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激动的抱住慕惜霜大哭。
天知道她被抓过来的时候有多害怕。
她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眼中的乖乖女，别说进警局了，就连和人吵架都没有过。
慕惜霜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默默听着她今天晚上惊心动魄的经历。
“呜呜呜，慕大师，鬼不是能穿墙吗？为什么就不能把办公室里的文件一起带出来？”
慕惜霜抿唇。
这该怎么解释呢？
该怎么解释鬼能穿墙，但文件不能穿呢。
景向珊抽泣两声，也没有真的要慕惜霜说出一个答案。
原本她是想着让老鬼潜入大伯办公室，将她需要的资料偷出来，这样她就可以打大伯一个措手不及。
可谁知道老鬼拿了报酬，结果就是穿进去看了一眼，然后出来告诉她：“你需要的资料我看到了，就在他办公桌右边的柜子里。”
敲！
她不知道在办公室吗？她要的是证据！证据！
老鬼躺在白瓷瓶中冷哼，“关我什么事？你找我帮忙的时候，只是说让我找他犯罪的证据，又没说要我帮你拿出来。再说了，你被抓到这完全是因为你暴力拆卸门锁，被保安抓了个正着，当时我还劝你先回去偷钥匙呢，你都不听。”
景向珊不服，“我跟你说了，我给你烧纸钱点香火的时候你明明就答应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就不认了？”
“我怎么就不认了，你没说就是没说！……”
景向珊和老鬼你一言我一语，吵得慕惜霜头疼不已。
她握拳敲了敲桌，神色严肃。
“偷钥匙和偷文件没有区别，都属于盗窃。”
“而且证据来源不合法或者取得证据的方式是违法行为，那这个东西都是不能作为证据使用的。你们两今天要真是盗窃成功了，不仅不能将人扳倒，还会把自己给送走。”
景向珊撇嘴，小声嘟囔，“要不是她拿不出来文件，我至于撬锁被保安抓吗？”
“哼，被自家保安当小偷抓住送到警局，你可真够丢人的。我看你压根就不是你爸亲生的，要是亲生的，自家公司的保安怎么可能不认识你。”
景向珊炸毛，“要你管！你但凡有点用，现在这事就成了！我说过多少遍，那保安是新来的……”
慕惜霜看着再次吵起来的两人，默默起身离开了房间。
景向珊犯的事不大，且事主已经同意不予追究，所以签完字就可以将人领走。
从警局出来，正好碰见司驰延收队，慕惜霜目不转睛的朝门口走去。
严旭已经先她一步将车开到门口，等她上车后便扬长而去。
“老大。”平头男站在门口迎接。
司驰延点头，朝慕惜霜离开的方向示意，“她是来干什么的？”
平头男抬头时，严旭的车已经开进车流中消失不见，警局门口只剩景向珊还站在那里。
他挠了挠头，“她好像是因为入室盗窃吧，具体情况我不了解，需要我去问一下吗？”
司驰延眉头微皱，“不用。”
“哦……”
“去给大家买几杯咖啡，今晚熬大夜，突击审讯。”
“是！”
……
深夜，换班时间。
司驰延靠在座椅上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眉心。
平头男见他有些疲惫，劝道：“老大，要不你先回去，这里有我们几个就够了，已经审的差不多了。”
“那只瘦猴可帮了我们大忙了，坑爹坑得毫不手软，我们还什么都没问呢，他就什么都说了，省了我们不少事儿。”
司驰延轻‘恩’一声，闭着眼睛在凳子上小憩。
“我听说瘦猴是特殊小组的人抓到的是吧？”
平头男听到这话，刚吞进去的水瞬间卡在嗓子眼，直接从鼻腔里喷了出来。
“噗……咳咳咳！咳！是。”
他咳得满脸通红，神情有些痛苦。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
而且现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消息早都不知道传了多少人了，他想瞒也瞒不住。
平头男有些不服，“老大，人虽然是他们抓到的，但审讯工作是我们做的，而且这任务也是……”
平头男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司驰延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立马识趣的闭上了嘴。
“输了就认，未来的路还长。”
“是。”平头男默默低下了头。
半晌，等他再抬起头时，发现司驰延已经靠在凳子上睡着。
他拿过一旁的毛毯替司驰延盖上，转身朝审讯室里走去。
睡梦中，司驰延感觉自己疲累的四肢正在缓缓恢复，压在身上的那座大山好像也在慢慢移开。
他舒服的呼出一口长气，在凳子上陷入沉睡。
安静的休息室里，皎洁的月光照在司驰延身上，一缕黑气正源源不断的从他体内飘出，流向窗外。
黑气飘过城市上空，经过街道上的车水马龙，最终都朝同一个方向飘去，归于一副罗盘之中。
罗盘放置在窗台，无风自转，将被吸引过来的黑气全都困在其中。
慕惜霜看着这幕，若有所思。
司家招上这么个邪道，确实有够司驰延受的。
没想到司驰延的孤煞命竟然不是天生，而是人为。
她葱白的指尖轻抬，将这股煞气反噬了回去。
……
次日一早
慕紫柔就慌慌张张的跑进慕惜霜的卧室，“妈妈！妈妈！”
小人儿颤抖着将身子窝进慕惜霜怀中，两条莲藕状的小腿蜷缩，手臂紧紧抱住慕惜霜的腰。
慕惜霜被小人儿闹醒，伸了个懒腰。
“怎么了？”
“妈妈，咱们家房子外面有怪兽！”
怪兽？
慕惜霜看向窗外，她房间的窗帘是深色的，但还是能明显看到窗户中间有一个人形的黑影。
这货怎么还没被抓走，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吧。
她将小团子抱在怀里，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别怕，妈妈待会就把怪兽抓走。”
慕紫柔点头。
吃完早饭，严旭送慕紫柔上学，慕惜霜就自己打车到特殊小组附近，然后慢悠悠的朝实验室走去。
今天阳光充足，慕惜霜的影子在地上慢慢拉长。
偶尔她的肩膀或者脑袋处会多出一只骨感的手或者一颗圆润的头。
慕惜霜眼帘微垂，不动声色的继续前行。