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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文学与艺术

    西周之学,分小学大学。

    国小学于王宫之左,教授王族、公卿、大夫之子,师长为大臣师氏、保氏。

    诸侯亦有小学,岁贡时选取优秀者,学于大学。

    除国小学与诸侯小学,在国都西郊还会设有虞庠小学,是一般贵族与百姓子弟入学的地方,优秀者,方入国学。

    有言曰,礼,诸侯之子八岁受之少傅,教之以小学,业小道焉,履小节焉。

    故,诸侯之子从八岁入小学,主学规矩,即朝夕学幼仪。十三岁后学乐诵诗舞勺,成童学射御。

    西周大学,一般分为东、南、西、北等学。

    东学即东序,为习舞、干戈羽龠之所,由乐师主持;西学即瞽宗,为习礼仪、祭祀先王先贤之地,由礼官主持;北学即上庠,为学书之所,由诏书者主持;南学即成均,为学乐之所,由大司乐主持。

    所教老师,则为知识经验丰富的老者,故有言:凡养老,有虞氏以燕礼,夏后氏以飨礼,殷人以食礼,周人修而兼用之。五十养于乡,六十养于国,七十养于学,达于诸侯。

    老人凭借知识经验的丰富,不仅仅发挥余热教授学识,还能凭借耐心与身份,培养子孙孝顺规矩之礼。以致民知尊长养老而后能入孝弟;民入孝弟,出尊长养老,而后成教;成教而后国可安也。

    而在没有入学之前,小儿则要进行家庭教育。

    一般为子能食食,教以右手;能言,男唯女俞。男鞶革,女鞶丝。六年,教之数与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八年,出入门户及即席饮食,必后长者,始教之让。九年,教之数日。

    也就是说,幼儿教导饮食,能讲话时教应答,六岁时教数字与辨别方向,七岁时教男女之别,八岁教长幼有序之礼,九岁时教日期年月。

    从七岁教男女之别开始,男女所教的方向也发生改变,男子入小学大学,而女子则为成为母亲而准备。

    女子十年不出,姆教婉娩听从,执麻枲,治丝茧,织纴组紃,学女事以共衣服。观于祭祀,纳酒浆笾豆菹醢,礼相助奠。十有五年而笄,二十而嫁。

    也就是从十岁始,女子不出门,培养女德,学习烹饪、缝纫、编结等女事,十五岁学妆容,二十岁学夫妻之礼,管理家事。

    “至于大学,学后做什么,自然是做君子之事,为万民请命。”

    荃公带着土伯走出学校,进入朝堂:“学校以圣人书,培养君子道,是为宽而栗,柔而立,愿而恭,乱而敬,扰而毅,直而温,简而廉,刚而塞,强而义。”

    荃公指着那些君子道:“如果朝堂臣子都具有宽宏而庄肃,温和而有主见,谦逊而有原则,善排乱而谨敬,和顺而能果断,正直而能温存,放得开而收得住,刚正而不鲁莽,强劲而又合道义的品德。这个国家,如何不兴盛呢?”

    土伯张了张嘴,还没出声,荃公又道:“不过,这只是理想状态。更多时候,只是硕鼠一堆,男娼女盗,贪婪不堪,更不要说以身作则,教育万民。”

    土伯挠头:“但,按你这标准,这朝堂还能有人吗?”

    荃公大笑:“然从十数亿人找不到光明磊落之君子,这国还有救吗?”

    土伯问道:“那该如何选出君子?”

    荃公抬了抬下巴,让土伯看朝堂之中:“瞧,西周大选开始了。君子入仕,一曰六德:知、仁、圣、义、忠、和;二曰六行:孝、友、睦、姻、任、恤;三曰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当然,时过境迁,西周选士也有其糟粕之处,不过有易经之本在那,君子又为光明磊落之人,如有办法将其志向、学识、家产、子女等展露民之眼中,时刻受万民监督,自然可以清晰辨别,谁是君子,谁是小人。”

    荃公背手向外走去:“我要为朝堂君子,就算底裤给民观看又如何?我一心为民,无所畏惧。谁要以隐私蔽之,没有鬼,谁信?君子不傻,民更不傻!”

    民傻吗?民从来不傻。

    动摇我等生计,混乱世间制度,民不聊生,民最清楚不过。

    当文字诞生,民更是高歌:“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痛恨贪污,痛恨昏庸,痛恨不作为,痛恨欺压与战争!

    说的再好,交易再多,人无法安居乐业,人无法安心工作,就是上层之罪,就是变革之时。

    除了呐喊以外,文字表达而成的文学多种多样,诗,言其志也;歌,咏其声也;舞,动其容也。三者本于心,然后乐器从之。

    当然也有反映民风之歌,如《豳风·七月》。

    开篇描绘了农奴无衣无褐,熬过寒冬,入春春耕的故事。

    女奴春天采桑养蚕、割苇制箔、绩麻染色、制作华衣,还要遭受贵族侮辱。

    男奴秋后捕猎野兽,将兽皮献给贵族,又为贵族煮豆打枣、酿制春酒、修建宫殿,自己则只能修补茅屋、吃苦菜、烧劣柴,昼夜忙碌。

    文学此时将现实化为文字得以保留,朴实、无华,又深刻的反映了奴隶主的奢华与奴隶的悲凉。

    人们开始幻想一个美丽的未来,并为之而完善制度,保障民生。

    但什么时候,民才能真正不受欺压呢?难道千万年的物质发展,衣食还无法无忧,依旧只能让民在贵族的压榨中残喘?

    这是民的不认命,好高骛远;还是君子隐世,上面被硕鼠小人霸占,毫不作为?

    “对啊,为什么呢?”土伯看着他。

    荃公答道:“都有。所以君子隐世,待明君现世,待民认清现实不再做梦。否则,只会没人帮扶,没人相信,做个不正常的疯子。”

    荃公一脸晦气的拍了拍手,转移话题:“刚刚说到文学,那与文学与共的便是艺术,文学是已经定型的艺术品,而艺术则是正在创作的文学。一个已经存在,一个正在创作,这就是文学和艺术的区别。当然,艺术饱含的广阔,舞蹈戏剧、百业百工,定型的为本,创作的为艺术。甚至你当个领导,还有领导的艺术。当个小人,自然也有小人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