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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九川再回到后山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接近夜晚。

    少年捂着刚受伤流血的胳膊回到了后山,他原本是想着过几天探查好紫川峰的路线,再去哪里拿来尘世镜。

    可今日当他再次回到熟悉的朝云殿,看到师尊身边多出来的那个与他年纪相仿又好看的少年时,他的心情似乎开始急切起来。

    看着那只狐狸与师尊亲近的模样,师尊对他都不曾有过。

    他嫉妒,他也害怕,他嫉妒这只臭狐狸能肆无忌惮的靠师尊那样近,害怕师尊会因为自己身边有了新的少年不要他。

    那一刻,他的脑海里只有想和师尊尽快见面的想法,什么探查路线都被他抛掷在脑后。

    他莽撞的一头闯进了紫川峰,那里是天文真人的住所,上一次的宗门比试,他被周易偷袭失去了比赛资格,然而周易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的身子几乎被师尊的一掌打废了,后半生恐怕是只能在床榻上,废物的度过余生,想要再修炼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那一场宗门比试,周易虽然废了,但是最后尘世镜的奖励还是落在紫川峰头上,与师尊之前预想的剧情结果不同。、

    师尊之前说阮流光会在玄冰鹿和九尾莲花的加持下,拿到第一名,但是这次阮流光没了玄冰鹿和九尾莲花,自然是与第一名失之交臂。

    最后的宗门比试结果,第一名落在了一个名叫周瑾的小姑娘身上,她是紫川峰周易的小师妹也是她的亲妹妹。

    洛九川这次硬闯紫川峰,大抵是因为心急没摸清路线竟然走进了紫川峰保护藏宝阁的法阵。

    这个法阵洛九川并没有见过,待在里面的他很快就被其中的剑意所伤,浑身划满了伤口,但是洛九川的忍痛能力好似极强,他没有去管身上的伤口,而是专注的看着法阵的变化。

    这个法阵他是没见过,但是任何法阵都有他的阵眼,他只要在短时间之内找到法阵的阵眼就能走出来。

    好在他现在已经成魔,并不害怕这些伤害自己的剑气,身上的伤口虽然多,但是不多时体内的仙魔骨会自动发挥作用,帮他修复伤口。

    眼前的景象眼花缭乱,洛九川很快就在这其中找出破解之法,他的剑指向阵眼一击必中。

    阵法被破开,他没有一丝停留的进入藏宝阁很快就拿到了里面的尘世镜。

    离开紫川峰之际,他路过了紫川殿的侧殿,他看到一个小姑娘抓住周易的手,嘴里恶毒的发着狠话。

    她说自己一定会勤加修炼,一定要杀了洛九川和舒月那个害他哥哥变成废人的师徒俩。

    洛九川在门外听到她要伤害师尊的话,手上突然聚集一股魔力,里面的人想要杀了师尊,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要先师尊一步除掉这两人。

    只是当他刚要把这一掌打出,他的手就停顿了,如若自己现在将这一掌打出,明天周瑾和周易两人的尸体就会被发现,他们的身上会沾染魔气。

    如若被人发现宗门有魔族,全门上下必定会戒严,对他后边想查的事情没有任何帮助,而且这两人死了身上还带着魔气,难保自己装失忆的事情不会被阮流光怀疑。

    洛九川忍下了这一掌,看着自己手中现在拿到的尘世镜,想到之前师尊的话,他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没有什么比看狗咬狗更精彩,更令他喜欢的了。

    这次取尘世镜花费了一些时间,所以回到山洞的时候,天色已晚。

    夜里,月黑风高,最适合林间的野兽出来捕猎。

    洛九川回来时,身上的多余伤口早已在仙魔骨的作用下恢复,只余下胳膊上那道被剑气划的极深的伤口,许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太重,引来了林间的野兽。

    等到阮流光端着晚饭赶来后山,他就看到洛九川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身边围绕着狼群。

    修士的眼睛即使在黑暗的环境下也是极好的,她清楚的看见洛九川的手臂正在流血,她想这群野狼应该是好久没有吃到食物,再加上夜里正合适他们捕猎的时间,

    所以在深林中闻到浓厚的血腥味,寻着味道就来了。

    少年的目光慌乱,他害怕的躲在山洞中,察觉到自己身边群狼环绕,他僵硬的不敢动,抬眸看到山洞不远处站着的阮流光,他的眼睛充满着希翼和求助,嘴唇一张一翕。

    阮流光自是看到了他的求助,但是现在对于她这个猎人来说,最后的捕猎时机还没到,她当然不会轻易出手。

    狼群都是群居的捕猎动物,他们围绕在洛九川身边,眼里是兽性的残暴,它们静候时机,就等着一击咬断猎物的脖子,让猎物没有反击的机会。

    洛九川面上害怕,心却是一片平静,剑气那样厉害的伤口,仙魔骨都能恢复,更何况这些群狼。

    他坐在山洞里内心丝毫没有将身边的狼放在心上,他欣赏着远处阮流光的神色,好似回到了几年前自己被阮流光设计的时候。

    那些自称为阮流光的追求者们,将他在后山抓走,关进了他们提前 准备的屋子里,这个殿平时冷清的很,路过的人也少,他们将他绑在十字架上,用匕首划伤他的脸,用鞭子抽他的身体。

    他浑身血迹被抽的奄奄一息,晕了过去,这些人还不够,他们用自己弄来的盐水,一把泼在他的伤口上。

    灼烧的疼痛顺着血液传入他的心脏刺激着他,那个时候他已经被打的不省人事,下一秒仿佛就会死掉,迷糊之间他似乎在门口看到了阮流光的身影。

    她安静的站在那里,眼神戏谑的看向他,看着他浑身的伤口,就像是在欣赏即将到手的猎物。

    终于,身体在那帮家伙的不断鞭打和折磨下缓缓的失去知觉,他最后像是没有生息般的闭上眼睛。

    而阮流光通常会在他即将醒来时出现,面带关心的询问他身体情况。

    阮流光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在他睡醒后关心他,但其实他早就明白这一切全部出自他的手,她告诉那些人,“只要不把他玩死,想怎么做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