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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再不止血就要血流而亡了

    他一脚踢翻身边狱卒的凳子,大声喊道,“混蛋,快起来,快去找水!”

    剩下两名狱卒立马惊醒,开始往外跑去。

    魏留枕不知何时,竟站在她身旁,一双眼睛正幽幽地望着她,

    仿佛只要狱卒不在,他就要当场掐死她。

    李蛮姜顿时头皮发麻,连忙伸出左手,大声呼喊。

    “大哥大哥别走,先把我们放出去啊!咳咳......”

    火焰的灼热感让她呼吸越发困难起来。

    “哦对,差点忘了。”

    狱卒这才想起似的,连忙跑到牢房门口,打开牢房,将他们二人放出。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快要蔓延到旁边牢房,那两名狱卒终于提着水桶跑回来了。

    跟在他们身后还有十几名狱卒,个个手里都提着桶子。

    不一会,火就被他们扑灭了。

    大胡子狱卒走到他们面前,审视着眼前的两人,视线扫到魏留枕肩膀的伤,眼神一停。

    “说清楚,怎么会突然着火?”

    李蛮姜面含愧色,赶紧在魏留枕之前解释道,“我们也不知,就是睡着睡着就发现醒了,发现已经着火了,就看见一只大老鼠窜过去。”

    “想必是老鼠打翻了烛台的原因。”

    话话音刚落,身边就响起了一道轻笑声。

    众人的目光被魏留枕吸引过去。

    “你笑什么?他说的是真是假?”

    大胡子皱着眉头。

    李蛮姜瞪大双眼望着他,微微动口型,你妹。

    魏留枕瞥了一眼,这才扬起唇角,不紧不慢的开口。

    “确实是老鼠,是一只瘦弱的灰老鼠。”

    李蛮姜一愣,明明是硕大如猫的老鼠,怎么是灰色的?下一刻,她就反应过来了。

    他是变想骂自己是只死老鼠。

    李蛮姜气的磨牙,早知道她那簪子插的再深一些。

    眼看着狱卒就要将他们安排到另一间房间,外面就传来一阵躁动声。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来,为首的正是皇帝身边的华喜公公,他的手上握着一卷竹简。

    “陛下有诏!”

    随着尖细的嗓音,李蛮姜随着众人一道跪在地上。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兹闻幽州安乐君魏从史留枕,三元及第,逸群之才,以资正术,可立廷尉之职,朕将亲览,特将令异。”

    “魏从史,哦不,如今应该叫你一声魏廷尉,接令吧!”

    华喜笑嘻嘻的走到魏留枕面前。

    “谢陛下隆恩!”

    魏留枕起身接令,面上带笑,笑意却不及眼底。

    “哟!魏廷尉怎么受伤了?你们这群吃干饭的怎么回事?”

    华喜踢了一脚大胡子狱卒,语气冰冷。

    “奴才也不知晓……”

    大胡子狱卒早已没了那般火焰,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头死死地埋在地板上。

    李蛮姜跪在人群里,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魏廷尉快随洒家出去,这腌臜地方可不能再待下去了,洒家回去就把您的伤回禀给陛下。”

    “多谢公公!”

    魏留枕跟着华喜往外走,临走前,他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人,只能看见一截白皙脖颈。

    待到终于走光后,李蛮姜瘫坐在地。

    完了完了!她和魏留枕的仇是结定了,照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自己焉能留住性命。

    诏狱外停着好几辆马车,其中最不起眼的马车旁还站着一个冷面的高瘦男子,视线一直停留在诏狱大门。

    魏留枕走出诏狱,站在大门与华喜公公道别。

    “公公勿怪,待下官先回府邸沐浴更衣一番,便去宫中找陛下谢恩。”

    对于新晋的贵人,华喜自然态度极好,谁又能预料眼前的人会不会扶摇直上,成为陛下的宠臣。

    原本他以为魏留枕竟敢在衡廷尉下狱时求情,是极其愚蠢的行为,果不其然被陛下一气之下关入诏狱十几日,无人问津。

    只是帝王之心难测,就连他这个身边人也不知道陛下心里的盘算,今日一大早竟又拟了魏留枕做廷尉的诏令。

    “魏廷尉快别多礼了,快些回府去处理伤口吧,陛下就在宫中,也不会飞走,何时来谢恩都行。”

    说是这么说,倘若他真的明日再去宫中谢恩,恐怕这官帽就得换别人去戴了。

    魏留枕嘴角含笑,站在原地,一路目送华喜公公坐上宫中马车远去。

    “大人果然是料事如神,说这几日让属下来这候着,果然就是在这几日。”

    那高瘦男子走到魏留枕身后,一脸敬佩。

    只见魏留枕突然身子一歪,直接靠在他的身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大人!”

    男子一把扶住他,待看见还扎在他右肩的簪子,大惊失色。

    “是什么人敢伤大人!属下这就去杀了他。”

    说完他就握紧腰间的刀,转身往诏狱里去。

    “咳咳,远山,先别想着报仇了,扶我上马车!再不替你家大人止血,你家大人就要血流而亡了。”

    魏留枕抿唇,低低咳嗽一声,有气无力。

    “是!”

    被叫做远山的男子,轻松就将魏留枕扶上马车,一路往医馆赶去。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在诏狱伤害大人?会不会是太子的人?”

    马车上,远山一边帮忙止血,一边打量着他肩膀上的簪子。

    这玉簪样式简单,上面什么图案也没有。

    魏留枕倚靠在软垫上,瞥了一眼肩上的玉簪,漫不经心道,“就是一只会咬人的老鼠。”

    “老鼠!这老鼠莫非是成精了?”

    远山听后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魏留枕闭上眼眸,没有回答这脑子只有一根筋的属下。

    话说这诏狱的待遇是真差,李蛮姜竟然又被分回那烧的墙面发黑,什么都没剩下的牢房。

    这下好了,不要说床和桌子,这里面连个稻草都没有,是真正的家徒四壁。

    她蹲在角落里,百无聊赖地在地上画圈圈,一边思考那魏留枕会怎么对付自己。

    原本她还想要等到离开这诏狱,她就离开这里,什么剧情,什么女主都和她没关系。

    但是一想到她全身上下唯一的财产还插在他的肩上,就郁闷起来。

    现在她身上唯一的配饰就是这腰间的玉带,不说值不值钱,这似乎是太医的象征,就算出去也不能当。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到一阵铁链声。

    她抬眸望去,是那大胡子狱卒正在开她牢房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