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大厅里热闹极了，万圣节特有的恐怖音乐在室内回荡，时而有小巫师被吓到的惊呼，佩妮的话再耳边如惊雷炸开而斯内普在这一刻只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大概是大厅太过暖和，或许是葡萄汁里含有大量酒精，斯内普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有些不清醒。
“西弗勒斯？”佩妮伸手在斯内普面前晃了晃，他好像被她逗傻了。
斯内普这才反应过来来神色有些仓皇，“没。没事，我是说，当然可以。”
这话说的他好像迫不及待似的，话完后斯内普的表情更惊慌了，他无措地看向佩妮，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一些，但效果并不明显。
佩妮含笑看他，眉眼弯弯，“好乖啊，西弗勒斯。”
喝完一杯葡萄汁之后佩妮有些困倦，拉文克劳的塔楼离这里太远了，为了避免自己在半路脱力倒在地上她望向斯内普，“或许这位先生会愿意陪面前这位身体虚弱的小姐回寝室？”
斯内普自然不会拒绝佩妮的提议，而他也是知道佩妮最近身体状况不好的。
大概是因为今天是圣诞节，城堡里的灯光比平常少了一半，再加上没有星星和月亮的黑夜和随处可见的蛛网、蝙蝠道具，整个霍格沃茨像是一座鬼城而他们两个就是在鬼城游荡的幽灵。
今年的万圣节很冷温度已经降到了零度以下，今天出门的时候佩妮还特意穿上了厚实的毛衣和带兔绒夹层的厚校服，但当走廊的风灌进她脖子的时候她还是打了个哆嗦。
“嘶——怎么十月底就这么冷了。”
一个保暖的咒语小心落到她身上，那人有些害羞都不敢正眼看她，只是自顾自地接着佩妮的话，“最近你没去上课，天文课教授说今年是十年来最冷的冬天，还说今年万圣节可能会下雪。”
“万圣节下雪？那可不常见。”
突然，走廊转角处一队幽灵谈论着什么穿墙而来，走廊的温度又往下降了几度。
斯内普牵住佩妮的手腕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看起来就像是把她抱在怀里一样，他记得幽灵穿过人的身体的时候会让人冷到牙齿颤抖。
“哟~”
“有小情侣~~”
有几个许多年前出自格兰芬多的幽灵发出打趣的声音，但见斯内普穿着斯莱特林的衣服看着也不好相与也就相互打趣了几句离开了。
在幽灵小队离开后一个有着圆亮的眼睛、阔脸大嘴穿着奇异服装的小丑也从转角处探出脑袋，用他那空灵、诡异的声音问道,“你们是在约会吗？”
“皮皮鬼？”
斯内普眉头皱的更深了，他不喜欢这个总让历任管理员头痛的家伙，因为他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破坏狂，他乐于在霍格沃茨给任何人制造混乱：砸碎花瓶、翻倒魔药、掀翻书架等等。
而且他偶尔还喜欢用水球攻击小巫师，在这个季节冷水泼到身上简直是一阵刑罚。
“我在问你们问题！真是不礼貌的小鬼头！”皮皮鬼在空中转了一圈双手叉腰不满地大叫。
被护在怀里的佩妮顺着力道趴在斯内普怀里蹭了蹭，才对皮皮鬼抱怨道，“小声一点，你吵得我耳朵疼。”
“皮皮鬼不听取任何人的意见！我就吵你！就吵你！”
喜欢捣蛋的灵体乐于给人添堵，就在他说话的时候走廊里风声、窃笑声还有什么东西互相碰撞发出的巨响炸的人头皮发麻。
“锁舌封喉！”
受不了一点的斯内普直接对准皮皮鬼甩了一个咒语，声音终于停下来了。
舌头被粘在上颚的皮皮鬼在半空中挣扎着，他用手去掰开自己的嘴巴试图把舌头扯下来，但是没用。
动作有些滑稽但皮皮鬼看上去更愤怒了，他无声地吼叫着翻滚着向两人扑来，水球、粉笔、墨水瓶、垃圾桶……无数东西被他扔向挑衅他的两个小巫师。
在他发动攻击之前佩妮与斯内普已经离开了他的攻击范围，斯内普用一个防御型魔咒将皮皮鬼的攻击隔离在外面，然后冷眼看着皮皮鬼在外面急的跳脚。
“用飓风咒把它吹走怎么样？”佩妮提议道，即使是幽灵也会被大风吹动的吧，她不想再这里浪费时间了。
斯内普在皮皮鬼的注视下慢悠悠地举起魔杖，“好主意。”
防御型的魔咒并不能阻隔声音的传播，因此皮皮鬼将两人的对话听的明明白白，他不爽冲着这两个刺头呲牙但也明白今晚在他们这里讨不到好处了。
“*&&%#……”无声的咒骂之后皮皮鬼郁闷地飘走了。
佩妮愉快地拉过斯内普的手和他击掌，“和皮皮鬼的作战胜利！”
“走吧。”
拉文克劳塔楼是霍格沃茨离礼堂最远的地方之一，平时没有感觉，现在走到拉文克劳塔楼底下后佩妮望着面前长长的八层楼的楼梯欲哭无泪，她真的爬不动了。
熟悉的魔力流失殆尽后身体里巨大的无力感席卷全身，像是某种与生俱来的珍贵的东西在体内消失掉，一种怪异的空虚感让佩妮难受极了。
踩在地面的脚也变的软绵无力，下一刻佩妮就无力地跪倒在地面。
好在斯内普时刻关注着她，在她膝盖即将与坚硬的地面接触的时候抓住了她的肩膀让她没有完全倒下去。
“你怎么样？发生了什么？”斯内普紧握住女孩瘦弱的肩膀追问道，眼里的关切海水一样将佩妮包裹住。
“这个之后再说，我包里有一瓶魔药……”
喝下魔力补充药剂之后佩妮终于恢复了些力气，她最近每天都要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魔力流逝之后又缓慢恢复，当然每一次这样的过程都会让她原本的魔力储备量增加。
拉文克劳塔楼下面，斯内普抱着佩妮坐在一张临时变出来的沙发上，平常总是无表情的脸上挂着担忧的情绪，“会很难受吗？”
他平时并不是能说出这样体贴的关心的话的人，于是佩妮诧异地看着他而后莞尔一笑，“难受但是值得。”
就像天文课教授说的那样今年万圣节会下雪。
霍格沃茨的万圣节晚会还没有散场，雪花就纷纷扬扬地从天空落下。
佩妮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漂亮的六角形的薄片状的冰雪花朵在她手心融化，“西弗勒斯，下雪了。”
昏黄的路灯下看雪花格外的漂亮，大片大片的，纷纷扬扬的。
但此刻斯内普没有心情注意这样的美景，女孩头发红的像是鲜红的玫瑰花，总是明亮的眼睛比世间质地最好的蓝宝石还要灵动，他们之间的距离过于近了，斯内普喉头滚动，雪花落在他脸上的冰凉触感迫使他收起所有冒犯的念头。
“你知道初雪和什么最配吗？”突然佩妮问他。
斯内普低头看她将所有念头压在心底，几乎带着一种聆听教诲的虔诚等待她的回答。
“巧克力蛋糕，热红茶以及……”
唇上的温热触感稍纵即逝。
“以及亲吻。”
大脑里一片空白的同时心里在放烟花，斯内普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眼睛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嘴角却忍不住高高扬起。
确定男孩已经被吓傻之后，佩妮伸手在他头上揉了几把，“那就明天见了，吸血鬼先生。”
佩妮像个胜利者迈着优雅的步伐爬上八层楼后一路小跑到寝室，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她才松了口气，而后想起自己刚才干的事坐在位置上羞耻的直跺脚，脸颊和耳朵红的像在沸水里煮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