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赶快将所有事情都给我说清楚。”
祝涌泉气的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如夫人赶紧跪倒在地:“侯爷,妾不是非要忤逆您,而是事出有因,这些婆子都是在府邸中伺候的老人了,体力精力比不上年轻人,送出去就是个死,所以妾才想着将她们给打发到庄子上去。”
这番说辞倒是挺有说服力,祝涌泉脸色也好了一些。
但祝卿安又怎么可能让此事轻松揭过呢?
“父亲,对于这一点您需要再仔细思考一下,这些婆子在这里就敢虐待嫡女,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经过此事,她们被发卖到庄子上,真的能安心为我们办事吗?”
“她们会不会心存怨恨?会不会对我们的庄子不利,闯下大祸?毕竟我可曾听说过有仆从将主人家的庄子给卖了呢,如若这事情发生在我们府中可就不好了。”
仆从将主人家的庄子卖了的事情也是真实存在的。
能够卖庄子的仆从不会是小门小户的仆从,而敢买庄子的就更不会是小门小户的了。
到时候人家将单据地契往这一放,卖庄子的人家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而并没有任何办法。
一想到自己的庄子中竟然有这样的毒瘤,祝涌泉就觉得无法接受。
当初安定侯府到他手上后,其实也已经落败不少。
他又坚定选择了文,而没有选武,这条路走的就更加艰难。
他可不允许自己手下的产业这样丢出去。
“将这些婆子尽数发卖!”
祝涌泉下了指令,看着如夫人的眼神中也有着失望。
他曾认为如夫人具备管理后宅的能力,虽没有扶正她,但是却也给了她很多体面和尊荣。
可如今她办事实在是差劲,竟让他在自己的女儿面前闹了个没脸。
“如夫人,从今日开始在自己的院子中静思己过,什么时候知错什么时候再出来吧。”
如夫人领了罚离开。
“卿安,如今我已经惩罚了如夫人,你不必再担心蕴儿受委屈,也不必带她走了。”
祝卿安早就想过根本不可能一下就扳倒如夫人,却也没想到祝涌泉给出的惩罚竟然如此的不痛不痒。
明面上是禁足,可是等她离开安定侯府,如夫人还不是想出来就出来?
这雷声大雨点小的惩罚,如夫人是一点伤害都没有受到。
不过这倒也无妨,碾死一只蚂蚁从来不是直接踩死最好,而是欣赏对方于困境中挣扎,最后却颓然丧命才更有乐趣。
“父亲英明。”
祝卿安并不完全跟祝涌泉唱反调,毕竟现在不是跟他撕破脸的时候。
“父亲,如今出了不少事情,萝儿马上要进瑾王府,蕴儿又高烧不退,我这心里实在难受得紧,父亲你就让蕴儿陪我几天,等过几天,我亲自将蕴儿送回来,可好?”
如夫人的所作所为实在过分,祝卿安如今又是瑾王妃。
镇国军中也有不少推崇祝卿安的人存在,祝涌泉也不想跟这个女儿闹得太僵。
“好,那你便带着蕴儿回去休养几天,待过几日将她送回来便是。”
祝卿安得了祝涌泉的允许,直接带着祝时蕴离开。
马车却半道改路,去了摄政王府。
祝卿安到的时候,凤淮御刚好就在书房。
也不知道是时间刚好,还是春生提前派了人告诉了凤淮御。
不过凤淮御身为摄政王日理万机,只怕也不会真的提前在这里等她。
凤淮御依然是一身的玄衣,从她进门开眼睛就盯在她的身上。
“让祝松萝为妾,带出祝时蕴,你这回去一趟倒是收获不小,怎么此事没有跟本王提过?”
祝卿安行礼:“见过殿下,有些事情我自己能够处理的自然会自己处理,有的自己处理不了的就需要殿下来帮忙了。”
“何事?”
“我想让祝云璟入你的军队学习,”祝卿安停顿一下,“并且想让你将自己所学所有经验都传授于他。”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是坊间名言。
哪怕再尽职尽责的师傅也会留一手,等自己快不行的时候才教会徒弟。
祝卿安上来就要凤淮御将所有的经验都传授于祝云璟,一则是想让祝云璟学习的更好,二则是为祝云璟找到了一个足够大的靠山。
往后,任谁都会知道祝云璟是凤淮御的徒弟,只要凤淮御权势不倒,就没有人敢动祝云璟。
哪怕是祝涌泉想要祝云璟办什么事情都需要客客气气的。
凤淮御低声笑起来:“安安倒是物尽其用,一点儿都不浪费。”
他根本就没有问祝卿安为何不将祝云璟放进镇国军,凭借她的影响力,这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如果是放进镇国军,一方面让祝涌泉答应就难于上青天。
一方面也会引起皇帝忌惮。
而让祝云璟进他的军队,便是在皇帝的对立面拉了一面大旗,这也算是正式宣战。
祝卿安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平静的看着凤淮御。
“怎么,殿下竟连这点事都不敢做吗?”
凤淮御眼神幽深,闪过霞光:“本王自然敢做,但愿不愿做就要看安安你的本事了。”
这暗示太过于明显,就算祝卿安想装不懂都不能。
上次弄的她现在行走间还在发痛。
她咬咬牙:“殿下,蕴儿。”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她便已经被凤淮御拽进怀里,以吻封口。
含糊不清的话从唇齿溢出:“本王已安排顾大夫去照顾祝时蕴,你如今唯一需要操心的便是如何喂饱我。”
“安安,你真是让本王欲罢不能。”
这话说的赤裸,带的祝卿安心都燃烧了起来,滚烫滚烫的。
她自小被教导要矜持,哪怕跟凤清泽青梅竹马,也从未越过雷池一步,就连牵手也没有过。
后来她嫁给凤清泽,凤清泽又以她还在孝期为由,没有跟她喝合卺酒,更没有同房。
再后来,她就被送给了凤淮御。
凤淮御可不管那么些,整个人就如同野兽一般,只管掠夺自己想要的,从来不考虑后果。
纱帐不停晃动。
红烛也倏然灭掉。
屋中只余一室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