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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厄难将近

    这个时候,我必须保持理智,保持冷静。

    “不要怕,我拜托爸爸去了解一下消息,他这段时间在那个城市出差。”

    我看到小韵儿的神情缓和了些,就打算这个时候离开打电话。

    这件事,还是早些有个定数比较好。

    等待,总是最折磨人的。

    为了避免一会儿情绪失控,我去了别的房间。

    “喂,小染,这么晚了还不睡,什么事啊?”

    电话另一头传来爸爸疲惫的笑容,满是宠爱的味道。

    我的心理防线瞬间摧毁,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爸,我……有事,拜托您。”

    喉头哽咽得胀痛,说的话辨识度很低。

    可爸爸还是听出来了。

    “怎么了宝贝,谁欺负你了?告诉爸爸,我去找人……”

    听得出来,他突然精神起来,话语气势汹汹的。

    “不,不是……”

    我连忙打断,怕晚一会儿,就会有十几个保镖出现在家门口。

    尽管话语断断续续的,我还是把事情表述完整了。

    爸爸从始至终都在认真地听,沉默着,听我讲完。

    “这样啊,如果还想帮那个女生的话,你现在就需要坚强起来,才能给她力量。”

    “她现在一定很害怕,这件事交给我,我和你妈会关注的,你先安抚好她。”

    说着,爸爸顿了顿。

    “小染,你现在还好吗?”

    我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

    喉咙很干燥,发不出声音。

    “等着,十五分钟,我和你妈就能到家。”

    “唉别别别!我,我没事的!”

    我慌了,咽了口唾沫,连忙大叫。

    如果就连爸爸妈妈都回来了,小韵儿一定会害怕的,并且也会认为这件事不简单。

    “真的假的?我很担心你啊小染。”

    “真的真的真的!我保证是真的!”

    爸爸这才罢休。

    挂掉电话后,我擦了擦眼泪,深呼吸。

    转身笑着走出卧室。

    “小韵儿,我爸爸说他现在有一个会议,明天一早就去了解情况。”

    先说这个,把事情拖一拖。

    也许明天就能得到消息了。

    我努力安抚着她。

    突然,她抬手碰了碰我的眼尾处。

    小手冰冰凉凉的。

    她不会发现我哭过了吧,千万不要啊。

    如果就连我也因为这件事哭了,说明我也是无能为力。

    对小韵儿的劝说就更加没有信服力了。

    我下意识地向后躲了躲。

    目前,以防发生什么意外,我还是要劝着小韵儿去睡觉。

    “要睡你睡,我不睡!”

    她又闹了起来,情绪很激动。

    我能理解,这时候,她会变得更加脆弱。

    所以,我妥协了。

    “你……我渴了,想喝温的牛奶,要甜的。”

    她背过身,又突然看向我,提出了要求。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向我提出要求。

    心中闪过一抹狂喜,我应下后就离开了客厅。

    在放糖的同时,我又想到安眠药,就也放了一些粉末。

    很奇怪,小韵儿好像是在故意把我支开的。

    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的她喜欢独处。

    但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让她独处的。

    百分之九十多的出事率。

    心中又开始不安起来。

    我只好端着牛奶,快速一些去找她。

    果然,到了客厅,我几乎要心痛得昏过去。

    白净的小脸上有些模糊的血迹,一条手臂满是伤痕,大大小小,新的旧的。

    还有几个正在不断地向外冒着血液。

    另一只手握着血流的刀柄,脸上挂着诡秘的笑。

    一双眼睛又是空洞无神。

    这才是她真正发病时的模样吗。

    那么之前,她是否都是躲起来自伤呢。

    我曾经看到过墨姐的手臂受伤,她说是小韵儿做的。

    我问她疼吗。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看着就好痛,小韵儿怎么笑得那么开心呢。

    我放下牛奶,拼了命地扑过去,要拿走她的刀。

    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乖乖地把刀交给了我。

    收好刀,我连忙去取医药箱。

    伤口看起来并不小,不尽快处理,是要感染的。

    小韵儿看起来像是没事人一样,似乎受伤的不是她。

    “麻烦。真的不疼。”

    她的语气变得不耐烦。

    正事要紧,我催促她把牛奶喝掉。

    很快,这场闹剧就结束了。

    小韵儿向后靠着沙发,渐渐闭上眼睛。

    包扎好伤口,我长舒一口气。

    抱着她要放在床上。

    可我的身体已经被吓得酥软,可能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捶打着自己的胳膊,试图让它有用些。

    “你在干嘛?”

    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的甜嫩音,应该是墨姐。

    复杂的情绪交杂着,一种莫名的委屈感涌上心头。

    眼泪止不住地滑落脸颊。

    我转身抱着墨姐哭了起来。

    “我好想你,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墨姐,我该怎么办?”

    她用没有伤的手,轻轻拍了拍我,声音也很是柔和。

    不停地安慰我。

    很快,我的情绪镇静下来。

    我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向墨姐。

    “解释一下,嗯?”

    她抬了抬左胳膊,向我示意纱布的包扎。

    “是,是我的错,我没有看好她……”

    我小心地看着墨姐,垂下去的手不停地摩挲着。

    她的眼眸中,似乎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不是你的错,你始终要明白自己的立场与态度。”

    她抬起右手,摸了摸我的脑袋,面色温柔到极致。

    “不要把问题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小韵儿就是这么病了的。”

    说着,她扶我站起身,坐在沙发上,让我讲述发生的事。

    和爸爸一样,全过程,她都听得很认真,沉默着。

    这样,竟给我一种心安的感觉。

    我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听完,墨姐看起来面色凝重,应该是也很担心了。

    “我相信,叔叔阿姨一定会没事的。”

    我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安慰她。

    这种事情,对谁的打击都很大的。

    “希望如此,但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话语很客观,但她说得声音低沉而压抑。

    我看着她,竟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了。

    有时候,我觉得墨姐和小韵儿一样,是性格的一样。

    她们都喜欢把事情独自吞下去,自己消化。

    无论多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