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自修结束后，她拎起黑色袋子要塞进书包里，被南宫雨抢了过去。
她想起袋子里还有自己的贴身裤子呢，
抬头一看班里还有很多学生没走，她更说不出口，“我的内内在里面…”这样的话。
早知道就扔了啊！
想着洗洗还能用，不要浪费。
现在好了，想拿走又开不了口。
她想着要不等会走到外面去再跟他要了，
总不能让个男的给自己搓内裤，而且内裤沾了血，特别腥臭。
她有些尴尬地说，“你校服脏了，我拿回去洗洗。”
南宫雨不理睬她的话，直接把黑色袋子塞进了书包里，他知道这袋子里除了校服还有什么东西。
他也不介意给她洗。
他更不好意思在这里拆开袋子，不好意思让她帮自己洗外套。
他脸色腼腆地说，“我自己洗，你的我也能洗。”
他对女生的这些事并不是非常了解，要注意什么事项都不知道。
因此，今天午休的时候偷偷上网查过，
女生来月经忌生冷，要注意保暖，可以喝红糖姜茶暖身子。
现在深秋了，大晚上她要是手洗这么多衣物对身子不好。
他走在前头去车棚里去找自行车。
朝露曦站在车棚外等他退车的空隙，跟他喊话，
“你把袋子给我，我弄脏的我来洗。”
“没关系，我洗的很干净的。”
她有些羞于开口，只好拐弯抹角了。
“那里面也有我的衣服，要不这样我们各洗各的怎么样？”
此话一出，南宫雨的脸红烫起来，车棚这里的人很多，大家都下了夜自习要回家了。
当众掏出衣服，万一她的贴身裤子掉了岂不是尬死。
他再次拒绝，“没事，我知道怎么洗的最干净，晒干了后天再还你。”
她抠着指甲也不知如何回他。
他已经牵着自行车到自己身前了。
朝露曦看到自行车，心想着自己买一辆吧。
他们的家是相反方向，他来回跑也要花不少时间，深秋夜里也很冷了。
她如此盘算着，一时间忘了上座，站在车旁发呆。
他喊了好几句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抬腿正想坐上后座，意外发现这后座上包了块棉花垫子。
回忆起他中午不午休，自己跑出去了。
是干这事了。
“怎么还不上来？”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的手正摸着垫子，一脸傻笑。
“不喜欢吗？”
她抬头笑得满脸红晕，从来没有第二个人，会这么关心体贴自己。
连这么细微的事情都能想到。
她坐上了后座，搂住他的腰，脑袋依偎在他的后背上，身体暖成了炉子。
“你对我这么好，要不要我以身相许报答你？”
他的嘴角勾起，心里甜成了蜜。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她就羞涩得像个小苹果，好想啃一口。
“我喜欢你，做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她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问你，你怎么知道要买日用的卫生棉啊？”
他也是头一次买这些东西，进超市的时候站在货架前对着不同品牌不同型号的卫生棉一脸懵圈。
时间有限，他觍着脸去找收银员，收银员恰好是个女生。
问她，“能帮我拿包卫生棉吗？我女朋友是第一天来，然后需要成分安全一点的湿巾跟一次性女生…内裤。麻烦了谢谢你。”
他说话后，女孩先是愣了一下，头一次有男生直截了当这么问的。
大部分男的都是乱拿一通。
女孩替他找好了东西，还贴心拿了个黑色袋子给他，怕他一个男生拎着卫生巾尴尬。
他谢过收银员以后又跑到隔壁的女装店买了一条黑色的运动裤，恰巧跟他们的校服裤相近。
他回忆起今天的尴尬行为，脸在月光下红得像宝石。
她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一点害羞的情绪，
“从今天开始，我就知道要给你买什么样的。你…这个牌子用的有没有什么不适？”
他也不知道店员拿的是不是比较好的，今晚回家要好好查一下卫生棉有什么牌子，要看看测评。
朝露曦从来没买过这个牌子，是进口的乐而雅，对她来说就是能用就行了，牌子什么的不重要。
从前在超市见过，乐而雅挺贵的。
她犹豫了几秒后，回答他，
“我…没感觉出来区别。买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我回家转给你。”
“我把我的生活费都交给你吧，以后吃什么用什么，都让你帮我规划。”
南宫雨知道她生活有些拮据，她在校两餐经常吃素。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出院后就给了自己两万块钱，当时他的表情有些为难。
她就猜想他也没什么钱吧，可不收他很不高兴，就只能把钱收了。
当初他住院，医保报销不了进口药，
而朝露曦只有几千块，幸好有刀哥雪中送炭。
奇怪的是，刀哥到现在还不肯收钱。
她更看不透南宫雨的心思，什么也不肯说，对于他家里的事一直是只字不提。
绕了一道圈才肯让自己知道奶奶去世的事，
他的心思藏的比海还深，她也不敢去挖，生怕触及他的逆鳞。
她思考了一路，也没答话。
他将她送到了家门口，又重复了刚刚的问题。
“不相信我？让你提前掌握家庭经济大权不好吗？”
“啊？”
她坐在后座，仰头望着路灯下的南宫雨，柔美的灯光打在脸上，他就像是被精雕细琢的美玉。
美得找不到形容词，整张脸纯净通透。
他不应该被世俗化，不应该被世界的黑暗所污染。
她看入了神，觉得太过于虚幻，真的能拥有他了吗？
会不会有一天发现是一场梦啊？
他不知她在发愣什么？
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朝她打了一个响指，她吓得一激灵。
他嘴角勾起温柔宠溺的弧度，微笑说，
“是不是在想我有多少钱？这么快就变成小财迷了？”
“我才不要你的钱，我有手有脚我自己挣。”
她下了车去，朝他做了个鬼脸就进了楼里去。
待他骑车远去，她才开了门出来。
对着巷子对面蹲在地上抽烟的男人喊了一声，
“吴野，你小子这么急着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