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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军阀大少的白月光(15)

    夏笙依旧很早起床,自恢复部分主神时期的记忆后,她一直都是不骄不躁的性子,完全没有第一个位面时新手的跳脱,整个人显得老沉了起来。

    不过有一点没有改变,那就是她总是对着余珩犯花痴。

    乌小绿转播的画面上,谢辞珩双手交十放在肚脐上,正睁着两只熊猫眼一动不动地看屋顶的吊灯。

    原是想再偷看一下余珩睡着之后的美貌,谁想他竟一夜未睡。

    夏笙看着心疼,于是敲了两下门就直接进了谢辞珩的房间。

    两个人都亲密过了,这点礼貌就不用了。

    “笙笙。”

    谢辞珩用手肘撑着床,嗓音性感沙哑。

    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被熬成了三眼皮,直勾勾盯着一步步靠近的夏笙。

    夏笙不喜欢说废话,她直接道:“闭上眼睛,睡觉。”

    不容置疑的语气被带着嗔怪和娇软的嗓音散去了部分威严,见男人依旧睁着大眼看她,夏笙无奈地放软语气:“你再睡会儿,好不?”

    谢辞珩因为一夜没睡,精神有些恍惚,平时暗地里的那些旖旎心思这会儿就像魔音一样在他耳边转悠。

    终于,他道:“要你陪我睡。”

    夏笙愣了下,利索地脱掉拖鞋,钻进了被窝。

    她用嘴唇点了点谢辞珩的下巴,然后搂住了他紧绷的腰身,趁着谢辞珩将身子侧过来,钻进了他怀里。

    气息一下又一下打在男人的胸膛,谢辞珩屏住两秒呼吸后,又一并吐出来,慢慢收紧手臂。

    两具身体因此紧密相贴。

    嗅着女孩身上熟悉的体香,谢辞珩渐渐进入睡眠,沉睡前还不忘低头轻吻夏笙的发顶。

    于是夏笙又陪着他睡了个回笼觉。

    两人是被饿醒的,醒来时外面已经不再下雨了。

    虽说觉风区雨水多,但只要见晴,地很快就会干,雨势大的除外。

    公寓里没有女孩子穿的衣服,谢辞珩让空闲的手下去庄园取了夏笙的衣服回来。

    屋门打开,眼前靓丽万分。

    夏笙穿着一条浅绿色洋裙,卷发被分成两撮在耳下挽成了几个环辫,中分式发型像一只漂亮的蝴蝶。

    察觉到灼热的视线,夏笙有些耳红。

    她起了逗弄的心思,神色突然落寞道:“哥哥,我昨天看到月季花败了,在你的办公室里。”

    “嗯,是我没照顾好它。”谢辞珩嗓音低沉,眉色有些紧张。

    夏笙:“算了,是花期过了。”

    谢辞珩心里揪了一下。

    “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你月季花吗?”

    谢辞珩想答因为庄园里种的是月季,但直觉告诉他答案不是这个,于是他顺着话头问道:“为什么?”

    “因为——”,女孩拉长了语调,转而欢快地扬起嘴角:“红色月季代表纯洁、勇敢的爱,笨蛋哥哥,我在热烈地爱着你。”

    谢辞珩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嘴角的弧度迅速扩大。

    一字一顿地郑重道:“我也爱你。”

    他激动地上前抓住女孩的手,两只眼镜布灵布灵的,里面有惊喜,有感动,有幸福,还有对女孩唇瓣的垂涎欲色。

    终于,借着红色月季的力量,谢辞珩勇敢地噙住了那抹香唇。

    辗转辗转再辗转,直到夏笙推开他,睁着水润的眸子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我们先吃饭好不好,我好饿。”

    好,都好。

    命都给你。

    乌小绿:啧啧啧,都是恋爱脑。

    虚空中,粉色闪过,乌小绿的眼睛瞬间亮了,它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抱住了夏森化成人形的大腿。

    乌小绿:“粉宝~你完成任务啦!”

    夏森微红着脸,摸摸小绿球:“嗯,轮船到岸了,行李两天后会送到庄园。”

    意味着推荐信很快就能拿到手,夏笙也该去大华报社报到了。

    乌小绿:“那我们很快就能接着玩!”

    两人搁置在一边的旅游计划可以继续执行了。

    夏森温柔地应道:“嗯。”

    乌小绿:“不对不对,我还要帮笙笙姐看着林耕年,昨晚他的魂魄出现了紊乱,很奇怪。”

    夏森:“在哪?我跟你去看看。”

    乌小绿瞥了眼浓情蜜意互相投喂的两人,推着夏森道:“走走走,就在楼下。”

    夏森以前跟着夏笙到处跑时,遇到过这种情况,个别小世界的人物会因强大的执念出现时空记忆的错乱,说白了就是会出现穿越、重生、觉醒前世记忆等等现象。

    这些都统称为时空错乱者,是位面天道意志自然而然产生的自救现象。

    自救运动大多数情况下会失败,引起小世界奔溃,只有极少数能改变位面偏离正轨的命运。

    基本判断,林耕年就是被世界意志选中改变命运的人,这倒不是说他有多幸运,而是他有一份强大的执念,这种执念更多指的是痛苦,绝望,和遗憾。

    夏森翻过该位面的错误剧情,他觉得旁观者实际分不清林氏兄弟到底谁更痛苦一点。

    林耕年死后,林耕岁在死人坑藏了五天。

    他感受着林耕年一点点僵硬、冰冷、腐烂、发臭。

    后来一支盟国军队路过,歼灭了那一块的侵略者,他才找到机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盟国军队认出了林耕岁登过报纸的脸,通通给他让了路。

    有个热心的小兵想帮林耕岁抬出那具尸体,林耕岁没应,独自将尸体背在了身上。

    挪动着虚浮的脚步,倒下、又站起来,虚弱得再次倒下、又爬起来,走走停停,感觉彻底没力气了,他就近喝下几口带泥的河水,饿了吃点盟国小兵给的饼子。

    十天,终于将哥哥带回了他们曾经住过的村子里。

    他徒手挖了个坑,用血糊糊的双手将林耕年的尸体轻轻放进了坑里,然后自己也紧挨着尸体躺下。

    几天后,这片国土被瓜分殆尽,新一代盟国军队领了重新建设的命令来到这里,准备挖个水池时,发现了一处墓地。

    没人知道坑里两具尸体是谁,只有那个曾给过林耕岁饼子的小兵,一脸愣神地看着地上的他们,心中闪过浓烈的震撼。

    能分辨出面容的军官用他最先腐烂的右手紧握着一具只能分辨出性别的男性尸体。

    白骨森森,没人能把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