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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九十七 得知真相

    宋家在这里待了许多年,一连三五任,上面一直没有调派。此地的商贾恭维宋大人,暗地里也养成了宋燕娘的骄纵。

    她一句话,就将裴家的遮羞布扯开了。

    裴四娘羞得无地自容,她却直勾勾地盯着人家:“你还同我说,家里十一妹妹被你大伯母和五叔父宠坏了,不知分寸,不在意贵人的赏识。我可记得清楚,四娘,我可不是好糊弄的,你明明知晓我有多么想去京城里,你与我交好,就这么对我。”

    心里一口气攒着,不发出来她浑身不舒服,一想到对方将自己当猴耍,她就羞得想要躲回家里去。

    温言震惊得忘了呼吸,原来在家里被偏爱的孩子,总是有恃无恐的,这么一闹,裴四娘与燕娘这对小姐妹,是完蛋了。

    她哀叹一声,喝口水压压惊,忙劝说燕娘:“可能我四姐姐弄错了,家里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一时间弄错了,也在情理之中。你别生气,吃鱼、吃鱼肉。”

    四娘红了双目,哽咽道:“不必你装好人,都是自家姐妹,你如此污蔑我,我回去定要告诉祖母。”

    温言:“……”我的错喽?

    温言也懒得装了,直言道:“宋三夫人接我的书信在哪里,谁替我回绝了,长辈们做主也可,好歹与我说一声。可谁与我说了?我至今被蒙在鼓里,燕娘姐姐问问,我确实不知情。四姐姐,你说我哪里是污蔑你了,从头至尾都不关你的事,你跳出来说污蔑,又是何道理呢。”

    说罢,她也跟着哭了起来,“旁人都知晓此事,说我目中无人,燕娘姐姐还来怪我,我为自己申辩,怎么就不可以。我被人冤枉没有规矩,难不成还不可以辩驳,这是何道理?”

    要哭一起哭,要丢脸一起丢脸,是四娘先挑起事端的。

    温言上辈子装怂,这辈子,不可能再装的了。

    温言嘤嘤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落下来,四娘惊讶,自己都忘了哭,她张了张嘴,“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怎么回事?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二夫人闻讯走来。

    见到母亲,四娘心底消散的勇气回来了,她指着十一娘:“阿娘,是十一娘在燕娘说嘴,燕娘误会我了。”

    温言也不说话,就是哭。

    “不是这样的,我就是问了一句十一娘,三夫人接她上京去玩,她为何不去,十一娘说不晓得这件事。我问问二夫人,你们说她不想去,老夫人亲自回绝了。怎么当事人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您还在我阿娘面前说十一娘小,不懂事,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燕娘不害怕,一句一句说了清楚,目光转向跟随而来的母亲:“阿娘,我记得,你可记得了?”

    宋夫人尴尬,迟疑地看向二夫人。

    有些事情私下里知晓就好,被孩子们这么摆上来,两家颜面上都不好看。宋夫人不想深究,不能承认,索性就交给二夫人,“你们家里的事情,自己解决为好。”

    旋即与燕娘说道:“你也吃好了,该家去了。

    燕娘冷笑,起身同二夫人行礼,“伯母,我先走了,恭贺您裴家出了一个解元。”

    二夫人盈盈回笑,开口就夸赞道:“燕娘十分懂事,也不知哪家儿郎能娶你,那可是莫大的福气。”

    燕娘也不是傻子,当即就回嘴:“只要不是你裴家二房就行了。”

    二夫人脸色的笑怎么都维持不住了,狠狠剜了十一娘一眼,而后跟上宋夫人,“宋夫人,我送送您。”

    四娘得意地看了一眼十一娘,知道又如何,宋夫人都不愿意帮你。

    温言作为的十一娘擦擦眼泪,继续吃饭,吃了一块鱼肉,九娘悄悄拉着她的手,“这件事,我也知晓,但我阿娘说了,不能说。”

    温言秀气的小脸紧绷起来,“都知道,就瞒我一个人,我阿娘知道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都瞒着你,宋三夫人上回送了一对玉镯,也被四娘拿走了。六娘也不知道,就我知道,但阿娘不让我说。玉镯是跟着信一道来的,信烧了,玉镯就不能给你。”

    九娘声音越说越小,温言问她:“什么样的玉镯?”

    “羊脂玉的,是一对,成色很好,她们说买回来,少说几百两,给四娘做了陪嫁。”

    九娘低着头,纠结地扯着自己的袖口。

    温言啪地一声放下筷子,忍了忍气,今日是裴司的好日子,不能毁了。

    “我知道了,吃鱼、吃鱼,鱼肉可鲜美了。”

    九娘看了一眼桌上的鱼肉,道:“鱼肉都吃完了,没有鱼肉了。”

    “那就吃其他的,总有让你满意的,多吃些。”温言努力按耐住,小脸气得煞白,眼里罕见的泛着水泽,道:“京城我可以不去,但玉镯,得拿回来。我有办法去拿回来。”

    九娘跟着点点头,小脸紧绷,委屈又无助:“是该拿回来,但我不能给你作证,十一娘,镯子的事情只有我母亲和二房知晓,二夫人给我阿娘送了一套头面作为补偿。”

    温言狠狠咬了一块肉吃,瓷白的小脸几乎可以掐出水来,九娘吓得就不敢说话了。

    唉,她也没有捞到好处,但说了,回去就会被打死。

    席面上的人说说笑笑,没有人在意小小的插曲,散席的时候,宾客尽欢,好不热闹。

    温言一圈看下来,裴司已醉了,往日白净的脸上弥漫着红晕,倒显出几分羞涩。

    看见裴司,温言心口好受多了,上前去牵着他的手,“哥哥,我有事找你说。”

    “回家说。”裴司眯眼看着小小的女娘,反握住她的手,“我也要家去了。”

    “走什么,我还有话与你说。”

    一青年将裴司拉了回去,手中拿着酒壶,口中之乎者也,听得温言脑袋疼。

    突然间,宋逸明走了过来,他刚走近,裴司从那人手中挣脱出来,踉跄着走近前,一把拉住温言,“回家。”

    宋逸明气得跳脚,“我不来你不来,你干什么?”

    裴司恍若没有听见,紧紧牵着妹妹稚嫩的手腕,唇角挂着笑,“别理他,你什么事情找我?”

    “哥哥,帮我写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