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一双浑浊的老眼，“你给我说明白，什么意思？”
肖瀚舟看着老爷子，“爷爷，一年多前沙棠在地中海那边举办生日宴会，我去了，肖臣儒也去了。在宴会上，罗淼调制了一杯加了料的红酒，通过沙棠递给我，我喝光了。”
“我喝了那杯红酒后看不清楚，头晕脑胀，被罗淼扶进一间卧室。她去洗澡的时候，王屹找了过来，把我救出去。”
“肖臣儒看到我出去，他进了卧房，和罗淼发生了关系，有了那个小宝宝。”
肖老爷子听得目瞪口呆，“肖臣儒？臣儒竟然干这种事？”
肖瀚舟垂头不语。
外头艾麟敲门，“总裁，结果出来了。”
肖瀚舟起身，“进来。”
艾麟带着两个医生，两个医生神情肃穆，“肖总，老总裁，老爷子，鉴定结果出来了，肖总和小宝宝的验血鉴定结果是63%，不支持父子关系，但是支持有血缘的亲属关系。”
肖天辙悄悄吐了一口气，肖瀚舟不动声色，“好，多谢你们。辛苦。”
艾麟送两个医生出去。
肖老爷子还坐在沙发上，“什么玩意儿？瀚舟，你说的是真的？你是小宝宝的堂叔，臣儒才是这孩子的父亲？”
肖瀚舟点头，“爷爷，我已经给孩子和肖臣儒坐过亲子鉴定，他们才是父子关系。”
“那你一年前做过亲子鉴定……”
“爷爷，我们不懂医学，6岁以下的孩童不能用毛发做鉴定，他们还没发育好，头发上的基因鉴定不准确。上一次的鉴定结果不准确。”
老爷子怒道：“肖臣儒呢？他知不知道罗淼把孩子送来，谎称是你的孩子？还有，罗淼呢，罗淼知不知道这件事？”
肖瀚舟看了看艾麟，艾麟扭身出去了。
他站起来，弯着腰看肖老爷子，“爷爷，我已经把肖臣儒给带回来了。您亲自问他。”
也就是半分钟的时间，肖臣儒就进来了。
他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脸上还有手指甲的抓痕，长长的一条横亘在他脸颊上面，看着别提多滑稽了。
肖臣儒看大肖老爷子，立马扑到肖老爷子脚边告状，“爷爷，爷爷，我可见到您老人家了。肖瀚舟不是个东西，他竟然让人把我从米国绑回来……”
肖老爷子怒喝一声，“住嘴，肖臣儒。肖瀚舟说那个孩子是你儿子，是不是真的？”
肖臣儒嗫嚅，“哦，嗯，我，”
肖老爷子逼近他，“是不是真的？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
肖臣儒一咬牙，“是我儿子。爷爷，这不一样吗，都是您的重孙子。”
肖老爷子闭了闭眼，这个大孙子和他大儿子一样，从来不走正道，这也是他没把肖氏交给他的主要原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肖臣儒歪了歪脑袋。“女人嘛，我没多想，就想着一夜激情啥的……”
老爷子脸色通红，“谁问你这个？我是问你，罗淼抱着孩子到肖家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来承认，孩子是你的？”
肖臣儒立刻说：“爷爷，我在米国，我不知道国内的事情。”
肖瀚舟轻轻咳嗽了一下，“肖臣儒，说实话。今天发生的一切我都有监控录音。”
肖臣儒怒视肖瀚舟，“爷爷在，我怕你？你个卑鄙小人。”
艾麟和王屹气得咬牙，真恨不得撕了这个小人。
肖瀚舟扫了他们二人一眼，淡淡说道：“肖臣儒，说出来你的真实意图。别让我看不起你。”
肖臣儒支支吾吾了一下，“爷爷，我在米国那边，这边的事情传不到那边去。我也刚刚知道……”
他看着肖瀚舟，“爷爷心脏不好，你别乱说。”
肖瀚舟简直被气笑了。
“肖臣儒，你不好意思说。算了，我不难为你，浪费时间。”
他看了看王屹，王屹上前一步，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音频。
先是王屹的声音，“罗淼送孩子过来，你为什么不出面说那孩子是你的？你想干什么？”
接着是肖臣儒说话的声音，“还不是老爷子糊涂。肖氏那么大的家业，他一手给了肖瀚舟。本来我爸在公司里还是个副总，谁料到他投资失败，肖瀚舟把他送到了监狱。”
“肖氏应该是我的。我是老大，我才是正儿八经的接班人。现在肖瀚舟一手遮天。我就、就想着让我儿子做肖瀚舟的儿子算了，将来接手肖氏，不等于我接手了一样吗。”
“我就要肖瀚舟出丑，我就要他痛苦。我要让他二十年后成为天下的笑柄。”
王屹关掉音频，肖臣儒直接瘫地上。
肖老爷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胸口起起伏伏，看样子被气得不轻。
肖瀚舟担心地看着他，“爷爷？”
肖天辙推开肖瀚舟，“爸，别气坏了。您一辈子经过多少风浪，这点儿小水花算什么？”
“消消气……”
肖老爷子一巴掌拍在沙发扶手上，“气死我了。不孝子孙，不孝子孙啊。我肖宇没把后代教育好，我太失败了。”
他死命捶打着胸口，肖天辙赶紧给他顺气，“爸，您看您，说了不让您生气。还要生气，再怎么说，那孩子还是您重孙。”
肖老爷子摆摆手，“我没事，没事。让我缓一缓。”
肖臣儒还想说什么，肖老爷子指着门口，“把他给我带出去。”
王屹拎起来肖臣儒，把他拖了出去。
肖天辙拿出来一粒救心丸给老爷子吃下，肖瀚舟拧开一瓶水，“爷爷，喝口水。”
肖老爷子默默做了一会儿，看着身边两个亲人，叹了口气，“瀚舟，你这一年来吃的苦爷爷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不过，臣儒是你堂哥，你们还是亲人。”
“肖氏给了你，他觉得不公平，心里有怨，我也知道。肖氏自来是有能力者居之，他肖臣儒只会毁了肖氏。可笑他自视甚高，看不到他的短处，跟他爹一样。”
“瀚舟，肖氏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你放心大胆经营下去。没有人能动摇你的地位和身份。”
肖瀚舟点头，“我知道，爷爷。”
肖老爷子拍拍他的手背，“瀚舟，你历来大度，你替肖臣儒擦了多少次屁股，我都知道。爷爷感谢你。”
肖瀚舟没说话。
“这一次，他犯错犯大了。你说，怎么处置这小子？”
“我都听爷爷的。”
肖老爷子笑了，“好，好，知道你孝顺。”
他看了看肖天辙，“天辙，你生了个好儿子。”
肖天辙也笑，“都是爸爸您教育得好。”
老爷子看着天花板，忽然说：“你大哥在蹲监狱，外头就这么一个儿子。说起来，臣儒也没给家里带来什么损失，让瀚舟给按住了。这样吧，给他十个亿，让他去非洲开拓疆土吧。”
“非洲不是个好地方，兵荒马乱的，让他吃吃苦头再说。”
肖天辙的眼睛登时竖起来，这算是什么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