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厌跟着江笑笑上了车,刚离开,江笑笑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她冲绯厌严声质问:“顾绯厌,你爸爸的腰子是你摘下来来的是不是!”
江笑笑面无表情,眼里散发着可怖的神色,似乎只要她承认,就弄死她替顾岑报仇!
绯厌笑了,还笑得特别开心:“是啊,是我做的。”
随即眯起眼睛,似乎是在回忆,恋恋不舍的眸光瞥向江笑笑的腰腹,“你也要吗?”
“我可以帮你和他凑成对的哦~”
江笑笑不敢置信的看着绯厌,顾岑和她说的时候她还不相信,可现在不得不相信了。
绯厌是认真的!
又想到顾岑说的,她眼珠转溜想着不怀好意的事,默默的闭上了嘴,远离了绯厌。
绯厌也不在意,找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就睡了。
回到家。
看着这栋别墅,不断的和江家作比较,然后露出嫌弃,真丑。
算了,为了不上学还是忍忍吧。
只是她没想到,竟然在家里看见顾岑。
“你怎么在这?你好了?”
绯厌对顾岑上下打量,着重点在他伤口的位置,瞬间又刺痛了顾岑,回想起了那天的剧痛,脸阴沉下来。
绯厌不管这些,她不开心了,看着仇人在眼前,目光落在他的腰部,心里暗暗的想:剩下的腰子摘下来应该会死吧?
她有些苦恼的握拳,好想挖了啊。
顾岑察觉绯厌不加掩饰的打量,背后一凉,下意识的就像离开她的视线范围,还没等他挪动,就听见绯厌不满的质问。
“警察叔叔为什么不把你关进监狱?!”绯厌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顾岑,心里很是不满。
对她存着恶意的人在身边,这是在勾引她杀人!
这阵子在舅舅那边待着的日子,她已经不是纯法盲了,知道哪些事情不能做。
但是,她怕忍不住知法犯法啊!
绯厌又想哭了。
坏人都想杀她,为什么她不能以牙还牙?把危险提前扼杀!
这个世界真的好怪!
顾岑不知道绯厌心里的委屈,气的咬牙,这还真是他的好女儿,不但挖了他的肾脏,还时时刻刻盼着他被抓进监狱!
他整张脸扭曲起来,看着绯厌的目光充满了阴翳,仇视。
顾岑是想把绯厌送进少管所的,但是她年龄太小,只能由监护人严加看管,监护人是他。
想法破灭!
不只如此,他和医院谋取年仅六岁绯厌的肾脏还会被拘留罚款,甚至还会判刑。
但顾岑身为绯厌本人的监护人,界限有些模糊。
而六岁的绯厌想要起诉也很难。
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他现在看着绯厌的目光不只是冷漠,更是对仇人的记恨:“你都没有被警察抓起来,我怎么会被警察抓!”
绯厌皱紧眉头:“我是好人,警察才不会抓我,你是坏人,警察才会抓你进局子蹲大牢,枪毙你!”
顾岑听的心里发冷。
绯厌是真的不盼着他好。
顾岑眯起眸子,打量着这个像是换了个人的女儿,压下心底的恐惧:“你真的是我女儿吗?”
“你配吗?”绯厌翻了个白眼,指腹抵着下颚,目光嘲弄:“你想当我爹,最起码得是个人吧。”
顾岑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绯厌察觉他眼里的恶意,只觉得全身都在躁动。
根据记忆来到她房间,经过顾岑身边的时候,对方急忙避让,似是害怕,又是忌惮。
绯厌懒得搭理他。
回房洗了澡就准备睡了。
咚咚咚。
“绯厌,你睡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
门被打开,江笑笑端着牛奶过来,放在她床头,脸上是虚伪的温情笑容:“绯厌,喝点牛奶再睡助眠。”
绯厌坐在床上,双手环胸,看着江笑笑,直到她脸上的表情维持不住了,才开口说:“我说了,不可以,你没听见吗?”
“啊,可能是我听错了。”江笑笑脸上拙劣的演技让绯厌有点怀疑对方是把她当做傻子了。
江笑笑见她没有回应,尴尬在空气里蔓延,余光又不断的偷瞄放在床头柜上的牛奶,语气急促:
“绯厌,牛奶再不喝就该凉了,不然妈妈喂你喝?”
说完绯厌还是没回应,江笑笑拿过来就准备喂她嘴里。
在江笑笑递到嘴边的前一秒,绯厌突然出手,控制住了江笑笑,另外一手接住了掉落的玻璃杯。
“你在做什么…咕噜!”
绯厌把手中的牛奶灌进她嘴里,江笑笑不断的挣扎,却只是无用,反而因为反抗被呛了几口,不住咳嗽。
牛奶见空了,绯厌把杯子放下,这才盯着被自己松开手跌坐在地面的江笑笑。
她身上因为刚才的抗拒,胸口被牛奶湿了一片。
“顾绯厌!”
“你牛奶里放了什么?”绯厌又不傻,明知道牛奶里放了不干净的东西还喝,自然是给想害她的人喝。
她问了,也没指望江笑笑回答,而是盯着她观察,见她好像没什么中毒的迹象,皱起了眉头:这药效这么慢的吗?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江笑笑想要骂她却没力气,手脚无力的支撑,躺在地上,眼皮子缓缓闭上。
绯厌:?
“不是,这也没死啊。”
绯厌听着她的稳定的呼吸声,“所以说,这是迷药。”
这俩人给她下迷药是准备把她迷晕再…
绯厌眸光一冷,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气鼓鼓!
我刀呢!
危机感爆棚的绯厌,确定卧室没有刀后,下楼去了厨房。
拿过菜刀气势汹汹的上楼,在这期间,久等不到江笑笑回来的顾岑,准备出去看看是不是发生了意外。
刚打开门,正好对上在门口举着菜刀的绯厌,她看见自己,咧嘴一笑,露出一大白牙!
顾岑瞳孔一缩,反应比大脑更快的关上了门,却被门外的绯厌抵挡没有关上。
“顾绯厌,你想做什么!”
绯厌拿着菜刀的模样,让他不可避免的浮现她拿手术刀从他身体里取出肾脏的模样,他牙齿打颤,额头冒出冷汗,腰腹的伤口又剧烈疼痛起来。
他瞪圆眼睛,不顾形象的贴着门用力,阻止绯厌进来,声音尖锐,因为太过恐惧发颤:“你妈呢?你把你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