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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下病号服,拉塔恩跟科林挥挥手,带着玛莲妮亚和金妮向校医院外走去。

    科林虽然也很想跟出来,但庞弗雷女士意识到她的病人都要跑没了,当即强硬地把他按在了病床上,责令科林在度过观察期之前不允许下床,哪怕一根脚趾头沾到地面也不行。

    “可拉塔恩能下去!”科林当时急得大叫,“这不公平,庞弗雷女士!”

    庞弗雷女士平静地驳斥道:“人与人之间的体质是不能一概而论的,马格努斯先生一怒之下能打穿五十厘米的钢板。而你,克里维先生,你一怒之下,就只能怒了一下。”

    面对这不能说是有理有据,只能说是倒反天罡的强词夺理,科林悲愤交加,胃口大开,一个人把庞弗雷女士准备的晚饭全吃了。

    等来到城堡一楼时,金妮转了方向,去往魔动机械教室,练习枪械射击和施展恶咒。

    韦斯莱家的小女儿下定决心要提高自己的能力,以确保下次再遇到这种突发事件,她也能为身边的人提供保护。

    “谁要是敢进犯城堡,我非得让它全身的洞洞里都钻出大蝙蝠精来不可!”金妮气势汹汹地许下承诺,让碎星将军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

    太残暴了!这简直就是毫无人道的酷刑!

    但是……我喜欢!

    从拉塔恩入学以来,城堡的门厅从未像现在这么拥挤过。

    因为暖雪的来临,才刚刚在草坪上重新建起村庄的马人们,在邓布利多教授的关照下,将门厅作为他们暂歇的场地。

    马人首领法兰尼尔刚一见到拉塔恩就立刻屈起两条前腿行礼,既激动又关心地问道:“将军,您没事了?”

    “你的关心不应该用在我身上。”拉塔恩面无表情地说,躬身握住马人首领的小臂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你的族人们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将军。”法兰尼尔连忙回答,“这都多亏了您!”

    他的族人们在门厅地面上铺开用干草和青苔编织成的毯子,就地燃起篝火烘烤草药和肉干,照料妇孺和伤员。

    成年的马人战士们沉默地打磨着箭头和矛尖,马人孩童们则好奇地看着簇拥在甬道前的小巫师们。

    上次学生们帮忙援建马人村时,小马人们都还处于身中蛛毒的状态,现在他们恢复了健康,对这种只长了两条腿的同龄人非常感兴趣。

    拉塔恩认出这些学生都来自斯莱特林学院,他们吵吵嚷嚷地想要回寝室里拿走自己的行李,搞得封锁道路的执行部干员烦不胜烦。

    “下面是感染区,所有人不得入内!”满口海椒味的刘艺清干员像老虎一样咆哮道,“老子蜀道山!你们从哪里来给老子回哪里去!”

    她的两个耳朵都塞着半透明的黄色凝胶,因为她之前在迎击巨戟龙时被巨大爆炸声伤到了鼓膜,哪怕是混血种也不得不用这种看起来像浓痰一样的玩意儿来修复听力。

    虽然看起来恶心,但拉塔恩认为,这是干员们的勋章。

    一名身材粗壮、长相酷似树懒的学生站了出来,拉塔恩认出他是斯莱特林学院魁地奇球队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

    弗林特瞪着刘艺清,不满地说道:“我的飞天扫帚还在下面呢!你知道它值多少钱吗?你几个月的工资都买不起!”

    “莫搁老子这头发批疯!”刘艺清像所有听力不佳的人一样大声吼道,“下面到处都是被暖雪污染的湖水,你们是想变成感染者吗?!”

    听见“感染者”这个单词,刚刚亲眼目睹过同学变异成怪物的学生们瑟缩了一下,面露胆怯之色。

    另一名斯莱特林拽了拽弗林特的袖子,小声说:“算了吧……”

    但弗林特依旧不依不饶,他甩开同学的手,指着刘艺清的鼻子吼道:“那你们难道就不应该帮我们把东西拿出来吗?学校付你们钱,就是让你们服务我们的!同学们说对不对?!”

    他振臂一呼,那些同属于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人顿时吵嚷起来。

    “马库斯可是纯血家族的人,你得罪得起吗?!”

    “快把我们的东西拿上来!”

    “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你们卡塞尔的人都是白痴吗?!”

    “担点风险怎么了?你们不是说要保护我们吗?那就保护到底啊!”

    如此种种暴论,遮蔽了理性的声音。

    值守在甬道前的刘艺清变成了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她高挑的身形随时都会被人潮淹没,但她依旧坚定不移地张开双臂站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下面是感染区!所有人不得入内!”

    弗林特龇着大板牙喊道:“闭嘴!中国人!你们就是一条学校养的狗!既然你保护我们,就该听我们的命——”

    五根钢筋一样的指头紧紧握住了弗林特的脑袋,头骨仿佛要破裂一般的疼痛让他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瞬间让现场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的目光齐齐望向手掌的主人,看见那张死人一样僵硬的脸上绽开一根根蠕动的青筋,无风自动的红发像火焰一样熊熊燃烧!

    “我保护的是人,而不是蛀虫和废物。”

    拉塔恩握着弗林特的脑袋,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迫使对方直面自己愤怒的双眼。

    “刘艺清抗击兽潮的时候你在哪里?执行部干员们流血受伤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城堡摇摇欲坠的时候你当缩头乌龟,现在情况刚一安定,你倒是有脸跳出来,仗着什么狗屁纯血身份,对保护你的人颐气指使了?”

    弗林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红狮子的手指在他的脑袋上抓握出了可怕的凹痕,亲耳听着自己头骨一点点开裂,恐惧感让他双眼上翻口吐白沫,胯下更是一片骚臭。

    昏过去了?

    没关系。

    书上说过,让人强行保持清醒的方法,有很多。

    拉塔恩无视周围人恐惧的目光,将手指伸进弗林特口中,嘎嘣一声,强行掰断了他的大板牙。

    “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指使保护你的人?!”

    弗林特像是被电打了鱼一样在红狮子的手中抽搐,口中的白沫里混合着刺眼的血色,惨叫声如锯子般从周围学生们的头皮上划过,浑身鸡皮疙瘩暴起。

    拉塔恩丢开沾着血的板牙,将弗林特的臼齿从口中生生拔出,用血淋淋的牙根对准了弗林特的眼球,咆哮道:“说啊!你有什么资格?!”

    弗林特哀嚎道:“我是纯血!我是纯血!”

    “哦。”拉塔恩的面色忽然变得无比平静,“难怪长了一幅近亲结婚的傻样。”

    猛地转身,拉塔恩一把将弗林特的嘴巴砸在了大理石台阶的扶手上,这位高贵的纯血巫师满口牙齿齐根折断,整个颚骨更是一团难以分辨形状的肉块!

    随手将休克过去的弗林特丢给那几名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成员,拉塔恩面无表情地揩去脸上的血滴,对噤若寒蝉的众人说道:“还有谁对禁止进入感染区域的规定有意见?”

    众人面面相觑,紧接着一哄而散,头也不敢回地向楼上跑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拉塔恩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学生们在安逸的环境中生活太久了,根本没有意识到霍格沃茨正在面临多么严峻的态势。

    如果需要一个恶人来将他们从美梦中唤醒,那就由我来当这个被众人讨厌和恐惧的角色吧。

    玛莲妮亚款步走到拉塔恩身边,踢开脚边牙齿的碎片,仰起脸说:“你的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容不得半点沙子。”

    拉塔恩平静地点头,语调低沉:“只希望我能比以前做得更好。”

    这个回答让玛莲妮亚愣住了,她喜出望外地扬起嘴角:“你想起——”

    “我、我觉得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一个激动到结巴的声音说道。

    拉塔恩低头在腰部高度找了一圈,看到一个金灿灿的头顶,是他两个小时前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遇到的那名女生。

    她有一双通透的碧眼,扎着嫩绿的发带,戴着宝石坠的耳朵因为红狮子的目光而泛起粉色,锋利的薄嘴唇融化成了羞涩的笑容:“我是卡珊德拉·沃雷。马格努斯,谢谢你救了我……”

    真奇怪,玛莲妮亚明明没有眼睛,拉塔恩却从她那里感觉到了玩味的视线。

    “职责所在。”拉塔恩双臂环胸,冷漠地说道。

    他既不擅长也不喜欢和陌生人聊天,特别是一个只见过一面(现在算是第二面)的同龄异性,尽量减少情绪和语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然后他就看见卡珊德拉失神地捂住嘴巴,脸颊泛起了红晕。

    “好帅……”她喃喃说道。

    拉塔恩的头顶浮现出重力雷电构成的“?”

    五年级的卡珊德拉向梅林起誓,她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动了心。

    她固然天生便拥有一副超群容貌,身边更是从来不缺少追求她的男性。

    但这些家伙不是谄媚的舔狗,就是故作高冷的装逼犯,全部都是遇事就跑的绣花枕头,根本靠不住。

    当她差点被湖水吞没时,这些追求者早就逃得无影无踪,只有眼前这位仿佛用铁与血浇筑成的男人,以铁壁般的姿态横亘在她和灾祸之间。

    那强壮的背影,那坚定不移的举动,那带着淡淡德国口音的冷峻腔调,融合成了一杯醉人的鸡尾酒,让卡珊德拉深深地沉迷进去,难以自拔。

    天下竟然还有这么完美的人……

    拉塔恩被卡珊德拉盯得浑身发毛,板着脸问道:“沃雷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卡珊德拉羞答答地从怀中取出一条手帕:“马格努斯先生,你的手都被弗林特那蠢货的血弄脏了。”

    拉塔恩想也不想地说:“我自己有手帕——”

    玛莲妮亚狠狠地给了他的大腿一记肘击:“人家给你你就拿着,哪来那么多废话!”

    卡珊德拉现在才注意到玛莲妮亚的存在,她看着女武神与拉塔恩同样鲜红的发丝,试探着问道:“你是?”

    “我是他妹妹。”玛莲妮亚特别强调了一句,“有血缘关系的。”

    卡珊德拉看向玛莲妮亚的目光顿时亲切起来,两位女孩在拉塔恩不解的目光中坚定地握手,似乎达成了某种战略合作关系。

    拉塔恩最终还是收下了卡珊德拉散发着香水气味的手帕,他看着金发女孩雀跃地跑上楼梯的背影,困惑地说道:“这叫什么事儿?”

    刘艺清操着满口海椒味英语说:“这个就叫爱情!”

    法兰尼尔踢踢踏踏地跑到拉塔恩身边,满脸慈祥地说道:“将军,我族里也有几匹适龄的妹子……”

    “滚蛋。”拉塔恩面无表情地说。

    “得嘞!”法兰尼尔丝滑转向,踢踢踏踏地回去了。

    玛莲妮亚笑得像是一只偷到饼干的小松鼠,对拉塔恩说:“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的校园生活更精彩了吗?”

    “我只知道现在要洗两条手帕,一条金妮的,一条沃雷的。”拉塔恩面无表情地看着同父异母的妹妹,“你知道这消耗掉的时间我能看几本书吗?”

    “哎呀,书是看不完的!”刘艺清扯着大嗓门,用一种过来人的语调说,“但有些人你要是错过,那可就再也遇不到啦!”

    拉塔恩看着刘艺清腰带上的手枪,皱着眉头问道:“刚才那种情况,你为什么不开枪?”

    “开枪?”刘艺清仿佛受到了侮辱,她双手插着腰气势汹汹地说,“老子长在红旗下,生在春风里,你让我对人民群众开枪?不可能!老子的子弹只会打向两种东西,一种是龙类,一种是人民的敌人!”

    拉塔恩的眉头松开了些许,追问道:“弗林特那个混账东西,也是人民的一员?”

    刘艺清的语气忽然郑重起来:“你有机会去天安门看看,那九个字说得很明白了——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弗林特受限于教育和认知,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等他真正理解这句话,自然就会改正。”

    “哈哈哈哈!说得好,达瓦里希!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

    熊一样粗豪的汉子沿着走廊走了过来,正是来自前苏联的红色旋风。他先是一把抓住刘艺清的手掌上下摇了摇,才郑重地对拉塔恩伸出手:“马格努斯同志!”

    “桑吉尔夫同志。”

    拉塔恩与桑吉尔夫紧紧握住了彼此的小臂,一名德国人和一名苏联人在中国人的见证下于英国城堡里正式会面,仿佛有无形的赤旗在三人头顶飘扬。

    看着苏联壮汉又黑又亮的眼睛,拉塔恩问道:“霍格莫德村群众的安置情况怎么样了?”

    桑吉尔夫做了个鬼脸,摸着造型张扬的莫西干头说:“马马虎虎。学生寝室是住不下了,只能暂时安排在空教室里。但至少每个人都有个能躺的地方,不至于冻着饿着。就是那些制造设备还留在村子里……”

    “设备不重要,人民才是第一位的。”拉塔恩毫不犹豫地说,“这一场灾难让百姓流离失所,更是让不少家庭支离破碎。我们一定要做好善后工作,保障好人们的生活水平。”

    桑吉尔夫郑重点头,弯下腰跟玛莲妮亚打了个招呼,大步流星地朝着楼上走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楼梯的转角。

    刘艺清才刚从苏德握手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立刻对拉塔恩说:“好小子,原来你也是胸怀红色梦想的人!”

    “《资本论》、《国家与革命》和《毛选》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想要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就必须要将赤旗插遍寰宇。”

    拉塔恩双手环抱在胸前,弯刀般的眉毛充满力量感地皱在一起:“现在的世界,有点太资本化了。”

    走出城堡来到庭院,这里堆积着大量龙兽的尸骸,执行部干员们正在曼斯教授的指挥下用锤子和凿子切割着甲壳和鳞片,甚至用上了油锯,飞旋的链条撕咬着飞龙的骨骼,火花四溅。

    “我打算用它们的血肉骨骼作为基底,配合炼金术制造成武器。”

    曼斯教授西装上满是血迹,活像是恐怖电影里的疯子科学家,他对拉塔恩说:“这些怪物简直就是会移动的宝藏,体内长满了各种神奇的器官,比如这个。”

    他拿起一个血赤糊拉的囊状器官,其上下各有一个开口,表面还黏连着脂肪和几枚火红的鳞甲,显然来自于雄火龙的体内。

    “这个器官暂时命名为火炎袋。”曼斯教授说,“即使雄火龙已经死了,它的火炎袋还保持着高度活性。接下来,我要往里面吹一口气。”

    在拉塔恩有些嫌恶的目光中,曼斯教授摘下防毒面具,直接把血淋淋的火炎袋其中一端的开口按在了嘴唇上。

    取自雄火龙喉腔中的器官随着他的呼吸,如肺叶一般先是收缩,然后猛地膨胀,从另一端喷发出汹涌的火流,足足有五六米长!

    拉塔恩不知道该震惊于火炎袋的功能,还是周围执行部干员们近乎冷漠的神情,他对喜气洋洋的曼斯教授说:“您打算将它用在什么方面呢?”

    “当然是剑!”曼斯教授眉飞色舞,“别跟我扯什么喷火器,那太没意思了。一把会喷火的剑,这才是浪漫!你觉得怎么样?”

    红狮子立刻竖起了大拇指:“再把魔杖的功能也整合进去就更好了。敌人拉开距离之后还以为剑砍不着,下一秒索命咒直接轰他脑门上!”

    “哈!我就知道你小子懂我!让我琢磨琢磨怎么搞……”

    告别曼斯教授,拉塔恩和玛莲妮亚沿着被奈克斯特压碎的台阶向化为一片焦土的草坪走去,远远就能看见巨戟龙如山峦般瘫伏在大地上的巨大尸体,以及盘踞在尸骸之上,凶巴巴地盯着但丁和源清隆的轰龙。

    “打从你脱力昏迷后,这头野兽就一直守在巨戟龙的尸体上,怎么赶也赶不走。”玛莲妮亚说,“它认为这是你杀死的猎物,所以一直在等你回来。”

    拉塔恩沉默无言,与轰龙隔空对视,这头身披苍蓝虎纹的飞龙久久地凝视着红发巨人,忽然从鼻子里喷出两道热气,张开凶恶的巨口仰天长啸,嘶吼声撕裂了漫天细丝般的雪花,仿佛来自亘古的雷霆,蕴含着直白到粗暴的情绪。

    感受到这充满野性和暴戾的情绪,红狮子面色肃然,轻声道:“爆虎。”

    玛莲妮亚扬起了眉毛:“什么?”

    “他不是野兽,是我的战友。爆虎,这是他的名字。”拉塔恩低头看向残身的女孩,“上一世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抛弃衰老干瘦的爱马,这一世我会更加珍惜这位舍身出手的战士。”

    玛莲妮亚先是一愣,继而嘴角弯起:“上一世你可没有告诉我你战友的名字。”

    “因为那时候的我们是敌人。你为了米凯拉在我背上开了朵花,我现在都还觉得疼呢。”拉塔恩缅怀而又释然地笑了笑,“也不知道在我彻底疯癫之后,我手下的儿郎们有没有好好封印腥红腐败……”

    “他们抱着有死无生的决心,战斗得很勇敢。红狮子军团里,没有临阵脱逃的懦夫。”

    “是吗?那就好。战死沙场,这是最好的归宿。”

    “拉塔恩。”玛莲妮亚忽然认真起来,“你不恨我吗?”

    碎星将军平静温和地看着同父异母的妹妹,反问道:“你相信命运吗?”

    女武神微微蹙眉,显然对拉塔恩的问题很不满意,但她还是立刻给出了答案:“在这个神明切实存在的世界里,一切事物的起始和终末都已被决定。我只能选择……相信。”

    “命途已定难再改。”拉塔恩微微颔首,忽地猛力握拳,指关节发出噼啪声响,“但我偏要让它改变!如果它不愿意,那就殴打它,打到它改正为止!我绝不要再对血亲举起屠刀,绝不会再犯下前世的错误!”

    他伸出指头用力一戳玛莲妮亚的额头,让残身的少女捂着额头发出痛呼。碎星将军豪迈地大笑着,说道:“女武神玛莲妮亚,我要你乖乖当我的妹妹!”

    玛莲妮亚捂着明显肿起来的额头,气呼呼地说:“只会欺负妹妹的哥哥,最差劲了。”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没忍住。”拉塔恩将手掌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只可惜现在的我还不完整,不然真想立刻痛揍天上神。”

    “猩红君王那部分还没觉醒?”玛莲妮亚奇怪地说,“他跟你一样是社恐啊?”

    “不是他,是我。我的灵魂虽然是由两个不同的部分组成,但实际上是一体同心的。”拉塔恩纠正道,“同时也不是因为社恐而没觉醒,是因为愧疚——对父亲的愧疚。”

    “拉达冈?”

    “是另一位更伟大也更无情的父亲。不,更准确地说,是缔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