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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你家这孩子老夫教不了,告辞

    五月中旬。

    阿福为望舒和流景找了个夫子,年纪有六十多岁,看着老态龙钟的。

    走廊上。

    秦游看着远处亭子里穿着儒衫的老者,不免担忧地说道:“这俩孩子闹腾,刘老头顶不顶得住。”

    夫子叫刘灿元,骨瘦如柴。

    他真怕望舒和流景把这小老头气死了。

    阿福舔着嘴唇,不确定地说道:“应该大概貌似顶得住吧!”

    秦游摆了摆手,这事还不值得他头疼。

    他现在头疼的是不久前半个月前下发的政令至今得到的反馈都不太理想。

    也就杭州还能勉强推行。

    阿禄这时急匆匆的拿着一张纸过来。

    “公子,余姚急报,倭寇登陆劫掠,请求支援。”

    秦游闻言,头又大了一圈。

    他接过信问了一句,“福建路那边懂水战的将领来了没有?”

    阿禄摇头,“还在路上,估计还得半个月。”

    秦游看向阿禄阿寿,“阿禄阿寿,你们俩立即手持我的调令,率领三千厢兵去余姚支援。”

    二人闻言,点头答应。

    随着二人离开,秦游看了看手中来自余姚急报。

    若不是这边离不开他,他都想领兵亲自前去了。

    就在他思绪飘飞的时候,居然听见一声惨叫,只见刘灿元蒙着头迅速朝自己跑来。

    秦游赶忙拦住,“刘夫子,你这是作甚?”

    刘灿元看见秦游,撤开手露出脑门上的包来。

    “秦大人,令公子心思不在学习上,上课时用弹弓打老夫。

    你家这孩子老夫教不了,告辞!!”

    说罢,便迫不及待的离开,别看人老,但一双脚就仿佛装了风火轮一般,跑得飞快,生怕秦游要留他。

    秦游:“……”

    阿福:“……”偷偷看秦游,发现秦游脸都禄绿了。

    秦游何止脸绿,甚至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气咻咻地朝亭子走去。

    流景急忙把手里的弹弓藏进了屁股底下,若无其事地看着秦游,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无辜的模样。

    秦游把手伸了过去,“拿来?”

    流景无辜脸。

    哪知望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在秦游面前告状,“爹,东西被老二藏屁股底下了。”

    流景瞪大眼睛看着望舒,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秦游闻言就被这不老实的小子提了起来,一副弹弓露了出来。

    他一把抓起来质问,“这谁给你的?”

    “我岳父给的!”

    “岳父???”

    秦游和阿福异口同声,互相看了看。

    不用猜不用想,一定是岳鹏那牲口。

    这小子不仅仅惦记他闺女,还把毒手伸向了他儿子。

    秦游黑着脸把弹弓塞进怀里,“没收了!”

    流景幽怨地瞪着望舒。

    后者人畜无害地眨着眼睛。

    秦游看两个孩子的模样,太阳穴都痛了。

    这两孩子小时候看着可可爱爱,怎么长大了变得就这么讨厌了。

    “我现在就去把刘夫子请来,你们两个都给我好好道歉,谁在调皮捣蛋,我就打你!”

    秦游指着流景。

    流景瞪眼,没想到他爹给他来这么一手。

    合着我姐犯错我也挨打呗。

    秦游随即带着阿福去找刘灿元,好说歹说才把这小老头哄了回来。

    望舒和流景诚恳地当着他爹的面道歉。

    刘灿元气这才消了些。

    “刘夫子,流景要是调皮,你就打他,使劲的打,不用给我面子。”

    秦游说着和他爹秦方昂以前一模一样的话。

    刘灿元和煦地笑道:“秦大人放心,老夫一定不会客气。”

    秦游干笑着拱手,拽着阿福离开。

    才走到走廊边就听见流景说了一句。

    “刘夫子,你都会写什么?”

    刘灿元闻言,谦虚地说道:“诗词歌赋略懂一二,四书五经也是马马虎虎。”

    流景继续问道:“那你的学问和我太爷阿爷比起来如何?”

    捻着花白胡须的刘灿元闻言,揪下几根胡须,眼睑抽搐道:“自然是差了些?”

    流景下面的话让秦游和阿福都绷不住了。

    只听流景得意洋洋地说道:“难怪你不是首辅,你的学问恐怕连我爹都不如。

    你看看我爹,也没个功名,就是封疆大吏了。”

    噗……

    刘灿元气得吐血,二话没说就拿着东西转身就走。

    他奶奶的。

    不带这么侮辱人的。

    秦游和阿福赶忙把过来的刘灿元拦住。

    “刘夫子请不要生气。”

    刘灿元看着秦游,气咻咻地说道:“秦大人还是另请高人吧,你家的公子老夫教不起。”

    “呃!!”秦游和阿福面面相觑,干笑道:“刘夫子切莫动怒,您是江南大儒,和一个小孩子置什么气。

    我爷我爹看见您也得敬你三分不是。”

    刘灿元心里这才好了许多。

    秦游这话可是给足了他面子。

    “既然如此,老夫勉强应下。”

    秦游笑呵呵地拱手,抬头瞪了流景一眼。

    “刘夫子,我还有事情要处理,这两个孩子就教给您了。”

    刘灿面色和善的点头,头上的包十分的扎眼。

    秦游给阿福一个眼神,离开了后堂。

    他们走后。

    刘灿元板着脸拿着戒尺抽了流景的手心几下。

    他教过的学生不少,但像流景这样说话扎心的还是第一个。

    虽然说得对,但很伤人。

    秦游回到前院后,处理了一些事,就带着阿福离开衙门下杭州城周边视察。

    政令在杭州虽然正常推行,但进展并不快。

    他不得不亲自把关。

    修路不仅仅要建水泥工坊,还要建钢铁工坊。

    不知道是不是他下手太狠,这半个月来,都没有商人来找他。

    在出城的路上,秦游开口问道:“阿福,拍卖行组织得怎么样了?”

    阿福警惕的看着四周回了一句,“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开场。”

    秦游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明日拍卖会结束后把商人留住,我和他们谈谈。”

    “行!!”阿福答应。

    在城外溜达了一圈,听取了一些意见后秦游返回了城里。

    翌日。

    原来的佟府被临时改成了拍卖的场地。

    经过半个多月的宣传造势,来拍卖会的商人络绎不绝。

    拍卖会不仅仅拍卖名人字画,还有数百座宅院。

    这些宅院除去佟睿等人的,其余都是涉事商人的。

    所以数量很多,能不能卖出去秦游心里也没底。

    眼看到了时间。

    拍卖会也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