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响亮的一记耳光。
在静谧的办公室内各位清晰震耳。
姜竹一面色冷到冰点地扇了面前容貌极度英俊的男人，连带着气势都足了几分，拔高声音道：“渣男！你不喜欢人家还跟人家结婚生子？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伪君子，渣到流油！”
女人在怀里疯狂挣扎，男人剑眉微蹙，不耐地加大了环抱住她的力道，声音冷沉道：“姜竹一，现在只有我才能成为你的避风港。”
姜竹一眼眶微涩，睫毛轻颤，很可惜即使再难受她也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声音愈加冷厉了几分，“我不需要，你知道我最恨小三。”
傅琳是小三，姜屹在母亲生前也找过不少露水情缘，而傅琳是成功上位的那个。
所以，对于姜竹一来说做小三是最可耻的，也是她的底线。
男人面容冷峻，那双黑眸里是冷漠也是讥讽，他的声音已经冷到了极点，“那你想要谁？闫禹烁、陆昱霆，还是姜郇？”
听到最后两个字，姜竹一身体僵了一瞬，指尖微微发颤，她抬眼看向那双直视着她的黑眸，一字一句道：“闫也，你是不是有病？”
男人轻嗤道：“说到姜郇反应这么大？”
姜竹一不知道男人为什么会提姜郇。
姜郇是姜屹的养子，是在姜竹一十岁生日那天收养的，那时姜郇十四岁，他与姜竹一是同一天生日，正好大了四年。
姜郇是天生的儒雅高洁之士，长得温文尔雅，说话很温柔，又天生自带一种强劲到不能摧毁的力量，令在他身边的人感受到心安。
就是这么神奇。
原本姜屹有心栽培姜郇希望将来把公司交给他掌管，毕竟他膝下并无儿子，只有女儿。
姜郇却在高考那年毅然决然选择了医大，气得姜屹半死，差点动手打这个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养子。
这也是姜郇被收养以来第一次不听姜屹的话。
没人知道姜郇为什么会忽然选择医大，只有姜竹一知道，在姜郇高考前三个月，他告诉她总有一天他会治好她的病。
会让她恢复正常，开心到极致时能喜极而泣，难过到极致时也能以哭的方式宣泄情绪。
姜竹一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姜郇的决定，她只是觉得他傻。
明明可以好好读经管，将来毕业后就接管姜氏，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将来，送到他面前了，他却不要。
真是她见过最傻的傻子。
家里有姜郇在的日子，傅琳母女并不敢对姜竹一显露太多恶意，她们知道姜郇对她像是亲妹妹一般，甚至比姜屹还要好。
而姜郇大三出国后，也就是姜竹一高考后那一年，傅琳母女才真正打算将人逼上绝境。
想到姜郇，姜竹一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她心里很难过，细眉微拧，这神情根本骗不过面前的男人。
男人心口仿佛被绵密细长的针穿刺，烦闷从胸口蔓延至整个身体，就连太阳穴都一阵阵地跳，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扼住女人纤细的脖颈，声音冷若冰霜，“姜竹一，我现在要让你为曾经的荒唐赎罪。底线是什么？现实一点，你现在的情况，又能把底线守多久？”
姜竹一只觉得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男人喷洒出来的气息仿佛是毒液，令她惊悚又痛苦，她微微张开樱唇。
来不及开口说话，男人眼眸深邃，低沉的嗓音附在她耳边，“车祸的事情我已经查出来了，是姜家找人做的。撞人逃逸的肇事司机是市长的儿子，当时车上还有姜思沅。”
姜竹一紧紧握住身侧的双手，她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像是全部都倒流了一般直冲头顶，她睁大眼眸，声音因为颤抖变了调，声嘶力竭道：“是姜家？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云姨根本没有惹到他们！为什么！”
闫也将女人搂得更紧了，察觉到她激动的情绪，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些许，附在耳畔的声音像是在呢喃，“警察不会处理这件事情，背后是市长也是姜家，他们动不起。但是姜竹一，如果你愿意在我身边的话，我会帮你，让他们付出代价，如何？”
姜竹一现在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遇见她，云姨也不会遭受这种劫难，现在变成一具只能躺在病床上的行尸走肉。
她恨自己哪怕知道罪魁祸首也没办法拿他们怎样。
她能怎么办？
她可以怎么办？
她忽然感受到了那种无助感，一如五年前那一夜后清醒过来的早晨。
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在绝对的权力很资本面前，压根就是屁。
姜竹一双眸泛红，眼前闪过推入手术室的萌萌，在急诊室抢救的云姨，以及姜家那一张张令人憎恶的脸，她缓缓吐出口气，声音沙哑道：“好，我答应你。”
男人把合同书塞进姜竹一的手中，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峻疏离，他淡淡道：“合同内容我已经写清楚了，期限是一年，若一年后你决定离开我，我不会纠缠。”
姜竹一翻开合同书，上面条条框框写得十分详细清晰，在她眼里这并非是合同而是卖身契，并无任何差别。
她把自己卖给闫也一年时间，同时闫也帮她铲除姜家，是一场于她而言没有任何亏损的交易。
她不懂闫也这么做的目的，合同里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他会替她还清所有债务并且会承担云姨在住院期间的所有费用，同时还会支付姜竹一在公司担任总裁秘书的薪酬。
但在履行合同这一年时间里，姜竹一必须在不触犯法律和道德的基础之上，配合听从闫也的话，否则视作无效。
姜竹一冷笑，“听话？闫总所说的听话到底包含哪些内容？”
男人手里有一份一模一样的合同，他把合同放在办公桌上，拿起钢笔在甲方那一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才将钢笔递给姜竹一，黑沉的眸底闪过一抹玩味，他一字一顿道：“床、上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