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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恰遇

    一棵大树下,狗剩正在打盹,旁边的三奎也在流着哈喇子睡觉,两个人仿若无人般在坟地中间打着呼噜,放着屁。

    隔着没多远,巴和尚趴在草丛中,一眼就看到了狗剩,他笑着对带来的弟兄说道:“看到打盹那家伙没?”

    “看到了,怎么了老大?干掉他么?”

    “我去!”

    “我去!”

    “去你妈个蛋,那是我师弟!”

    众土匪一看巴和尚生了气,个个忙说对不起,巴和尚有些不耐烦的低声说道:“我只是想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师弟,没想到你们竟然想杀了他!”

    一个土匪不乐意的说道:“可是头儿。他是伪警察,二狗子,咱不干掉他,怎么过去?”

    巴和尚用手一指,怒目直视着那个土匪道:“说了他是我师弟,假扮的二狗子明白?”

    “那他假扮的二狗子咋不帮忙救人,还在这打盹,是不是叛变了?”

    巴和尚嘴一咧,气得差点晕过去,冲着那个土匪道:“你给我闭嘴,知不知道?”

    那个土匪忙用手一捂嘴,不敢吱声了,瞪着眼看着巴和尚,等着下一步行动。

    巴和尚想了一下,突然一扭头,又看到那个多嘴的土匪,于是冲那人一招手,说道:“你,去附近找个木棍,把那个睡觉的打晕,记住!是打晕,不是打死!”

    这个土匪一个扭身,就在附近摸索,这里是荒草丛生的地方,当然杂木树枝也多,没一会儿就找到了一个胳膊粗的短棍,然后小心翼翼的朝三奎走去。

    可能这的环境太安静了,狗剩和三奎都睡的挺沉,这土匪走到跟前都不知道,于是,拿棍子的狠狠朝熟睡中的三奎砸去,三奎吭也没吭,头一歪就不动弹了!

    这打三奎的棍子风,一下就惊醒了狗剩,他一睁开眼就看到巴和尚,然后流着哈喇子,说道:“大师兄,师父没让担水去呀!”

    巴和尚用手拍了拍狗剩的脸说道:“怎么?做梦啦师弟!”

    狗剩用他那惺忪的眼神看了看巴和尚,砸吧了两下嘴说道:“没做梦,就是我看到师父了,他站在寺庙前冲我挥手告别!其实我是舍不得的,可师父让我走,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又不能违背他的意思,唉,师父!”

    巴看着想师父的师弟,眼睛里也已经有眼泪打转了,不过他知道身边还有一些兄弟在,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情绪变化,毕竟他是老大。

    狗剩见巴和尚没说话,又看到巴和尚身边站着很多人,一下就精神了起来,说道:“呀!师兄你咋来了?我托你送的情报送到了么?”

    巴和尚不敢提带着宋玉桃去王寡妇家的事,直接一笑道:“送到了呀!”

    “康指导员怎么说?什么时候来营救老百姓?”

    “这,这不是让我来侦察来了么?”

    “让,让你侦察?为什么不是我们连队的侦察呢?我的小跟班虎子呢?”

    “凤莲让我来侦察一番,然后商量怎么营救百姓!”

    狗剩用极不相信的口味说道:“凤莲?你怎么知道我们指导员的名字的?你,你搞什么鬼?”

    巴和尚一下就脸红了,然后扭扭捏捏的说道:“凤,凤莲是我青梅竹马的娃娃亲!”

    “啊!”狗剩大吃一惊,说道:“那咱俩同门师兄弟十年,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巴和尚一扭脖子说道:“你是傻呀?还是憨?咱是出家,和尚!哪有和尚谈女人的?那不犯了色戒?”

    “哦,对,对不起啊师兄,那你可以回去跟指导员说,营救群众时可以从我这里过,应该是安全的,因为这里全是坟地,一般人也不会来!”

    “好,我这就回去,跟凤莲商量一下!”

    “师兄,你别在我面前总是凤莲,凤莲的叫这么亲切好吗?”

    “咋啦?那是我青梅竹马的人!”

    “可指导员很像我死去的妻子杏儿,你这么叫,让我心里挺不得劲!”

    “是么?那咱俩前世肯定是兄弟,或者咱俩就是一个人,这一世人格分裂了,一个你,一个我,不然怎么会喜欢一样的人!”

    “呵呵,师兄说笑了,怎么可能,或许只是巧合!”

    “不,不是巧合吧!有因必有果,因果报应是有原因的!”

    “行,行,我不跟你争,你说是,就是,快回去跟指导员商量商量,救人要紧!”

    “那就这样,走了!”

    巴和尚说完话,领着他带来的人,钻入荒草丛里,就没了身影。

    狗剩扭身看了一眼三奎,顿时一惊,只见三奎额头上的血还在流,于是他忙走到三奎身边喊道:“哥,哥!”

    可惜任他怎么叫就是不醒,这下急坏了狗剩,他怕一会儿血止不住,别流血过多,自己没办法交差。

    就在这时听到有人喊道:“哥,三奎哥!”

    狗剩站起身来一看,只见二豆拿着两件白色的衣服,跑了过来,这二豆一看三奎额头上有血,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额头上怎么有血?”

    这时的狗剩也是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在三奎突然醒了,只见他一呲牙,“哎呀!”一声,说道:“我的额头怎么这么疼呀?”

    二豆忙说道:“哥,你的额头咋流血了?”

    处于懵逼状态的三奎不知所措的看着二豆说道:“不知道啊!我也奇怪啊!我睡着觉就流血了!”

    两个人说着话又看向狗剩,三奎问他道:“兄弟,这是咋回事?我头咋流血啦?”

    狗剩看了一眼三奎,开始还不知道怎么说,但面临着两个人的同时质问,又不能说个由头,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就说道:“哦,是这样的哥,刚才你不是睡觉了么?自己没有坐好,头磕在了地上,正好我在旁边站岗没注意,等我看到了你已经流血了!”

    “哦,是这样啊!”

    在一旁的二豆也说道:“那就是了,哥不是我说你,你平时睡得跟死猪似的,这在荒郊野外的磕一下正常!”

    虽然三奎有些疑心,但他又找不到什么理由,也就借坡下驴,权当这么一回事了,说道:“对了,豆,你拿着丧服干什么?谁死了?司令么?”

    “司,司令,司令怎么可能死呢?这是防护服,日本人说下午要做实验,防止我们被祸及央池,所以让发这个防护服!”

    三奎骂道:“嘿,没想到这日本人也有良知的一面啊!还知道给我们防化服,知道他爹在给他玩命啦!”

    狗剩拿着衣服问道:“如果实验完了,日本人让你穿这衣服去抬尸体,你能放心么?”

    三奎犹豫了片刻说道:“不敢,给我两件我也不去!”

    “为什么啊?”

    “我怕这防护服不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