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一脸懵，瞄了眼周围没人，暗暗布下一个结界，她凑近向晚澄。
仔细打量几番，心里忽然飘过一个答案。
“你是谁？”
话音刚落，凭空出现一只灰色的鸟，扑腾几下翅膀停在向晚澄的肩膀上。
向晚澄的真实面容也因此展露在夏笙面前。
那是一张比向晚澄还要高冷几分的脸。
不过，眼尾挑起，藏着一丝邪魅。
“我是时空管理局新人北柠，这里是我第一个任务世界，它是灰鸦。”北柠微微颔首，无其他的动作。
果然如此。
夏笙曾说过谢北柠适合当反派，她果真通过了时空星河的审核，分派到了管理局。
是因为这个小世界谢辞珩不再是反派了，所以又派来个人当反派？
“你的任务是什么？”
北柠面露一丝疑惑：“这是可以说的吗？”
高冷的表情莫名带着点憨：“他们说每个人的任务都是保密的。”
夏笙：“我需要知道你对谢家是否存在威胁。”
北柠恍然大悟，恢复面无表情：“我的任务不害人的。”
夏笙半信半疑，突然想到北柠刚才和袁炆的拉扯。
有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袁炆不会是余朝墨吧？”
北柠听到余朝墨的名字，没有任何反应，但从回答可以听出，她没有洗去记忆。
“他和那个人没有关系。”
那就好，否则这个位面熟人也太多了。
跟玩沉浸式剧本杀一样。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嗯。”
“你为何没有洗去往事的记忆？一定程度上，它会影响你顺利完成任务。”
“时空星河抹去了我过去的情感，留着记忆也是他们要求的，过去的经验可以帮助我完成任务。”
夏笙挑眉：“什么经验？”
北柠似有些嫌弃：“撩男人的经验。”
夏笙愣了几秒，笑道：“袁炆不是有他自己的女主么？怎么会派你来？”
“他们说男女主感情线太顺了，要我……”北柠赶紧闭上嘴巴。
北柠自来到这个世界，怕是一直紧绷着自己，和夏笙的这场坦白让她暂时松懈，才差点将任务说了出来。
夏笙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不过，北柠曾是西域位面的气运女，也当过女主，如今让她来升华别的位面男女主的感情，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她还挺期待的，男主会选择命定的女主还是会被北柠征服呢？
谢北柠和余朝墨的疯批强制爱就特带感，当时四人立场不同，她没有嗑CP的心思，现在回想一下，北柠确实很有魅力。
成为向晚澄后，金牌记者的身份可是北柠实打实自己拼出来的，这样一个事业型的女强人，被分配到感情纠葛的任务中，属实有些大材小用。
她得找个机会跟管理局反映一下。
两人面对面站着，夏笙的眼神中流露出对北柠的欣赏。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跟我表明身份？”
北柠抬眸看着她：“灰鸦收到消息，说乌绿大人的主人想见见我。”
呦呵，乌绿大人？
夏笙看了眼装透明的乌小绿，朝着北柠点点头。
“是有这么一回事，接下来若没有什么紧急情况，就按该位面的剧情继续执行任务吧。”
结界撤下，两人恢复师徒关系。
“师父，我有事要先走了，您逛完街早点回家。”
“好。”
林荫道旁有个妇人正提着个筐子摆摊，夏笙走过去瞧了眼，莲蓬个个都很新鲜。
她买了一纸袋剥好的莲子，边吃边走。
【北柠的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
乌小绿在虚空中垂着头。
【乌小绿，发生什么事情了要跟我讲。】
意识层的传音，很是空灵清冷。
乌小绿：【笙笙姐。】
【你有没有觉得，有些气运子和气运女其实并不想要那些气运？】
夏笙停下来，揽过绿色毛球，轻轻揉捏。
【嗯，北柠就是其中一个。】
有些世界的气运子和气运女只有经历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才能达到某一领域顶尖的成就。
若他们长歪了，偏离了合理的轨道，就会被时空星河界定为不合格、崩坏的位面。
很多人羡慕有气运的人，部分男女主也庆幸自己的身份。
但包括北柠在内的一小部分人，实际上根本不想要气运。
气运除了是一种天赐的幸福，也是注定他们命运的束缚。
乌小绿听见了夏笙没有屏蔽的想法，沉默半晌才开口道：【笙笙姐，我在管理局看到了北柠宿主没有清除感情和淡化记忆之前的样子。】
然后它将那段记忆调取给夏笙看。
北柠被招至管理局后，残忍地知晓了自己不合格的气运女身份，说了一句让乌小绿印象深刻的话：“承受气运的代价这么绝望痛苦，我宁愿自己是个普通人。”
没人知道身体里灌满蛊虫，被做成活蛊人，是什么滋味儿。
北柠自己都不敢回想。
她闭上眼睛，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完成你们派发的任务，除此之外，不要插手我的生活。”
……
一人一统感受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