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
念念原本是不怕生的，相反十分开朗活泼，跟着我出门买菜，见人从来都是主动打招呼。
但自从被徐牧藏起来之后，她就变得敏感又无助，心灵受到了很大的创伤。
我一直很担心她会适应不了幼儿园的环境。
好在接待的老师虽然很年轻，但却很有耐心，蹲下身子用最温和的语气和念念拉进关系。
没一会儿，她在老师的鼓励下，终于从我身后走了出来。
看老师带念念玩的开心，我这才有时间环顾四周。
幼儿园比我想象中的大多了。
光是户外活动场地就有两个，教学设备很新，也很先进，
最重要的是，厨房操作间24小时监控，家长可随时监督孩子的饮食卫生状况。
“念念喜欢这儿吗？”从楼上下来，我问念念。
念念乖巧地点了点头：“喜欢。”
“那我们就来这里上学，好不好？”
这回念念不说话了。
老师见状，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是不是舍不得妈妈？”
念念点头，但下一秒又摇了摇。
我笑了：“这是什么意思？”
念念却什么都不肯说。
老师无奈，只好把我们送到门口。
临走时，老师忽然问我：“念念妈妈，您是在附近住吗？”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老师笑了：“那您肯定也有入学名额吧？”
“有什么区别吗？”我反问。
“区别还挺大的。”老师耐心解释，“如果有名额，学费也就一万多一点，但如果没有，就是三万多。至于您刚才提到的沈先生，我会如实跟院长反映。不过最后具体能减免多少学费，一切以学校的通知为主。”
我竟是没想到，差别这么多。
从幼儿园出来，念念忍不住问我：“妈妈，我们能换个其他幼儿园吗？”
“你不喜欢这里吗？”我诧异。
看她刚才很感兴趣的样子，分明是很喜欢的，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喜欢。可是这里这么大，学费一定很贵，我不想让你那么辛苦。”
她懂事的让人心疼。
我心头一软，刮了刮她可爱的小鼻子：“喜欢我们就去。刚才老师不也说了，可以给减免，到时候就没那么贵了。”
“真的吗？”念念扬起的小脸上，终于有了孩童般的欣喜。
我的心都快被融化了，揉着她的脑袋“嗯”了一声。
“太好了！我也能跟其他小朋友一样去上学了！”念念兴奋不已。
看着她激动的样子，我正要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贺晋的来电。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念念一眼，见她还兀自沉浸在要上学的喜悦里，才滑动接听。
贺晋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淡薄：“在忙什么呢？”
许是他身上压迫感太重，一看到他的来电，我莫名的有些紧张。
我如实道：“在给女儿选幼儿园呢。”
“选好了吗？”
“还在考虑。”
贺晋“嗯”了一声：“孩子上学是大事，慢慢来。我记得你住的那个小区附近，有几个幼儿园院长跟我关系都还不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
我随口应付了一句，眼看红灯马上要变绿，我牵着念念就要过马路。
贺晋忽然问：“有时间吗？出来吃个饭吧，也算是正式庆祝你成功脱离苦海。”
“现在吗？”
“嗯。”
我下意识低头看向念念，她也正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说：“念念刚接过来，对我周围的一切都还不熟悉，现在粘我粘的紧，要不改天吧？改天我单独请你吃好吃的。”
贺晋帮我那么大一个忙，不仅让我成功脱离苦海，还帮我取得了念念的抚养权。
我是一定要好好感谢他的。
贺晋却忽然开口：“之前不还说，要带着女儿请我吃饭吗？这么快就想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