲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啊?”
“怎么,你如今是在质问我吗?”崔苏氏只觉得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个忤逆不孝的儿媳妇。
“没错,母亲要这么想也可以。”
“母亲是在指责我不孝吗?可俗话说的好,母慈子才孝。”
“作为母亲,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却撺掇着自己的侄女爬上儿子的床。”
“母亲你觉得说出去谁占理啊?”
“你放肆!”崔苏氏气得浑身发抖。
苏菀的眼泪止不住的流,身子躲在崔苏氏的身边。
“母亲,你年纪大了,我就当你难免耳根子软,被人求求情,也就帮其了事。”
“不过只此一次,若再有下次,可就不要怪我把事情闹大。”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到时候门楣受损的可是崔家!”
“你你你!”崔苏氏指着裴玺仪 半天愣是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晕倒了!”
裴玺仪好歹还是人家的儿媳妇,“璇珠,去喊郎中。”
“是。”
说了这么久,她也有些口干舌燥了。
正好中场休息。
而就在裴玺仪准备下一场时,一个带着清越明朗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玺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