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自己的记忆中的声音,忍不住的发抖。
抬头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不应该说什么是更加成熟的脸。
我知道他一定没有认出我,要不然他不会开口向我打招呼。
而是直接的质问。
我强装镇定用中文开口“您好,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注意到惠已经将手伸进影子里。
我把手放在惠的手上。
把他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
他不解的看着我,我向他轻微摇头。
示意他不要在这里。
禅院直哉笑着坐在我身边。
我不动声色地向惠那边移动。
禅院直哉用着不熟练的中文开口“你好,我叫直哉,我想和你认识一下。”
我忍着反胃的感觉对他开口“不好意思,我和我的朋友不太习惯有外人在。”
他还是保持着绅士的状态“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如果你们在日本遇到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我。”
说完把名片递给我。
我双手接过来“嗯,很高兴认识你禅院先生,如果我有麻烦会联系你的。”
等他走后,我一下子脱力倒在桌子上。
惠问我“没事吧?”
我的头枕在左臂上,摆了摆手“我没事。你小时候真的很幸运。”
惠不说话。
电话响了,是五条悟。
我接通电话了“喂怎么样,有没有找你麻烦?”
我直起身,倚在靠背上。
“没事,他没有认出我,你放心吧!你那边什么时候结束?”
“怎么了?不吃了。”
我摇摇头“不吃了,我想吃你煮的方便面了,回家吗?”
“你先让伊地知来接你,我一趟老宅。”
“嗯我先走了。”
我挂了电话,把头垫在靠背上,闭上眼睛缓了缓情绪。
睁眼看着惠说“要不要跟我回去等你老师下面吃。”
他点点头,站起身走了两步回头看着我还坐在原地。
我额头已经被冷汗浸湿。
有些无奈的笑着说“能不能扶我一下,我使不上劲。”
惠走进我,把我扶起来。
我的腿像是没有知觉一样。
他扶着我走出宴会厅。
坐到车里感觉才感受到真正的安全。
伊地知在和惠使眼色。
伊地知[禅院小姐这是怎么回事?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惠[不用了,这是吓得,直接回去吧。]
我看着窗外流逝的霓虹灯。
回忆起自己九岁以前的生活。
我出生在禅院家。
一个令人难以言表的家庭。
在这个家庭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没有喝孟婆汤直接转世。
但是七岁那一年我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
我好像从一开始就不被期待出生。
当我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我感受到的不是爱,而是令人窒息的束缚。
父亲对母亲说“你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孩子。”
然后他甩了袖子就走了。
留下母亲一个人抱着留在昏暗的房间里掩面哭泣。
我的哥哥看了我一眼说“母亲,您不应该生出这样的孩子。”
或许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
我努力的去适应这个家族。
但是我看见了可怕的东西。
我害怕黑夜。
因为黑夜中,那种东西会蜂拥而出。
在我三岁那一年,我的母亲终于忍受不住在房间里上吊。
从那以后我有一次听见从走廊的那间房里传出来的哭喊声。
那声音就像是刀刃一样划开黑夜幕布。
只有一次,以后再也没有听到过。
在一个严冬,真希和真依出生了。
我们还在想真是巧。
连名字都是一样的。
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妹妹了,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我看着她们从婴儿长大。
但是我的哥哥却从来没有保护过我。
他更是一个魔鬼一样。
抢走属于我的一切。
甚至是房间最后的光亮。
没有那束光。
房间里只能依靠月光照亮。
但是我还是睁着眼睛,直到撑不住才睡着。
因为在冬天开窗,我生病。
我见到许久未见的父亲。
但是他只留下一句话“人都死了,怎么还留下一个麻烦精。”
七岁那年。
我见到五条悟。
我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可以了吗确定他是五条悟。
他像是逃离宴会的少爷。
我扔下自己的工作,跑到他面前。
“五条悟做个交易?”
他低头看着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好啊,小屁孩,你想要什么,哥哥给你买。”
他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生局。
“脱离禅院家。”我坚定的眼神让他也开始严肃起来。
“为什么?”
我摇摇头“没有为什么,我想离开,我知道你可以帮我,我会去找你,可以带给你利益。”
说完我就跑开了。
我相信凭借他的六眼会知道我的来历。
我更相信,我带给他的信息会让他护我周全。
我一边在禅院家承受着对女性强大的恶意,一边等待着机会的到来。
在我九岁的时候。
我的哥哥突然跟我说“璇,想不想和哥哥一起玩?”
我天真的还以为他是真心的。
但是禅院直哉终究是禅院家的人。
我的兄长带我来到一个我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他说这里有宝藏。
我拥有一个成年人的心智,当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但是我贪恋。
我贪恋亲情。
我贪恋我两辈子都没有感受过得东西。
有句话说的对,人不应该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被禅院直哉扔在那件密室。
那间储存大量咒灵的密室。
我看着围住自己的咒灵。
我用尽全力在击杀。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咒力。
但是我只知道自己不停的挥动拳头就有活下来的机会。
终于撑到父亲找到自己。
我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头上的白炽灯。
艰难的开口。
是真依端了杯水给我。
我的身体上的伤在反转术式的治疗下好了大半。
但是父亲很让我心寒。
我的兄长没有任何惩罚。
他现在正在我房间门口看着我。
“你怎么这么弱啊,都是天与咒缚,那个人这么强,你这么弱啊。”
“果然,没有人可以和他比。”
我不理会他。
我带着自己真希和真依来到海边。
算着时间,五条悟应该在和直哉口中的那个人战斗。
我送真希和真依回家后。
去了高专。
去了那个或许可以保护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