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悟来到一个很大的宴会厅。
站在门口的两个人看见我们来了，打开门做出请地姿势。
悟牵着我的手，径直走向自己的位子上。
我坐在悟得身边，他牵着我得手放在自己的手中把玩着。
我看着周围在黄色地灯光地照射下显得不太真实。
大家好像都穿着我之前很少见到得传统礼服。
同时我也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将视线放在我和悟得身上。
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我收回视线捏着悟的手。
他感受到我情绪的起伏。
俯下身来，靠近我得耳朵“怎么了？”
我低着头，看着我们两个牵在一起的手。
小声地说“悟......看，我们。”
悟听着我的话抬起头，环顾着四周。
注意到其他人的视线停留在这里。
自己可以坦然接受这些视线，毕竟自己从小就是在这样的注视中长大。
这些视线更多的表达了弱者的嫉妒和憎恨。
但是无论其他人怎样看他，他的内心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这就是他的强大，不仅是在实力上。
还有强大的内心接受着外界的审视。
但是我不一样。
每一次那一道道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不断地从我身上挖下血肉。
然后我会躺在地上静静地等待伤口处的血液干涸。
悟的视线从我们牵在一起地手上转移到周围的人身上。
他们不清楚悟那双一直被墨镜掩盖住的能看到一切的眼睛是不是在看向自己。
但还是感受到从尾椎骨泛上来地寒意。
这是被强者注视地感觉，就像是和比自己实力强太多的咒灵在战斗一样。
在在这一刻想得不是如何袚除，而是逃生。
悟满意的看着众人从我的身上收回视线。
低下头俯在我耳边轻声说“好了，现在没有了。是不是感觉好一点。”
我的视线还是停留在手上。
点点头，从咽喉处发出一声轻声的嗯。
我的余光瞥见悟像是扬起自己的嘴角。
我很喜欢他笑的样子。
他总是笑着，尤其是在和杰在一起的时候。
他总是会和杰站在一起，有些骄傲自大地说我们是最强的。
这个时候我就会和硝子附和道是是是，你们是最强的。
那个时候杰说了什么呢？
我好像不记得了，我脑海里努力回想着杰的样子。
但是记忆中他的脸上就像是被人放上了炸开的烟花。
我不记得了，难道是我离开了几天忘记了？
我扭过头，看向悟。
“我们什么时候回......”我话还没说完。
宴会厅中间的台子上就有人在讲话。
讲的什么，我听不太清楚。
好像是在讲最近咒灵突增的情况。
咒灵突增......
我记得在悟学会术式反转后，成为了最强。
那一年也是因为咒灵突增，杰经常自己一个人出任务。
那个夏天他瘦了好多，我每次看见他，都感觉他好像要随风散去的样子。
我知道他重复性的袚除，吸收，吞下咒灵。
无人知晓的咒灵味道充斥着他所有的生活。
我想起有一天杰将做好的便当放在我的书包里。
他看着我随便梳了梳乱糟糟的头发，直接带上一个帽子。
他放下书包走过来摘下我的帽子。
拿起桌子上的梳子，慢慢地梳着我的头发。
是和悟完全不同的温柔语气在我耳边响起“怎么不绑起来，热不热？”
我扣着手指，不好意思的说自己是不会扎头发。
我从未扎过头发。
上辈子我的母亲不想管我，所以我总是自己对着镜子剪掉自己长长的头发。
之前在禅院家，总会有人帮年幼的我梳成传统的样子。
我这辈子留了长发就是要和上辈子割离。
但是我从来都不会扎头发。
我理直气壮地说“这样好看。”但是爆红的脸还是暴露出我的紧张。
他笑了笑没有再出声。
我看着镜子中他的倒影，嘴角上扬的他不再那样的死气沉沉。
我也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他听见我突如其来的笑声也跟着我笑了出来。
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但是我当时真的以为他真的很开心，或者我以为的是真的。
“好了。”他轻轻的拍着我的脑袋。
我看着自己的头发，赞叹道“果然比悟强。”
他没有回话，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书包。
“走吧，我送你去学校。”
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他把书包递给我。
“我等会就去出任务了，你记得给七海发信息。”
我看着他因为消瘦已经有些空荡的校服，有些担心的说“身体吃的消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他摇摇头，说不用，这是他作为咒术师的责任。
说完就摆摆手，说了再见。
我站在不远处，但是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脸。
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去吃新开的甜品店。
他扬起嘴角说好，过几天。
我像是吃了一剂安心的药方，也扬起笑脸，朝他挥手说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说完我转身走进校园。
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脸了。
我更没有看见他放下的嘴角。
我记得我到班级里，有同学围上来问我来送我的人是谁。
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哦，对了。
我说是我的哥哥。
后面那位同学还说过什么，忘记了。
我还在想我给别人说杰是我哥哥，他会不会生气。
毕竟莫名其妙多个妹妹挺奇怪的。
我还在想着要跟说这件事。
我拉住身边悟的袖口。
台子上的话筒声音很大。
掩盖住任何其他得声音。
我怕悟听不见我说话，靠近他的耳朵“悟，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想和杰说一件事。”
悟手上的劲没有控制好，我被捏疼了，发出声音。
他终于缓过神来，仔细地看着我的手，发现只是红了没有什么大碍后便放下心来。
他揉着我被捏红的地方，有些愧疚的问“疼不疼？对不起，是我使劲大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关系。本来就是疼了一下，根本没有事。
但是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又问了一遍。
他手上动作停了，将视线放在我的脸上。
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什么事情，你先和我说说。”
我坐的有些腿麻了，想换个姿势。
便将身子靠近他，将头抵在他的肩膀处。
“我想让杰当我的哥哥，你说他会同意吗？”我的声音中充满着喜悦和期待。
他听着我的话想起我之前也说过这件事，但是我还没有来得及问。
“欸，你说他会不会接受啊，我可想要这样的哥哥了。杰会做饭，会给我扎辫子，性格也好......”
悟打断我的话“那要不要我做你的哥哥啊？”
我立刻摇头说不要。
他问为什么，这些他都会，为什么不要他。
我低着头玩着比自己大很多的手掌不再说话。
他不可以成为我的哥哥，我爱他，我想和他共度余生。
而不只满足于这个关系上。
他看着我沉默的样子，我伸出手摘掉墨镜，闭上眼揉着太阳穴。
他突然伸出手揽住我的腰，然后紧紧的抱住我。
我被他的手臂带着向他靠近，直接被他抱在怀里。
我的头抵在他的胸口处，感受着不同于我的体温隔着层层的布料向我传递着安全的温度。
我抬头看见他的喉结在滚动。
他的手掌放在我的腰窝处。
我感受着从尾椎处传来的温度。
他的手顺着我的脊椎抚摸。
“好了，好了，不用怕。”
我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我用双手撑在他的胸口，坐直身体。
“悟......别怕，我在。”
说着我想双手结印，召唤出溪边。
他笑着将我的手牵住。
“我也不怕，吃饭吧。”
说着他将筷子放到我手里。
我看着刚上来的食物，想着要先吃哪一个。
五条悟回头看向不远处的高层的人。
对方给五条悟一个和善的微笑。
五条悟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
看着纠结的我“先吃这个。”说着将食物夹到我的餐盘里。
五条悟知道这次不是真的想杀我，也知道只要他在我身边就杀不了我。
但是那群烂橘子总是会用非常手段将我悄无声息的处理掉。
我一无所知的吃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